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封 4月14日
爱一个人比起被人爱要幸福，充实得多，因为这最能激起人的主动性、积极性。当爱在我们之间发生后，我正是这样做的。也可能这种做法会令你疑惑或产生相反的效果，可我是真诚地爱你的。我总觉得真正的爱在完成充分的肉体接触之后，更多的表现是充实的精神生活领域，在智力和美感的相互充实之中。在理智和意志下的性欲会给我们增添极大乐趣和幸福感，但需要主动、积极地去爱，不是仅仅在那儿等着别人来爱。精神交往，会使我们逐步认清和不断发现新的品质和美德，没有主动的爱，就不会有贪婪地吸收和满足的得到。如果是真爱，有谁不愿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永恒？但如何才能获得呢？可以说，它取决于H的取之不竭的力量和主动精神。内心世界的丰富是通过人的目光所表达的大量细腻感情表现出来的。如果这种感情贫乏，不是积极主动地去表达，而是等待或期盼，或是以迷人的外表去获得“爱”，只能是随着距离的加大和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黯淡无光，失去魅力。让人爱，而自己等着被爱，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失望、导致破裂，甚至是终生的遣憾。幸福的时刻，是有着纯洁、理想的爱的时刻，内心世界丰富的人，希望长时间甚至永远保持这种爱，而这种爱不能等来、也不是别人赐给的，而是自己主动索取的。这样的爱才不会因时光的流逝或相离相隔而减弱，相反，将更趋强烈。也许我是为你“双重”的感情生活深深地触动我的心弦，才说这番话的。我们俩心心相连的爱情也许会被现实中的障碍和恶魔毁掉。我们无法不面对现实，可是我们应该有能力改变现实。如果我们的感情不能专一，不能把我们的爱作为唯一的爱；不但我们将一事无成，更令人怀疑这种感情还有什么价值？我常常想，我好似神话中的人物，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爱你而不必担心你的主动；而在夜晚，我的爱情似乎又化为乌有，……我爱的只是一个影子，一个飘动的灵魂。因此，我怀着痛苦，不安地盼望白昼的到来；因为黑夜不允许我，无论我怎样主动地去爱，也无意义。尽管如此，我们之间还是逐渐滋长出一种强烈的相互同情和谅解。因为我是真正爱你的，那就不是勉强的迁就的爱。无论是因为情欲还是达到精种爱的程度，我都是强有力的、主动的。你的柔顺温婉的性情，虽不像我那么强烈积极、却也吸引着我，牢牢地牵动着我。你是彻底的、真诚的、善良的、女性的。你让我信任你，依赖你，正如你说：“你让我离不开你！”而这信任与依赖的感情是与日俱深的。相信你经过疑惑或稍稍的惧怕不会想到我的感情有什么不妥吧！我不敢说打扰了你的心思、摄住了你的灵魂，我敢说，你会诚挚地、深切地、真实地爱我的，现在我们已经彼此很熟悉，甚至摸着了对方的脾气。你是真正的主动地爱了，而且是大量的、直爽的、漂亮的爱。记不清哪一位先哲说过这样一句富有哲理的话：生活是在缺陷和追求中前进的。它似乎是一种暗示，爱要以感情为重、消除思想顾虑，积极主动地共同把爱情的航船驶向幸福的港湾。I have not told you half enough ， my dear. / How much I love you ， and the year rush by / As swiftly as the shadow of a bird / Against a summer skyI love you as the gold of rising sun / Gladdens the sky to make a perfect blue： / I love you when the brushing of the rain / Strengthens our love anew.I love you most of all at eventime / After a hurried day in sunset-glow. / And if I have-not told you half enough. / My dear， I am sure you know！ ［108］ （Novd Trimble Ashley I Have Not Told You Half Enough ）［108］ 爱的宣告：我会告诉你，我爱你多深，可是我说的还不够：而岁月逝去，像小鸟的阴影，悠忽间消失在仲夏的天空。我爱你，如同金黄色的朝阳，把天空染成一片欢愉的蓝色，我爱你，当阵雨冲刷，更加强我们的爱，与日更新。我爱你，特别是在黄昏时光，忙碌的一天过去，在夕照中，假使我还没有说够，亲爱的，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 （N．T 阿什利）
第95封 4月15日
几个月来，我已给你写了95封信，是你的爱给我巨大推动力，使我几乎把什么都忘了。为了你，我情愿丢弃一切，包括家庭、名誉、地位乃至生命。我对你的爱可算是切而真挚的了。我曾几次对你说过，我从没有这样的爱过人，从没有这样爱得无条件，爱得可以牺牲一切。是如猛火闪电，非烧尽周围的环境，非烧尽自身不可。内心里既感到这样热烈的爱，又经受着无形桎梏的煎熬。你是否有如此这般的可以与你是同路人的思虑呢？我多次希望你，甚至恳求你，不要疑恨我的卑污，要相信我对你的忠诚和爱。正是因为如此热烈的爱你，所以一时一刻都愿意与你在一起，日日见面、日日谈心，才可以使它成长、使它洁化，使它长存于天地之间。用你自己的心境推想一下，当人真正地感觉到热烈的爱情的时候，两人若不见面、不交谈，那是什么心情？假若说两人热烈相爱，却可以长期不见面、不谈话、更无性的欲望，怎么熬过相思之苦？男女何必还要结婚和同居呢？简直不可理解。我的槑，如果说我爱你的热度太高，使你感到困惑，真对不起你。爱情本来要两个人同等的感受，同样的表示，才能和谐美满，才能有好的结果，才能双方感到愉悦。刚刚从电话里听你说“世界末日”“陌路人”的话，令我吃惊。如果不是俏皮话或讥讽我、就是在无理生气。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是事做错了？还是话说错了？你只是说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写的信令你不快？还是因为自己缺乏自信感表现出来的心情不痛快？我可以诚恳地对你说，那是一种浅薄的心思。我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因为我爱你，才绞尽脑汁想解除我们现在的苦痛——心不由主，身不由己。我的苦楚比你似乎有限，而你的苦楚未免太大了。因为你在感情上的负担比我更重些。我的心情不愉快不是因为你，而是那恶劣的环境和一时找不到解脱的办法。至于我间断几天没有给你写信，只不过是我想抽更多一点时间思考一下我眼下要做的工作。由于我对你是全身心的投入，我几个月前写的文章，至今未改动。我明知道我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这也可能是一种阿Q的做法。如果你因为以上原因感到心情不好，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就太不应该了。我一定要见你，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奋。你知道，热烈相爱的人心境是如何紧张啊！我们交往以来，我一直将你留置在我的心灵上膜拜，为何一夜之间你会变得如此莫明其妙？我要找你申冤。下午，我们在一起谈了三个小时，也许是我们爱得太深了，我们自然都心领神会，难道还有什么不清楚、不理解的问题吗？奇怪啊，我内心的“魔鬼”，总有一种狂想：你会抛弃我，迟早而已。就是这种狂想时时地困惑着我。我本是一个坚强理智的人，可是我在你面前脆得像一块没放石膏的豆腐、西风中的落叶……好像总有一种怕、一种恐惧。真的，怕有一天，你会不爱我，你会厌倦我；成为幻影，成为“幻灭”的悲哀。我想把话说在前头，万一真有一天是这样，我不让你承受这种失望或幻灭。人应发发慈悲，让我保有对你的眷恋。纵使匆匆结束我的真实生活，也要留给你美好的回忆。我盼望、我争取有生之年能完全与你在一起。会吗？我的槑。内省着自己，我的心灵再不会接受其他的，我的心永远为你开放灵台之门。然而，我多怕失去你的满意？生命的价值不在长短，而在于有无光热，充满光热的生命，一瞬即永恒。Within the larger world of plain and hill. / Of rolling seas. Of wide and sunny skies / They made their own snug world as loves will / And wandered in an earthly paradise. / The years of their delight were not too long / With more together than the heart could keep / The winds of morning woke them with a song. / The winds of evening whispered them to sleep / They shared the fragrance of the flowering rose / The quiet passage of the autumn leaf. / Theirs was a world that offered them repose / Who walked as strangers to remorse and grief / For two could walk serene and unafraid / Within a shining world that love had mode. ［109］（Sydney King Russell Love’s World）［109］ 爱的世界：在平原，山野，滚滚大海。和辽阔晴空所构成的广大世界里，他们用爱布置了自己精巧的小天地，然后在世上的乐园里徜徉徘徊。他们领受的比保存的还要多。欢乐的岁月不会觉得悠长。清晨的风如同歌声唤醒他们起床，黄昏的风始同低语催送他们入梦。他们分享玫瑰的芳香，也看懂秋叶传来无言的信息。在悔恨和忧愁中疾走的陌生人啊。这是一个安详的世界！因为两个人可以坚定而无惧地，在爱所构成的明朗天地里漫步低徊。 （ S. K. 拉塞尔1897- ）
第96封 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