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落叶修竹,多少日出日暮,这一日的日出仿若格外艳丽,花千骨倚靠在他的肩膀毫无睡意,看着太阳从群山间缓缓露出半个脸庞,他在耳边轻声说着“睡一会吧。”她便觉得困意一瞬间来袭,轻瞌双目,一抹浅笑还挂在脸颊。
白子画小心翼翼的将怀中人打横抱起,走进房间放在榻上。他记不得这样抱她去安睡抱了多少次,可是他知道,这一次是最与众不同的,因为她再醒来时,将是他的妻。。。
花千骨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师父的安眠术中自己一直无梦。
满足的睁开眼睛透过窗棂月光倾泻在地板上,借着清亮的月色她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还未来得及仔细看清,便感知他瞬移在自己身侧,在黑暗中拉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缓慢前行。
站在门口,透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院落中红色的喜堂,两盏红色的蜡烛随风摇曳,白子画翻手拂过眼前,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花千骨怔在原地,一瞬间眼泪蒙住眼眶,她看的真真切切。
院落中,一方嫣红色的喜堂,霞色的红帐随风摇摆,桌案上两盏蜡烛熠熠生辉,金色的龙凤图案盘绕在蜡台上闪烁耀眼的光芒,琉璃酒盏闪着七色光亮,和桌上的烛台遥相呼应。
抬起宽大的手掌白子画轻柔的拂去她一脸晶莹。花千骨回过身,屋内也亮如白昼,鎏金的屏风上挂着两件大红色的喜服,长衫轻纱,暗秀流光,内室的床榻红色的轻纱飘渺,满床的红色被褥绣着花团锦簇,纸窗上精致的贴着嫣红的喜字图案,满目的桃色花瓣洋洋洒洒的铺在地面上,仿若幻境。
白子画一手揽着怀中的人,一手指尖银光乍现,顷刻间两件喜服从屏风上飞舞着过来,抱起怀中的人,两人在空中旋转着落下,一袭红色纱衣瞬间穿戴在两人身上,花千骨低头看着自己的新娘装,霞光流动,精致的桃花盘扣从裙摆一直盘旋在领口,抬头时,白子画手中拿着金色的凤冠,轻柔的戴在她的发间,瞬间闪耀的流珠荡漾在她的眉间鬓旁。
拉着她满是湿润的手掌在喜堂前站定,金色的蒲团上白子画屈膝跪下,整个过程中花千骨脑中一片空白,随着他一同跪在蒲团之上,花千骨泪眼中看着身侧心心念念的人,红色的礼服映的他如雪的面容似有红光流动,墨色的发间,红色的绸带随风起舞。
“师父。。。”轻咬嘴唇花千骨喃喃开口。
白子画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她,紧紧握着她的手反转在胸前,双手合实,儒雅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上空
“我白子画,今日娶花千骨为妻,永生厮守,再不分离。”言语简短,没有甜言蜜语,却是最动听的誓词。
花千骨忍住眼泪,颤抖的声音缓缓开口:
“我花千骨,今日嫁给师父为妻,永生厮守,再不分离。”她重复着他的誓言,因为在她心中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字句。
白子画举起酒盏递到她手中,花千骨送到唇边便嗅到,不由出声:“桃花酿。”
“师父。。。”花千骨泪水滴滴洒落在手中的杯盏中。这时这刻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已经醉了。
三杯桃花酿下肚,坐在喜堂前的两个人紧紧相拥,花千骨微醺的脸庞从他的臂弯中抬起,望着他绝美的面容,回想起那日在黄泉洞的幻境中也是这样的场景,也是这样红衣俊美的师父,心间颤抖着开口:
“师父当小骨是何人?”
“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徒弟。”白子画毫不犹豫的开口,
花千骨举着酒盏的手微微颤抖,却被他握入掌心中,他看着她,深情的继续说着,
“从今往后也是我白子画唯一的娘子。”将她揽入臂弯,声音又缓缓入耳,“若有一天发现师父做错了,小骨还是会离开的吧?”
花千骨抬起头望着他如水的眼眸,急急开口:“不会,小骨生生世世只爱师父一人。”
白子画一抹苦笑不经意间漾在唇边,“小骨,师父不要你许诺生生世世,只要小骨这一世不离不弃便好。”
说罢,白子画翻手间一个闪着微光的传音螺出现在手掌中,“小骨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无论发生什么。若有一****哭着喊着要弃我而去,我可不饶你。”
花千骨望着站在月色中闪着耀眼光芒的师父,站起身,踮起脚尖一吻落在白子画的眉间,她蓦然发现他微闭的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又一吻落在他晶莹的泪痕上,
“小骨永远不会离开师傅,纵有一天小骨死了,魂魄也要永生永世陪在师父身旁。”
白子画听言,缠绵的吻堵上她还在说着的唇间,桃花酿的芳香,泪水的苦涩一并没齿而入,狠狠的吻过,将她禁锢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荡漾。
“不许死!听到了么?任何时候都不可以。你死了,师父甘愿堕仙成魔,上天入地也寻回你。”白子画心在滴血,说出的话却字字生金。
花千骨使劲的在他的臂弯中点着头,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胸口,听着他起伏的呼吸,感受着他似有些慌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