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她使劲抓住柳梅殊的手,颤抖地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在这段时间内,每当晚上子时,佛堂里的钟声便会自动响起。前几日一个丫鬟在花园里被吓疯了,说什么遇见鬼了,那鬼是来索命的。”
“竟有这等事?”柳梅殊惊叫道。
“不错,原本奴婢也是不信的,今日在益寿园二门外的小阁子里听那些娘子媳妇子说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以讹传讹,危言耸听罢了。却不想竟是真的。”玲珑声音颤抖着说道。
“所谓鬼神,不过是人心的倒影罢了。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光明磊落,自然不怕那恶鬼寻上门。”柳梅殊安慰了玲珑,接过绿珠的灯笼,拉着她们两个慢慢地走向那晃动的人影。
“王……王妃……”玲珑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想要挣脱开柳梅殊的手,柳梅殊并没有放开玲珑,她感觉到周围有股不寻常的杀气在蔓延,那杀气时隐时现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虽然不害怕,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王妃……”玲珑已经带了哭腔了,倒是绿珠,表情虽然凝重,却不至于太过失态。
“是谁?”在距离那个人影五米左右的地方,柳梅殊突然停下来,她拿着灯笼照了照,只见是一个穿着蝙蝠如意绛紫色华服的年轻人正色迷迷地瞧着她们三个。
“是你?”柳梅殊终于看清楚了前面那个晃动的人影,带着****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扫视着她们三个,令人感觉到无比恶心。
“不错,是我。”司徒庆扯开嘴一笑,“嫂嫂,可是让我好等,这良辰美景,美人如玉,嫂嫂何不与我共饮一杯?吟诗作对?”
“呸,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跟王妃娘娘说话。”玲珑见那人不是鬼,而是个色迷迷的男人,胆子也大了起来。
“烈,烈,本王就喜欢这种烈性的。”司徒庆扫视过玲珑,玲珑眉清目秀的,虽然不是太过美丽,但自有一番魅力,不由得有些心动。
“小美人,若是你愿意跟着本王爷,本王爷保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司徒庆色迷迷地说道。
“我呸!”玲珑原本是个坏的,见这个男人调戏自己,越发恼怒了起来,“谁家的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也想占本姑娘的便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错,本王喜欢,本王非常喜欢。”司徒庆看着烈性的玲珑,不由得摩拳擦掌起来,“美人,如此良辰美景,与我共度良宵可好?”
“你……”玲珑涨红了脸,“别过来……”
司徒庆正慢慢地走过来,靠近玲珑的时候举止轻浮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玲珑一愣,随即甩了他一巴掌。
“好,小辣椒,我喜欢。”司徒庆被打了一巴掌并没有发怒,而是更加轻浮地挑起玲珑的下巴,将臭烘烘的嘴唇靠近。
“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在司徒庆的脸上扇过,玲珑和绿珠一人给了他两巴掌之后,柳梅殊也顺手给了他几巴掌。
“你……”司徒庆没料到这些女人会突然动手,挨了那几巴掌之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感觉到两边的脸颊都肿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你们几个贱人,竟然敢打本王!”司徒庆跳了起来,狠狠地看着柳梅殊主仆三人,面目有些狰狞。
“不错,我们就是打的你。”柳梅殊冷笑道,“在王府中撒野,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本王妃,你道是本妃是欺负的吗?今日打你还算是轻的,若你敢再靠近一步,本妃保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你个贱女人,本王是安阳王府的二爷,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女人来教训。”司徒庆捂着脸,那脸已经肿的像是猪头一般了。
柳梅殊主仆三人都用了最大的力道,将刚才的恐惧都化成愤怒打在司徒庆的脸上,司徒庆只觉得大脑蒙蒙的,被打了这么多巴掌之后将最后的伪装也撤掉。
“好,很好。”司徒庆看着柳梅殊三人,恶狠狠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等本王收服了你们三个人,咱们四个来一个大被同眠,让你们好好在本王身下呻吟。”
“砸他!”柳梅殊对司徒庆这种只知道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非常反感,尤其是这个人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像条毒蛇一般令人恶心。
“是王妃。”玲珑和绿珠听到柳梅殊的指令之后,迅速地做出反应。
司徒庆被暴怒的玲珑和绿珠推倒之后,两个人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脸,她们的拳头虽然不大,但是每一道拳头下来都是生生的疼。
过了盏茶功夫,她们两个才收住手,借着灯笼的光芒看到司徒庆脸上已经是一片淤青,脸肿的像是猪头一般,好不狼狈。
“你……你们……你们竟然敢打本王爷。如此以下犯上,本王必定……”司徒庆从地上坐起来,看着华服上沾满了干草和尘土,不由得恼怒了起来,“本王必定将你们活活折磨死,再卖到窑子里,让你们日夜遭受男人的践踏!”
“呵呵呵。玲珑、绿珠,你们快看,这个人的头像不像猪头?”柳梅殊突然指着司徒庆的头大笑道。
“王妃娘娘英明,的确像是猪头一般。”玲珑和绿珠笑着附和道。
“不不,是咱们错了。”柳梅殊拿着手帕捂住嘴,大声嘲讽道,“咱们怎么能管这个人叫猪呢?这太不像话了!总不能人家长的像什么就叫人家什么吧?你们两个说是不是?”
“王妃娘娘英明。”玲珑和绿珠扑哧一声笑出来,她们从来想过王妃损人竟然这么犀利,这句话也委实太狠了点。
“不对,还是本妃错了。咱们怎么能说这个人长得像猪呢?那是侮辱了猪。”柳梅殊继续大笑道。
“柳梅殊,你别太嚣张。”司徒庆虽然不务正业,也猜不出在家宴上柳梅殊给他出的小词,但这些赤裸裸的骂人的话却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嚣张?什么叫嚣张?”柳梅殊掏了掏耳朵,冷笑道,“倒是王爷,三更半夜在这里拦截着我们意欲何为?我们不过是捉贼罢了,谁让这天这么黑暗呢?”
“柳梅殊,你可别忘了,本王也是安阳王府的人,明明是你勾引本王的,竟还这么大言不惭。你就不怕本王去大哥那里告你一状?到时候你有口说不清……”
柳梅殊闻言冷笑了两声,看着司徒庆猪头一般的脸摇摇头道,“本妃真不是你的的脑子到底是装的一包草还是浆糊。像你这种人,白痴可以当你的老师,智障都可以教你说人话,你活在世上简直就是污染空气。长得对不起观众也就罢了,还竟然这么无耻,这二十多年你是吃草活下来的吧?”
“你……你……”司徒庆听着,竟然无从反驳,柳梅殊一字一顿地,每一句话都说的很清晰,语速也比较缓慢,但是听起来却像是惊雷一般,轰炸的他脑子里一片浆糊。
“喂,你真傻了吗?”柳梅殊看着呆愣愣的司徒庆,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好,太好了。嫂嫂,你实在深得我心,我已经不能自拔了。”司徒庆愣了半响,色迷迷地开口说道。
“恩?”柳梅殊一愣,她完全没有反应到司徒庆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得有些惊愕,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看来,你的脑袋要得有腰围的尺寸,才会有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不可理喻!”
“嫂嫂,果然与那些女子不同,连话都那么有气势,我喜欢,我喜欢……”司徒庆打开折扇,臭屁地摇了几下,只看得玲珑和绿珠咬牙切齿。
“哟,二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柳梅殊突然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她看了看玲珑和绿珠,有些担忧地说道,“天这么黑,二王爷走路不小心摔了两跤,不知伤没伤到筋骨?若是伤到了筋骨可真真麻烦了。”
“你……”司徒庆没想到柳梅殊会这么说,愣了愣,硬是没反应过来。
“是啊,二王爷也忒不小心了些。这院子里原本就没灯。若是摔裂了骨头可了不得,来人啊,快来人……”柳梅殊突然大声叫道。
“这边,是在这边。”几个火把从南边过来,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柳梅殊和司徒庆跟前。
“奴才叩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安。”那几个守夜的小厮对着柳梅殊行礼道。
“免礼,你们快些看看二王爷,刚才本妃听到一声尖叫,慌忙赶过来,却看到二王爷跌倒在地上,怕是受了伤。”柳梅殊表情惊恐紧张地说道。
“是,王妃娘娘。”那几个小厮不疑有它,七手八脚架着二王爷去锦轩,两个小厮留下来陪着柳梅殊。
“只要你的贱不影响到我们,我们才不屑打你。”柳梅殊狠狠地冲着司徒庆的方向瞪了一眼,由那两个小厮带路平安回到挽月阁。
回到挽月阁里,将那繁琐的衣服脱掉,由香雪伺候着梳洗完毕,歪在床上,终于算是舒缓了下来。
玲珑和绿珠一脸崇拜的表情,绿珠一向是个沉稳的,虽然表情惊讶,却也没像玲珑这么直接。从花园里走回来的,她一直在纠结着,缠着柳梅殊教给她怎么才能将人骂的那么狗血淋头,那么过瘾,还不带一个脏字。
柳梅殊有些疲惫,随意应付了玲珑几句,玲珑一向是个机灵的,见她神情疲乏,不敢十分纠缠,一个人纠结着小脸去找香雪和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