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我生命中的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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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1)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好的健忘药。

随着时空的推移,日月的变迁,我偏离了原有的人生轨迹,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17岁的小男孩。肖倩的身影在我记忆的屏幕里逐渐由清晰变得模糊。我已没有多少伤怀与负罪的感觉。即使偶尔触及到那块溶注着一个少女期盼与等待眼神的玉佩,也只当看了一篇悲伤的爱情故事。不会从灵魂深处生出痛来。

……

其实,深圳也并非弯腰就能拣到“金子”的地方,即使有,我想也不能用拣,更不能用金子来形容。准确的说应该是报酬,而且是包含着泪水和汗水甚至还有辛酸的报酬。

……

慧是个善良而温顺的女孩,我同她相识于她的善良,相爱于她的善良。

……

92年夏天,因为产品质量出了一点问题。我们4位PIE无一幸免,用那个颓顶老板的话说“统统的滚蛋,”。而且是一分钱也没拿到的滚蛋。

提了简单的行李,坚定的迈出了公司大门,回头不屑的吐了泡水:魔鬼,冷血,强盗。剥削,强暴……我搜刮出心中最难用的形容词来。

抬头望了眼不算很干净的天空,长长的吐了口气,坚定的踏上茫然的前路。

当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后,我拿了那些标榜着自己身价与身份的各种证件,重新踏上了寻工的路。

形像的说,当时我就象个讫讨的老人,哭丧着脸,不断的在各色各样的老板面前点头哈腰,展示着那些戳着各色各样“葫萝卜戳戳”的证件。就象乞丐伸着自己讨饭的碗,口里不住的说:老板,你就行行好嘛,我已几天没吃饭了……

可这是深圳。那些肠肥肚满的外资老板,不会因为你明天就会饿死,或者你家有80岁的的老母亲等着一剂药钱而凭白收下你,他们的心已被金钱同化得不在柔软了。他们更不信眼泪。

(12)

几天的消费我已囊中羞涩,如炙的烈日收干了我体内的最后一滴水份,饥饿,饥饿。还是饥饿。对,我已两顿没吃过饱饭了。现在已没有人能帮我,惟一可望的小姑年前也回家生产去了。我在心中告戒自己:魏平啊,你要坚强,你一定要坚强。

一阵头晕突然袭来,不行,心里慌得难受,我得找个地方歇歇。找个地方歇歇……

拣了个树阴坐下,身子象堆烂泥,一点都不想动。

模糊中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老乡,老乡,你怎么了?”

我吃力的抬起眼皮,是两位衣着整洁的年轻女孩,从她们白皙的皮肤我看得出他们有个不错的工作。

我,我,头昏……

老乡,你要不要紧,需要上医院吗?

不,不,不,没事,我只是很累,只想歇会儿。我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真丢人,在两个漂亮女孩面前出这些丑,我心里盘算着,但愿她们问几句就走。

兰子,他可能中暑了。这样在太阳下烘着不行。来,我们把他扶到我们房间去休息下。问我那个女孩小声的和一个叫兰子的女孩嘀咕着。

慧儿姐,管那些闲事干嘛,你上次还没被那个假叫花子骗够吗?现在这个社会,疑真疑假的,还是多装点蒜稳当。那个叫兰的女孩觉得有些堂突,小声的阻止着。

这跟上回都两码事啊,人家这是病着了啊!

过来,我跟你说,那个叫兰的女孩把慧拉过一边去。他不会是装的吧,现在骗色骗钱的骗子多得很。你看,我们两个女孩子家的,你还……

我看不像,管他的,先把他扶进去看看,这样在太阳下蹲着,怪让人不放心的。

好,好,好,我听你的,就你心软!那个叫兰的女孩有些小抱怨,但碍着姐妹的面子,还是懒懒洋洋的跟着走了过来。

我被这两个女孩扶进了一间整洁的小屋里,那个叫慧的女孩特意为我熬了碗绿豆白糖粥。在电扇下凉了凉,然后伺侯着我吃下。

我的身体在房屋的阴凉和食物的调节下得到了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