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有好几天都没到店里来了,阿天开着车带着我在城里几乎寻了个遍,最后,我还差点挨粗暴的阿天一顿揍,“魏平,要是兰子真要出了啥事,老子阿天第一个饶不了你。”……
表妹已经睡着了,我仍坐在沙发里突明突暗的吸着烟,我把灯全关掉,让自己湮灭在黑暗里。电视我好几天都无心看了,我怕那或悲苍或喜悦的东西来沾染我的神经。
肖倩那里白天去过一次,情况很不乐观。本来先前神志开始有些清醒,可一遇着这事,她又开始“狂言乱语、悲喜无度。”,还有就是这几天她有些“绝食”的象征,难道她也知道这事是种羞耻?……
手机突然鬼哭般的响了,是阿天打过来的,“喂,是魏平吗?”
“恩,我是,天哥,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看过深圳新闻没有?”
“没有,我好几天都无心看电视了。”我言语有些哀惋。
“福田海岸今天早上发现具无名女尸。从介绍上看,体貌特征与兰子差不多。”
“啊?!,什么,什么?……你再说遍,”我几乎要晕了。
“福田海岸发现具无名女尸……”阿天重复了次。
“阿天,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我心里象灌了层铅,沉沉的往下坠。“兰子啊,兰子啊,你为什么就这样想不开嘛……?”
我出门招了个的,直奔阿天的住处。
“天哥,那人真的是兰子吗?”
见我说话多有些打颤,阿天尽量不让语言刺激到我。“只是我的推断而已,具体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人现在在哪里?”我的心情很迫切。
“我也不知道。只是从新闻上看到的。具体情况要去问福田派出所。”
“你能开车带我去趟吗?”
“现在?”阿天有点为难。
“恩,现在,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兰子。”我用乞求的眼光看着阿天。
“好嘛,兰子也是我的朋友。”阿天回屋换了双鞋,顺便跟他老婆打了个招呼。
我和阿天一路风尘扑扑的向福田镇赶去。
“魏平,你要先有个心理准备,人死不能复生。”阿天侧过头看眼半天不说句话的我
阿天的话让我心里打过一次冷战,“这么说你很肯定她就是兰子。”
阿天点点头,“红上衣,天蓝色西裤,1,65的个儿,6成是她。”
“天啦……”我心痛的在坐位上锤打了几拳,“这都是为啥啊……?”……
当我们赶到福田派出所时已是深夜一点多,值班的是位年轻小伙。我们说明了来意,并把人物出走时间和体态特征说了下。年轻民警对我们的怀疑表示赞同,“死者情况跟你说基本一致,但尸体已运往傧仪馆储存,你们先在这里登过记,等明天上班后由负责这项案子的老蔡带你们过去核证下。”
我和阿天无奈的交换了下眼色,“只有先找个旅社住住了。”
叩开了一家旅社的大门,老板娘很不舒服的打着呵欠,“什么事啊?都快过更了才来住旅店。”
阿天怕那老板娘一不高兴拒绝了我们,赶快陪着笑脸解释道,“从深圳过来,想来认下尸,到这里都1点过了,这不就……”
“认尸?!”那老板娘的嘴一下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是不是今天早上在海岸上发现那个女孩,天啦,太恐怖了,女孩双手捆着,脸部都泡得发烂了才被海水冲上岸来。”老板娘一边去拿登记簿一边喋喋的说,“据说是被强奸后扔进大海的。”老板娘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听说与黑道上有关联,唉,社会复杂,女孩子还是离那些人远点好……”
听了老板娘的叙述,我心里象吃进条蜈蚣虫,毛抓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晚一直睡不着,一闭上眼就仿佛就看见兰子被捆着双手在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胯下挣扎情景。
快到天亮时打了个盹,天一见亮就叫醒了阿天,搓着惺忪的眼睛出了旅社。
我们在街边找了个小店,要了几个馒头胡乱的填了下肚子,吃完我就要往派出所方向去。“还早,去也白搭。”阿天拉着我说。“把心放平和些,逛下街再过去。”
在街上跟着阿天无心的走着,突然有警车“鸣鸣”的驶过,街道两旁的早起的小商户们立即伸长脖子望向警车,“可能是杀害那女孩的凶手落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