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忙拿过一块烤熟的鹿肉道:“妹妹别难过,我现在有肉吃有火烤,还有你跟我说话,不是很好吗?”一边把鹿肉放在若素手里,二人边说边吃。鹿肉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大滴大滴落入火里,立刻腾起一阵火焰,香气阵阵飘散,令人直咽口水。
正在吃时,只听得周围嗥嗥几声狼叫,只见一只母狼,身边带着三只小狼,正在不远处看着二人,伺机过来抢食鹿肉。铁云吃了一惊,忙运功在手道:“妹妹别怕,待我过去把它们杀了!”
若素忙拉住道:“哥哥别去!”因为她看见那小狼毛茸茸的像几只小狗一般可爱,起了怜悯之心!铁云道:“狼是吃人的东西,不把它杀了,它便会来咬我们呢!”说着起身便要去杀,若素连忙拉住道:“哥哥别去,你看它们多可怜,定是饿坏了,你不要杀它们好吗?”说着竟落下泪来,铁云忙道:“不去便不去,你怎么又哭了?”拉着她坐了下来,心里道:“若素好糊涂,对狼也讲仁慈!”只见若素拿过几块鹿肉,向狼招呼道:“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肉吃!”吃着把肉扔了过去,三只小狼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吃了起来,若素又扔过几块,小狼狼吞虎咽,吃得精光,无自抬头昂脖,远远看着若素,盼着她再扔过肉来。若素连连割下几块,扔了过去,小狼用嘴接住,咽了下去。那母狼在后护着,并不上前争夺。若素喂得起劲,叫道:“哥哥你看,狼也懂谦让,快来帮我割肉!”
铁云笑道:“妹妹何须动手,诗我把鹿整只丢过去,让它们自己去吃!”
若素道:“哥哥还是帮我割好了,再扔过去,免得它们吃起来麻烦!”
铁云被引得发笑,心里道:“若素真是天真得很!”便也依着她,把鹿肉一块块割好,扔向狼嘴。不多时,鹿肉割尽,母狼和小狼的肚皮也渐渐鼓胀起来,吃得滚圆。铁云道:“你们吃饱了,也该回去了,可不要出来咬人!”却见母狼带着三只小狼,,向着二人,前爪扑地,嗥嗥叫了两声,摇着尾巴,跑入林中去了。只如拿了别人施舍的人给恩主道谢一般,铁云见罢,也自呆了,心中一阵热乎,心想若素一片慈心,竟然连狼都感化了,看来她才是对的,不禁一阵激动。却见若素托着腮帮,仿佛若有所思,便问道:“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若素道:“我在想,在这世间,人才是真正的野兽!”
铁云听罢,吃了一惊道:“妹妹说错了!人就是人,哪里是什么野兽?”
若素道:“哥哥你看,这野兽之间争斗,也不过就是用牙咬咬,撕撕罢了,而人争斗起来,不但凶狠无比,还想出各种各样的计谋来,哄着别人往圈套里面钻,让人到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野兽之间咬斗,也不过倒下一两只罢了!而人争斗起来,边辄就伏尸百万,血流千里。世上最凶猛的野兽,都被人杀来吃了!在它们眼里,人才是真正的魔鬼和野兽!”
铁云听若素所言,不觉连连打了几个冷战,心想以此类推下去,自己是野兽,若素是野兽,师父是野兽,父亲也是野兽,身边的人尽是野兽,越想越怕,只如同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一般,不愿意再想下去。便对若素道:“妹妹说得是,在这江湖之中,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如同狼一般,你不见那日咱俩过江的时候,那飞鱼派的人,简直比狼还凶狼,如果哥哥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咱们了!在江湖之中,可是身不由已!”
若素连连点头,挨近铁云道:“哥哥,你抱抱我好吗?”
铁云点了点头,把她抱在怀里,心中一阵温暖,若素如同羊羔一般,偎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这样又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