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颜劫——萧后传
421800000254

第254章

两日后,萧子风进宫,带来了几味药,密密告之我服用之法。我默记于心。待他走后,依言服用一枚红丸,三日后,果然流了一点血。我暗松一口气。多少可以瞒过一些了。

四日后,血停经止。我于永璘来宫之时,婉转相就,永璘十分高兴,亦温柔相待。连着三四日,都来宫中与我求欢。我并不拒绝,尽心侍候,博他之欢。他惊喜之余,以为是萧子风的劝说之故,命人赏赐萧子风玉器金玩,我暗生欠疚之意,就算以前是无心,此刻也是有意了。可是我也是诚属无奈之举,但盼天意怜悯,不要怪罪于我,更不要连累我的孩子。

依着萧子风的计议,我怂恿永璘去如幸其他嫔妃,并以后宫承嗣为由,劝说他以江山为重,多生子嗣。他也概然同意了。我略松了口气,这第一步总算是跨过去了。

接着按萧子风的嘱咐服药,并依常处理宫务,侍候太皇太后及各位太妃太嫔,并旁观宫中动静。永璘依旧往来我的宫中,也间或去其他妃子处。后宫宁和,他自是安心处置朝中之事,太皇太后也放心交给我照料。我常去看淑妃,她消沉了许多,我只得宽慰她,希望她能早日走出来。

贾至忠告诉我萧瑗产下一个女儿,长的跟她十分相似,我宽心之余也不由有点酸楚,那终究是永璘的孩子,不便太薄待了她,我赐了许多婴儿之物,却并未去看望她。只差人去告诉永璘这个消息。

过了一个月,我不必再行隐瞒身孕,却也听说宫中新幸的几位新贵人也都有了身孕,我便不让人将我怀孕的事告诉永璘。宫里人素知我与永璘之间的事,当然不会多嘴。我每日早起服从于向太皇太后请安,理完宫务后便回紫云宫休息,下午去侍候太皇太后及各位太妃太嫔,或是服药,或是陪她们聊聊天,晚间只要永璘不来,便唤孝堂来抄经做晚课。

这日午睡梦见自己被关在屋子里挨饿,便给吓醒了,一睁眼,却看见永璘笑嘻嘻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目光*****辣的,不由脸上发烫,用帕子盖住脸,装睡。他低低笑道:“朕来了几次了,你都在睡,不是又给魇住了吧?”我翻转身不理他。“你哪儿来那么觉?”他拉下我的帕子,我夹手夺过,重新盖上,道:“皇上去别宫转转,等臣妾睡醒了再来。”他笑:“朕去别的宫快两个月了,你还要朕过去?”我道:“等合宫的妃嫔都有了身孕,皇上再来找臣妾。”他笑出声来,道:“你种麦子么?朕没那么大本事。”我道:“皇上是圣主,自然比得文王了,文王多子,皇上自也该多子,以免臣妾为人所疑?”“谁疑你?”他当是说笑,道:“你来告诉朕,朕来惩治,这刚好了些怎么又来了?真是杀之不绝!”“合宫唯有臣妾生子,淑妃两孕两失,你说人家会怎么看待臣妾?”我道:“皇上走吧,臣妾可不愿背个妒杀宫中子的罪名。”他一把扯下我的帕子,盯着我,问:“有人这么说你么?还是你自己个瞎捉摸的?小顺子,小丁子,给朕滚过来!”两人忙急步跑过来,永璘问:“娘娘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宫中有这个传言么?”两人叩头不已,小丁子道:“是,传了有一阵子了,娘娘不准奴才们去告诉皇上跟太皇太后,说是什么流言止者什么的,奴才们不敢违背懿旨,皇上今儿不问,打死奴才们也不敢说的。”永璘拧紧了眉,我挥手示意他样退下,以免永璘拿他们撒气。

平姑姑端上茶,永璘回过神来,看着我,有点儿欠疚,道:“朕——疏忽了,这阵子朝里事多,朕想着你镇着,该当无事,哪知这谣倒冲着你来了,令你受了委屈。”我合上眼,笑道:“谁叫臣妾会生孩儿呢?臣妾早说过,这宫里啊,无子才是福。”平姑姑端了药盅过来,是萧子风配的安胎药,加了阿胶在里面。永璘问:“这是什么?你不是不喝汤药的么?”我笑,道:“臣妾破例儿喝了,这是喝了不会生孩子的药。”他立即抬手,一掌打落药碗,吓得平姑姑变了脸色,连连后退。永璘怒视我:“混帐!即算你受了些委屈,也不准这么做?朕还没开口呢,要你自作主张?再这样,朕先罚了你,再去管教别人!”平姑姑要开口解释,我止住她,丢个眼色,让她不必在永璘生气时跟他硬顶。她只好咽下话,退开几步。

“是哪个太医给你开的药?”他怒究。我道:“是臣妾自己看了药书自己配的,也不知是否真的管用。”他更怒,道:“药也是混吃得的?你越来越不象话了,这事你请过朕的旨了么?混帐东西!”我不语,心中暗笑。他居然当真了。永璘正要再开口训我,刘全匆匆跑来,道:“皇上,汐美人说腹痛,许是动了胎气,她闹着要见皇上,皇上快去看看吧,不然怕又要出事了。”永璘对他道:“叫太医,跟她说,朕这就过去,叫她不要吵闹。”刘全庆了一声,匆匆去了。永璘对我道:“你给朕仔细着,再胡来,朕真的使人打你的板子,到时没了脸面,别来找朕说情,哼,不象话!”拿脚走了。

平姑姑让人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对我道:“娘娘何苦骗皇上?招了皇上生气不说,又误会了娘娘,别的娘娘可以借着怀孕把皇上找了去,娘娘也有了身子,也是要紧时候呢,皇上更该守着娘娘。”笑道:“算了,他一个身子哪分得过来?本来事儿就多够招他烦的了,宫中又添了几位有孕的宫妃,够他惦记的了。我好歹生过几个孩子,能照顾得了自己个儿,何况不是还有你们么?让他先去忙他的事吧,等各宫妃的稳住了胎,那时便松快多了,再说我的事也不迟。”她道:“娘娘总是替别人着想,可别的人又几时想过娘娘的为难?饶这么着,还有人诬蔑娘娘,往娘娘身上泼污水。恕奴婢说句犯上的话,淑妃娘娘奴婢看着便不地道,如今到了要紧时候,她也不出来说句公道话证明娘娘的清白。”我叹道:“也不能怪她,说到底她自己也是担了干系的,总不能逢人便说是她自己不小心吧,纵说了也没人相信。她失了孩子已经够难受的了,哪还顾得上这些?也别难为她了。”她长长叹了口气,道:“纵如此说,太皇太后那儿不能不说个清楚,以免她老人家有了什么误会,娘娘不好开口,奴婢去说!”也不请示,径自走了。我苦笑,她还真是性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