自从在制衣厂见过大师姐后,我的心一直在撕裂和搅痛,不知怎么来比喻自己,也不知自己配不配再用人这个词,两份真情,两颗连魔鬼都能感动的真心,转眼间却在我手里捏得粉碎,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叫人?虽然世上许多事情充满着无力与无奈,然而我却做了世俗的孱头。
我一度把自己封闭,不让任何东西闯进我那遍忧伤的禁地。可沉闷的心却始终惶惶不可终日。
闲暇时总爱把自己一双焦虑的眼睛投向奔流的人群,似乎那里面总藏着我久违的身影。
……
“回想和你牵手的那一面,泪水化雨下满天……”音乐,又是那该死的音乐,为什么总要从拐角的街边飘进我的耳鼓。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又偷偷爬出我的眼眶。
无意的伸手摸把不听话的泪滴,把忧伤捏碎在手心——男人,你的名字叫坚强!
兰子打街那头过来,手提着个圆筒不锈钢饭盒。
进得门来,她把饭盒轻轻搁在我面前的工作台上,“还没吃饭吧?”
我低头憋了眼饭盒,淡淡的说道,“马上就去做了”,因为我不相信她会给我送饭。
见我不温不热。也不问她为什提来个饭盒,她反到觉得奇怪。抬头看了看眼睛略有些红的我“你哭过?”
“没有啊。”我不敢和兰子对视,因为一个大男人哭还是觉得有点丢人“只是个渣滓掉进眼了里。”我打着忽悠。
兰子双眼捕捉着我躲闪的目光,“恐怕是个大渣滓吧?”
她目光的触须侵犯性的探进了我心灵底处。“男子汉,老象个女人似的,事都过这么久了,还流眼抹泪干嘛?”。
女人终归是女人,是种最易善变的动物,痛得真,去得快。男人虽然有个钢铁般的名字,但灵魂深处却有片厚重的柔软,那就是男人的“动感地带。”,它储存着火山般的热情,也储存着秋凉般的哀惋。
其实兰子只知道我痛失去的慧,她却不道我心里还痛着个人,那就是爱我痴心不改而又满身是伤的肖倩。至今我尚不知她身在何处,是否无恙。
我没做声。转身准备往里面房间去,那里有我的临时厨房。小是小了点,但也能将就着用。做生意嘛,简又简单点。只要怎么不让自己冷着饿着就行。
见我要走,兰子把我叫住。“别去做了,我这里全有。”。
我回过身来,用有些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你捎来的真还是饭?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吧?”自我见兰子起,象这样释放一个女人的柔情我还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见。
“难道不信吗?以为我只会拿着张嘴吃你的?”兰子一边说一边揭开饭盒。
饭盒保温能力很好。饭菜象刚出锅样还袅袅的往上冒着热气。
从散开来的热雾里我闻到股青椒香味,突然有种故乡的浓情在脑海里荡漾。
小时没啥吃的,全家人常就着碗火烧青椒下着汤玉米粑。吃得一把鼻滴一把泪的。
青椒味常让我想起岁月瘦削的背影。
慧知道我爱吃青椒炒肉,我说那是我们四川老家的特殊味道。吃着它温辣而青香的味道,就象用手抚着妈妈慈祥的脸胧。
“你也会做青椒炒肉?”我接过兰子递过来的勺子。
“以前看慧儿姐做过。”兰子眼里有份得意,拉来张凳子在我对面坐下。
“你吃没有?”我把饭盒搂过身前来,突然觉得有些堂突。“没吃我就去拿个碗来分分。”
“吃了,今天班下得早。回家就开始做饭。”兰子微笑着答道。嘴里条件反射般的咽了下口水。
我低头狼吞虎咽的吃着,兰子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急着等拿饭盒走?”发现兰子还没走的意图,突然想起她还要加班。
“不是,今晚无需加班。也不想那么早把自己关进那冰冷的小屋。”跟以前一样,她不加班就来这里打发多余的时光。
“那你就多呆会儿,但请你把你的目光从我脸上拿过点,不然我吃不下去,”我诙谐的开了个玩笑。
“别臭美了。我才没把眼睛放在你身上。”兰子掩饰着心里的慌乱。脸上有种淡淡的红浑,两弘秋水后有道彩云在流动……
兰子的眼神让读懂了她的内心,我在心里嘀咕“你可千晚别走进来,我这辈子不配再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