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诱惑者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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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两个温柔的灵魂(3)

近年关,街口行人熙熙攘攘、马路上积雪和尘沙混在一起被车撵成坚实的硬块、马路的两旁堆着累累的积雪。天空蔚蓝的,没有一丝云彩。寒风阵阵吹来,真有一点冬的威严,可我们却没有感到冷。走出餐馆,沿着大东门外古城墙边的马路往南,斜穿过三十年前通往“小河沿”的胡同,我们来到现在的“万泉动物园”。园门是重建的,可里面的水塔、水上舞厅依然如旧。冬天的公园枯枝败草尽呈眼底,我们虽无心观赏却也觉得清静。我希望给你留下几片影子,虽然你很勉强,总没有让我白费心思。在这里,你的一习话催人泪下,感情真挚、热烈、亲切,这是你给我的最好安慰。无论如何这毕竟是安慰啊!我们推着自行车,沿着冰冻的小河沿、迎着刻薄的寒风,完成了我们来这里谈话的一次夙愿。我发现你的手冻得很凉,大概是H的手套里面没毛不如我的暖和吧。我让你戴我的试试看,尽管如此,你还是要戴他的比戴我的时间长,有什么办法呢?不管怎么说,你的心还流着热血,你为我的痛楚叹息、哀怜、慰籍。我曾多次向你流过心的泪滴,一阵心酸,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没有流出,我们怎忍离去?你希望我的感情冷却些,甚至希望我不要再写了。当你去德国的这段时间,我将怎样度过?我要做些什么?我说我想把我的神奇美好的爱写出来,拿到港台去发表,这是我的心愿。那是真实的人生、真人真事的纪录。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把它写更好,可你的一句话令我难过、难堪。你怀疑我对你的真诚,认为我所写的一切、只是为了文学或扮演一个角色,好像演戏一样,是吗?孤且不说,文学本来就是反映生活,何况我是搞文的,就是我写的一切感受和事件、每每都是你我共同经历的,你以为里面有虚的或是假的吗?要真成为文学作品.,它还必须经过虚构、塑造、喧染;还要在结构上、技巧上进行一番筹措;更要编织故事、设置情节、讲究人物关系、人物性格……而我的信完全是平铺直叙的真实的感情流露,只能是“流水帐”。尽管我有心要让我们的爱史成为一个值得纪念的、对我们同时代人或后来人有所指南、也只是一种愿望,实行起来还要进一步呕心沥血。因此,如果你以为我是在扮演一个滑稽的、悲剧的角色,被诱惑的灵魂所占领、所支配;思想完全是空幻的、诗化的、带着崇高而不能实现的色彩,那是超绝的、超自然的倾向。你似乎在我的意识上预想了一个“面具”,若和你结合,必可获得无限幸福的予感。当恋情达到高度时,这种幻想迸发出灿烂的光辉。如果不能与你结合,即顿感人生无味空虚,连生命也丧失了所有的魅力。似乎对人生的厌恶战胜了对死亡的悲惧、有时甚至自寻了断以求解脱。我的意志被绻入了你的漩涡。你为了挽救我的生命,使我疯狂;如果疯狂的面纱仍无法压住那绝望状态的意识,我将怎么办?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有这样的选择呢?记得在我们骑到新北站时,你再次说到H。如果他真的对你不好或令你彻底失望,我不会辜负你,我会当仁不让的、请记住吧!今天是大年三十。年初一清晨,大雪过后格外寒冷。匆匆出来,天还没有亮。地上铺满了积雪、白茫茫。只有马路上的雪被过往的汽车压得平扁光滑。北陵公园门前的早市还没有开始,稀稀落落闪动着几个人影,不时传来从城郊来这儿卖菜的马车声、鞭哨声。在北陵里面已有很多晨练和跳健身舞的人。我在门口等了一会,片刻一个身穿黄色上衣骑自行车的人一点点临近了,我一眼便看出是你。第一句话是:“你疯了,这么早,发神经!”岂不知这句话也是在说你自己?尽管是这么说!我们还是愉快地骑上车子向园中驶去。天已渐渐亮了,格外清新、洁净、白蒙蒙的雪映入眼帘、令人精神爽快。从来没有过的兴致因为我伴着我心爱的人共度这猴年的三十,又将留下终生难忘的记忆。一片广阔的原野,大雪过后还没有人踏过,像一层洁白的地毯铺在我们面前。我们第一个踏上去,软棉棉、轻松松、乐融融。我几乎忘记了疲倦惬意,烦恼和忧愁,天地间我是最幸运的人,和你在一起我快乐无比。在那片洁白之地,我把一个ring作为纪念信物赠送给你,另外一个贺卡、一封信。你没有拒绝欣然收下,并说也要送一个纪念物给我。我本想照一个纪念合影照片,你不肯,当我拿出支架和照像机时,正巧电不足了,只好作罢。因为我同时带着一个小像机,在几个景点处,给你拍了几张雪景照片。天开始大亮起来,在一片大雪中伴着北风,觉得寒气格外袭人。我们沿着绕北陵后山的环路,顶着北风慢慢骑着自行车。你的手套实在太糟糕,有皮没毛,冻得你直缩进袖子里,我把我的手套换给你。不知怎的,我在你面前有无尽的热能和热量:谢谢你,仁慈的机会,请接受我的感谢。你傲然亭立、神秘而发人深思,如明月、似云彩;你像喷泉、像灵思,从地的深处拨然而起,直抵天际、无可解释,无可说明,你是一个完美的整体。你是一个谜,而在神秘中你拥有你的谜底,这是一个神奇的秘密,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与你的谜底相比,尽管耐人寻味、扑朔迷离,我愿做溶释这谜底的爱克提庸。德思(Dyrne)在《祝圣》(The Canonization)中说:

We’ll buid in sonnets pretty roomes; / As well a well wtought urne becomes / The greatest ashes…… [48][48] 战们将在十四行诗中建筑美丽的楼房,如精制的古瓮一样,适合最伟大的骨灰…… Remember when I vowed that I / Could never love you more? / I thought my love was deeper than / Love ever felt before.Love isn’t just glowing thing / But on ever-growing thing. / That just a simple wedding scene / Cannot along fulfill.Love bloom unfolds in sharing. / Planning, striving, daring. / Winning, losing and despairing / And faith, and hope. and will.And though I know I loved when / I promised to be yours. / My life with you has taught me, dear, / True love grows with the years. [49](Jean Hill)(Love’s Bloom)

[49] 爱的滋长:还记得那年我曾说过,我爱你至深至深,当时我觉得我的爱情,从未像这样的深沉。可是爱情不只是发光,而是永远滋长,简单的婚礼,不足以包含爱的一切。爱的花朵开启在彼此分享时,在计划,努力,果敢之中,在得胜,失败,颓丧之中,在信心,企求,愿望之中。

虽然当初我愿追随你的时候,我知道我爱你;可是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告诉我,亲爱的,真正的爱情与岁月俱增。( 琼·希尔,英国现代诗人)

第36封 2月4日

My Darling B.Z.你给我一个怎样的早晨啊!大年初二,我的心处于一种昏迷状态中。虽然我力求自拔,像你嘱咐和希望的那样,力求保持一种愉快的情绪。可是,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益的。我本来不想写信告诉你,不把这种心中所有的痛苦告诉你,但万钧重负压在心头,我只觉得一切都是无聊、乏味、支离破碎。我烦闷地把自己囚在房间里,幽居独处,心悲落泪。我无法向任何人倾述,更不能声张,唯有苦了自己。无奈我只好再次捧出你的信札,这时眼泪至我消除心中沉积的痛苦是有效的,看到你的信就才再次感到和你息息相通,感觉到你的爱情给我一种新的活力,让那难以言喻的忧郁尝到了支持我生命的甜蜜的欢乐。Dear Mei,我们的目标有多远?或许不远吧?有时我好失望,这种追求如此之艰难,金光般希望之光辉在黑暗的夜幕中消失了,因此美好的理想也自然会悄悄消失。我本想对这些愁闷的日子不再言语,应更多地感谢你重新给予我甜蜜的活力,但我抑制不住自己。我不能不对你说,尽管你常常说我“发神经”。我怎么能对你千般怜爱中的礼物、沉默下去、无动于衷呢?它唤起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力量来保持对你的亲密关系。啊,只有人世间最美好的、最完善的花儿才配献给你,当我生命处于最灿烂的时候,想把这朵花献给你;当我最成熟、精力最充沛的时候献给你。也许是你那美好的人生观、坚韧的性格、独具的风采,给我的欢愉和鼓舞所导致的……尽管我孤寂在房间里,心却腾飞起来。我好像又听见了你的声音:“舒展一些、坚强一些、豪放一些、愉快一些、我的爱人。”我好像又看见了你的眼睛(那是你躺在我怀里我看到的),它是超凡绝尘地高高地窥侧着美的主宰,啊,甜蜜的爱人,每一种回忆呈现在我的脑海时,我都感到它是多么神圣啊……。请你告诉我,你已经是那么“慷慨”,那么深深地爱过、此时此刻你觉得怎么样?想吗?——一种思想从我的脑海中飘过,我要紧紧地追逐它,整个初一的早晨都深深地陷了进去。我本来没有一点胃口,但是节日的聚餐……我的肚子里虽然没有食物,却仍然一点儿也吃不下去。我只想再到楼下去跳“健身舞”,可那里没有你。屋子里是烦恼的、外面同样是烦恼的,到处都是烦恼的。世事总是如此,我不停地思念着你。据说,有这样一个传说:一个人可以凭借连续不断的思念和持久不断的渴望,让心爱的恋人的心灵超过崇山峻岭、度过大海重洋而来相聚!我思念的是那样诚恳、那么热烈,如果这种传说是真的,那么你早就该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会很快来在我的青灯荧然的书斋——我的甜蜜的天使。可现在,我的心灵只能看护你床铺的一半,祝你安然入梦,莎士比亚把爱情敬若神明,万世长存: Love’s not Time’s fool,though rosy lips and cheeks / Within his bending sicdle’s compass come, / 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 / 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50](Sonnets)[50] 爱情不是时间的傻瓜,虽然绛唇红颜。会进入他的弯镰范闸之内,爱情不随她短暂的时辰和星期转度,却坚持下去,到世界末日的边陲。(《十四行诗》第116首)

第37封 2月5日

节日的夜晚,灯火明亮,烟花爆竹频频。冬的景象、春的气息环绕着这片楼区。这两天,每当傍晚我都情不自禁地按时下楼,在蒲河街上散步、观望。那座楼闪亮的灯光不很多,中间二楼从凉台上透出隐隐昏暗的灯光,远远望去看不见人影、看不见你,我真想冲上去,见识见识。原谅我,这种想法也许太卤莽。倘使有时我使你难过,你应想到,只因为太爱你之故。可怜啊,我自身是更为难过呢,我是一个痴人,但痴于情者,请求宽恕乃是一种幸福,我在你的目光中不该受到宽恕么?所有我的精神消磨在爱你,你是我唯一思想的女人,除了你之外,我难于在任何地方找到幸福或一丝的快乐,周围的一切令我厌恶。而爱愈是热烈而纯洁,它愈是嫉妒,它便愈是易于自苦。我时常如此的感到,特别是常常想到H便不由自主地战栗,只不恕我,一种离别是因了他。请记住,倘若你爱我的话,我将毫无一丝困难足惧;倘使你不爱我的话,你可以有任何办法摆脱我。人们可以在不久被不关怀的人所遗忘掉,这种分离恐惧是不会再回复了。我不十分安适地生活着,我的身边没有你就好像缺少一切我所希望的。我们短时间的稀少的晤会虽是在安慰着我,却不能令我满足。我的理念总是在这样召唤我:去见她!去爱她!哪一个时候才属于我呢?我多么愿意接受你的劝告、让上帝制止我现在的精神和心理状态。可我的心灵告诉我:你是我崇拜对象,在你那里有无尽的美丽,无论是安乐窝,还是避难处,你的心都是丰富而有力的。正是因为此,即使我为了恋爱你而使一颗强健的心灵精疲力竭,也不返悔。这是一种火,它总是要可怕的庄严的和忍耐的工作。这也许是一项有剌的花冠,当我的头发逐渐变得苍白的时候,这花冠才能扬苞吐蕊,现出玫瑰花来。相信上帝会理解我的痛苦和勤劳,与所谓道德比较,不更应尽早地关照我们吗?Drar My Darling一切事情都有它一定的时间和空间,我们以前是那样爱,现在是这样爱;有人需要这种爱,有人需要另一种爱。你以前满足于另一种爱,现在需要这一种爱。是啊,你已经更加成熟地了解了爱,抛弃从前,拥抱现在的吧!啊,我的心,你是天堂

你的眸子是月亮,

你的两眉是彩虹,

它们贯穿了我的心。

伊斯兰诗人伊班·塞伊顿(Cordovan lbn Zaidun)也有这种无条件的崇拜:

出于尊敬,我不呼你的名字

你的崇高会使这做法显得多余,

因为独一无二,一切都无与伦比。[51][51] 转译Peter Dronke,Medieval latin and the Riseof European love-lyric,Oxford,1965,P.12 P.22的英译。When I was one-and -twenty / I heard a wise man say. / “Give crowns and pounds and guineas / But not your heart away; / Give pearis away and rubies / But keep your fancy free.” / But I was one-and-twenty. / No use to talk to me.When I was one-and-twenty / I heard him say again. / “The heart our of the bosom / Was never given in vain; / “Tis paid with sighs a pienty / And said for endless rue.” / And I am two-and-twenty. / And oh, ‘this true,’ this true. [52]( A. E. Housman When I was one-and -Twenty)[52] 天使之爱

对你,终是对你,我的七弦琴该唱些什么?唱爱情的歌,唱赞美的歌,有什么旁的名字能激起我的深情?我又没学过旁的歌!我又没走过旁的路!是你闪亮的一瞥照亮我幽暗的夜,是你俊美的形相照着我甜甜安息,是你的手指指引我走出黑暗,迎向光明.是你的彗眼散放乐园的光芒!我的心曾哭泣,因为我爱你多深,也因为人生满是罪恶,亲爱的,你是从天国下降的安琪儿,隐蔽我们的树,有一枝伸向天空。伟大的上帝,但愿你赐她平安喜乐,不要使她的日子过得黯澹,因为还是你赐予的也祝福她虔诚的灵性,在个人品德护卫下,享受神的幸福。( A. E. 豪斯曼1859-1936,英国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