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顽皮的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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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望角、好望角(3)

餐厅主营开普马来菜,龙虾也是马来味。譬如一道招牌菜叫“龙虾鱼生波波提”,就是将龙虾按日本料理切成薄片,生吃,佐料除了日本芥辣,还加一种叫“波波提”的马来水果酸辣酱。用生龙虾片醺日本芥辣,再醺马来“波波提”酱,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齐天天一在餐桌旁坐下,就和藤克比赛似的,连吃了10盘龙虾鱼生。

而常乐乐则受不了日本芥辣的刺激,吃着吃着,眼泪竞下来了。吃到最后又“哇哇”地哭了起来。“常乐乐,来,吃一串‘索沙提’。”船长马夸西拿了一串马来烤肉串递给常乐乐,“除了马来烤肉串‘索沙提’味道鲜美,这家餐厅的一种名叫‘弗里卡德尔’的小馅饼也十分好吃。”

常乐乐咬了一口“索沙提”,果然破啼为笑。

下午一点钟时,船长马夸西领着这个小小旅游团来到了“查普曼山道”。“查普曼山道”是攀登查普曼峰的最壮观的一条山道,由开普半岛殖民地首任荷兰总督查普曼亲自设计。山道始于豪特湾,由查普曼峰的花岗岩层开凿而成,山道右侧离海面150米,左侧则是高达300米的垂直砂岩峭壁,峭壁直达峰顶,而峭壁之下则是巨大花岗岩大圆石形成的圆形台托着的山道,整个山道风光绮丽,又惊险刺激。

大家心情愉快地过了山道。

船长马夸西又领着这个小小旅游团进入了一个名叫西蒙斯敦的宁静幽美的小镇。“齐天天,你知道吗,这个小镇可不简单。”

藤克气喘吁吁地说。

刚刚下“查普曼山道”时,藤克是和齐天天比赛着跑下来的,两人都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藤克,你又吹牛,一个小镇有什么不简单。”齐天天抹了把脸上的汗,说。“齐天天,藤克说得对。”船长马夸西说,“西蒙斯敦镇在英布战争时被英军占领,是英国远征舰队司令部所在地。南非独立后,这里就成了南非海军学院和海军基地。”

船长马夸西话音刚落,霍塔泽尔先生和方静阿姨、常乐乐也赶到了。“藤克,齐天天,马夸西船长还有一点没告诉你们。”霍塔泽尔先生又掏出那只黑檀木大烟斗,一边往里填烟丝,一边说,“西蒙斯敦镇的海滩有一个企鹅滩,那可是个好玩去处。”

“哇,有企鹅?!”胖妞常乐乐最喜欢企鹅,她一边抹着脸上的汗,一边大叫,“快,马夸西船长大叔,快带我们去看企鹅。”

“常乐乐,现在正是雌企鹅生蛋的季节。企鹅妈妈孵蛋时很厉害,说不定你一走近,它就会咬你呢!”

船长马夸西手拿白色黑檐水手帽当扇子,呼拉拉扇得山响。“我才不怕呢!”常乐乐翘了翘嘴,说。“那好,到时你可不许哭。”船长马夸西又把白色黑檐水手帽扣在了他那乱篷篷的一头金发上,然后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大声说,“目标,西蒙斯敦湾企鹅滩,出发!”

船长马夸西打头,接着是齐天天、藤克和霍塔泽尔先生,常乐乐和妈妈方静则殿后。

一行人唱着不同语言的歌,穿过这个有着一幢幢红顶白墙的小别墅的美丽小镇。

企鹅滩很大,有差不多l万只企鹅。“这些企鹅叫‘开普敦企鹅’。个个小巧玲珑,饶有风趣。”

来到企鹅滩,霍塔泽尔先生点燃大烟斗,吸了一口,又像魔鬼似地从鼻孔喷出两股白烟,十分兴奋地说。

果然,这些小企鹅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加上它那洁白的胸脯和深灰色或黑色的背部和头部,活像一群参加晚宴的穿燕尾服的绅士。

只不过,现在这些绅士大部分都蹲坐在沙滩上孵蛋。

只有个别流浪汉企鹅在东游西逛。“霍塔泽尔先生,企鹅妈妈只生一个蛋吗?”

常乐乐问道。“不,雌企鹅一次生三个蛋。”

霍塔泽尔先生的鼻孔又像魔鬼似的喷出两股白烟。“霍塔泽尔先生,怎么不见企鹅爸爸?”

常乐乐又问道。“雄企鹅天一破晓就出海觅食去了。不过,它们在下午就会大腹便便地回来,把肚子里储藏的小鱼小虾喂给雌企鹅。”

霍塔泽尔先生话音未落,一大群胖乎乎的雄企鹅就从海浪里钻了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企鹅滩。“啊,救命啊……”

突然一声惊叫传来。

站在企鹅滩边上的霍塔泽尔先生、船长马夸西、方静阿姨和常乐乐一齐抬头望去。

只见齐天天和藤克在企鹅堆里抱头鼠窜。

一群雄企鹅,大约有十多只,在后面猛追,又叫又咬,一直到齐天天和藤克跑到企鹅滩边上,那十多只雄企鹅才停止追击。“藤克,怎么回事?”

霍塔泽尔先生拔下嘴里叨着的黑檀木大烟斗,急切地问道。“爸爸,都怪齐天天,他竟去翻动企鹅蛋。”

藤克气喘吁吁地说。“我没有翻动,只是摸了摸。”

齐天天也喘声如牛地说。“啊呀,大事不好,快跑!”

船长马夸西也突然惊叫起来。

原来是一大群黑色的军舰鸟飞过来。“快跑,这里是军舰鸟的领地,它们会扔屎弹袭击我们。”

霍塔泽尔先生惊叫起来。

小小旅游团的成员全体抱头鼠窜。

然而,胖乎乎的方静阿姨和常乐乐却落在了后面。

大家跑到安全地方一检查,只有常乐乐的蓝花裙子上落了几团白色的军舰鸟屎蛋。

常乐乐用手指粘了一点那白色的屎弹伸到鼻子下一嗅,“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常乐乐,你看你又哭了。”

船长马夸西说。“呜呜呜,马夸西船长,我说不怕企鹅,没说不怕军舰鸟。”小胖妞常乐乐抽泣着说,“你们不怕军舰鸟?可是比我跑得还快。”

下午2点半,小小旅游团终于来到了好望角——那个如同伸人大西洋浪涛中的巨大鳄鱼爪的岬角。

近在眼前的大西洋那墨绿色的浪涛托起白色的雪浪花,轮番拍打着岸边嶙峋的峭岩,一群群雪白的海鸟追逐着浪尖俯仰嬉戏。

一块黄色大理石碑耸立在那鳄鱼爪的最高点。

碑上有两行文字,一行是英文,齐天天全部认得,他大声读道:“好望角/非洲大陆最西南端,南纬34度21分26秒,东经18度28分26秒。”

“咦,这一行怪摸怪样的文字是什么字呀?”

胖妞常乐乐好奇地问道。“这行文字好像是阿非利加文!”

船长马夸西摘下白色黑檐水手帽,挠了挠头说。“是的,这是阿非利加文,也就是布尔人的文字。”

霍塔泽尔先生说。“好望角,好望角,这地名真好玩。”

齐天天捡起一块风化石,用力甩向大海,自言自语道。“其实,好望角原本不叫好望角,而叫风暴角。”

霍塔泽尔先生又掏出黑檀木大烟斗,一边填烟丝,一边说。“噢,风暴角?真有意思。”

方静阿姨掏出笔记本和笔,又用手推了推鼻梁的眼镜:“霍塔择尔先生,说一说。”

“好,那我就说一说。”霍塔泽尔先生点燃了黑檀木大烟斗,深深吸了一口,又像魔鬼似地从鼻孔缓缓喷出两股白烟,“那是公元1487年,葡萄牙国王约翰二世选派迪亚斯海军上尉率领三桅帆船‘里斯本号’沿非洲西海岸向南航行进行一次寻找非洲大陆尽头的探险。迪亚斯海军上尉指挥着三桅帆船‘里斯本号’顺着海岸迅疾的海流,向南驶到了非洲大陆的尽头。迪亚斯海军上尉发现这里的风浪十分凶险,由于大陆突然中断,在没有任何屏障的海面上,风浪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停地从西向东狂奔。由于地球不停地内转,这里终年不息地刮着西风,西风翻卷着巨浪,掀起了一道道暗蓝色的海浪,形成了一条条凶险的海流。这就形成了非洲南端特有的风暴。

‘里斯本号’毫无例外地经受着狂风巨浪的考验,随时都有葬身鱼腹的可能。惊涛骇浪把迪亚斯海军上尉和他的船员们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才绕过海角又向北航行到现在的大鱼河附近,但印度洋的万顷波涛,风更大浪也更急了,船员们丧失了前进的信心,任凭迪亚斯海军上尉拿鞭抽,甚至鸣枪威吓,仍拒绝航行。无奈,迪亚斯海军上尉只好下令调转船头,在返航的归途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岬角。迪亚斯海军上尉便给这个岬角起名为‘风暴角’,并立碑纪念。当迪亚斯海军上尉返回里斯本向葡萄牙国王约翰二世报告航行经过,以及他把新发现的那个海角称作‘风暴角’时,国王约翰二世不同意这个名称,他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兆头,只要绕过这个狂风巨浪的海角,就有希望发现通往富饶东方的道路,于是便把‘风暴角’改名为‘好望角’。呶,

‘好望角’的命名就是这样来的。当然,你们也瞧见了,好望角的峭崖、暖流和植被无一不流溢着大自然的神奇魅力,这其实与好望角及其所在的开普半岛下面沉积着一层有5.3亿年生成历史的花岗岩层有关,因为有这个沉积层,才能使狭窄的开普半岛有足够的力量抵御任何狂风恶浪。当然,滔天的巨浪也将好望角附近的花岗岩掏出许多海洞,其中一个最大的竟深达61米,直径为12米。在好望角正对面大约1000米的海面上,常有一堆孤独的雪白浪花,据说,那不是岩石、暗礁,而是数百艘的沉船所造成的。马夸西船长,我说得对吗?”

“没错,霍塔泽尔先生说得很对。”船长马夸西手摇白色黑檐水手帽,说,“好望角向以大风著称。每年夏季11月至3月,强劲的东南风持续不断地扫过好望角,时速可达120公里。大风使航海和人类活动受到严重影响。当然,这东南风也有一大益处,它可净化整个开普半岛的空气,使蚊、蝇等害虫极难存活。因此,南非人又称这股东南风为‘开普医生’。唔,再过10分钟,也就是下午3点钟左右,

‘开普医生’就要光临了。我看,大家现在就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譬如大石后面,或洼岩,趴下,不要叫‘开普医生’的听诊器触摸到你。好了,大家找地方躲起来吧。”

齐天天和藤克一起趴在了一个两米见方的洼岩里。

齐天天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还有一分钟就到三点,他抬起头,往远处的海面望去,只见那堆孤独的雪白浪花翻滚得越发厉害了。

下午三点整,“开普医生”准时光临了。

好望角刹时狂风大作。“啊呀,我的帽子,我的帽子。”

齐天天听得出,这是船长马夸西的叫声,他抬头看了看天,船长马夸西那顶白色黑檐的水手帽已瞬间飞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