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殿上欢:王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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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沉沦

柳梅殊心里一惊,想起灵魂出窍之时看到的所有,不过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来到这里便成了七天?

还有,灵魂出窍之时,她曾经听陈伯说过她昏迷了三天,若是还不醒就危险了之类的话。当时也没上心,如今一算,果然是很不对劲的。

这两个空间里应该存在时差,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时间不对等的情况,柳梅殊暗暗攥了攥拳头,感觉到司徒墨正大踏步走过来,慌忙将所有的表情都变换为笑意。

司徒墨留宿在挽月阁里,柳梅殊原本是提心吊胆的。她现在身子很虚弱,根本无法忍受司徒墨那种高强度的交欢。

所幸,司徒墨并没有勉强她,只是抱着她亲了几下之后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柳梅殊睡得并不安稳,却出奇的没有做恶梦,她紧贴着司徒墨的胸膛,感受到好闻的男子气息,明显地感觉到心在沉沦。

柳梅殊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爱上这样的男人。

在她强迫自己以色侍君,用灵魂和所有的筹码换取自由的时候,她就狠狠地告诫自己,她与这个男人,可以有友情,可以有亲情,但绝对不能有爱情。

但是……

柳梅殊苦笑一声,摸着司徒墨英俊的脸颊,哀叹一声。

男女之间,谁先认真了谁就输了。

何况她对司徒墨一无所知,就如同司徒墨也对她一无所知一样。

男女之间的情感,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一旦有人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那就再也回不到了当初。

柳梅殊伸出手,揽住他的腰际,将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司徒墨半睁着眼睛,感受到柳梅殊小鸟依人的依偎着,嘴角轻笑。

天知道,在柳梅殊昏迷的这几天里,他是有多么担心。每日看着柳梅殊的憔悴的容颜,他总是害怕她和多年之前的那个人一样,在他毫无准备地情况下离去。

他不允许柳梅殊离去,绝对不允许。

司徒墨将柳梅殊搂在怀里,就那么单纯的拥抱着,没有欲望,没有杂念,只是单纯地拥抱在一起,沉沉入眠。

一宿无梦。

柳梅殊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张俊美的侧脸,她轻轻地笑了声,在司徒墨的脸上捏了捏,“懒虫,起床了。”

司徒墨睁开眼,看着柳梅殊憨态十足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大动,他闭上眼睛假寐,冷哼了两声,“还不伺候为夫更衣?”

“更衣?”柳梅殊撑起身子,看着司徒墨平躺着的模样,在他****的胸膛上捏了一把,“夫君这样子不是更好看吗?”

司徒墨脸黑了黑,抓住柳梅殊到处游动的双手。

“夫君……”柳梅殊咬着嘴唇笑,“怕不是在害怕娘子我将你吞个不剩吗?”

“吞个不剩?”司徒墨突然一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覆在柳梅殊身上,“是这样将我生生吞掉吗?”

他说完这句话,双手在柳梅殊腰间挠了挠,柳梅殊被戳中了笑点,想要努力挣脱开司徒墨的双手,奈何司徒墨力气比她大的多,她大笑着,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

“别动。”司徒墨突然停止住手下的动作,从柳梅殊的身子上翻身下床,披了件衣裳,将窗子打开。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柳梅殊缩了缩肩膀,慌忙躲进被窝里。

司徒墨在冷风中站了半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关上窗子,看着鸵鸟一般躲在被窝里的柳梅殊一眼,声音恢复以前的清明。

“快些起床吧,过些时间应天府荻原的传讯怕是要到了。”司徒墨淡淡地说道。

“什么?”柳梅殊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冬天里最难离开的果然是暖暖的被窝啊。

“应天府的传讯?”柳梅殊的表情有些凝重,“我与那应天府毫无瓜葛,那应天府尹找我作甚?”

“你倒是自在。”司徒墨脸更黑了,“你可是忘了前些日子死在你手中的那个丫鬟?”说到这里,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若不是那个丫鬟的死,他还不至于发现柳梅殊与别的男人苟且一事,虽然事后证明柳梅殊仍是处子之身,但心中的那份膈应却依然挥之不去。

每当想起那件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将柳梅殊藏到密室里,让她只成为他一个人的私有物品,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司徒墨攥了攥拳头。

“我没杀人。”柳梅殊皱着眉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倒是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那应天府尹也是个庸才,费了这么些日子,竟还认为本妃是凶手吗?”

“只是传讯而已。”司徒墨眼睛闪了闪,沿着那个丫头的死,顺藤摸瓜,没想到竟然查出了这样的惊天秘密。

若不是这件事露出了马脚,隐藏在王府中的黑手怕是无人能够找到吧。

真没想到,她隐藏的竟然那么深。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搞这么大的动静,倒还真是目中无人呢。

司徒墨的身上发出冰冷的杀气,柳梅殊打了一个寒战,终于从被窝里慢慢地爬出来,穿上衣服之后,由香雪和新月伺候着梳洗完毕之后,与司徒墨吃了早饭。

吃过早饭还没一刻钟的时间,应天府尹荻原的传讯竟真的到了。

柳梅殊仔细嘱咐了香雪和新月两句,便跟着司徒墨乘着马车无去往应天府。

应天府是镜城之中最高的行政机构,管辖着镜城中所有的事务。传说应天府尹荻原是个铁面无私、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在镜城的老百姓中享有很高的声誉。

而且,这荻原断案如神,经手的大大小小的案件不计其数,全部都能沉冤昭雪。这样的事迹,一度成为镜城的神话。

到了应天府,司徒墨坐在公堂旁边的座位上,柳梅殊坐在司徒墨的下方。

作为案犯的第一嫌疑人,柳梅殊原本是不应该坐着的,但是因为她身上有二品诰命的头衔,又有司徒墨一张冷脸在挡着,荻原也默认了。

柳梅殊仔细打量着荻原,这荻原不过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带着高高的官帽,脸圆圆的,一脸忠厚的模样。

他的身材有些肥胖,但眼睛看起来极为有神,他只是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不疾不徐,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看到这样的荻原,柳梅殊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些断案如神的神探,不由得将他和狄仁杰的脸重合在一起。

印象中大天朝的热播剧中,扮演狄仁杰的那个演员也是这样圆圆胖胖的,对于所有的事情都那么云淡风轻,但破起案来井井有条,堪称神探。唯一的不同就是狄仁杰永远是一张笑脸,而荻原则一直是冷脸。

睿智、精明、逻辑推理极为强悍。这就是狄仁杰的特征。柳梅殊尝试着将这些特征用在荻原身上的时候,荻原突然高高地拍下惊堂木。

“威武……威武……”

伴随着衙役的木棍敲打地板的声音,在外面吵闹不停的百姓突然息了声。

“来人,带张氏。”荻原一拍惊堂木,便有两个衙役压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到大堂中央。

“老爷,请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丈夫死得好惨啊……”那妇人被带到大堂中央,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张氏。在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荻原一拍惊堂木,衙役们集体喊了一声威武,那妇人立马噤声,只是不断抽泣着。

“张氏,你要状告何人?”荻原扫视了一眼堂下瑟瑟发抖的张氏,命令周围的衙役离远一些。

“草民,草民要状告邻居二柱子。”张氏抽泣了两声,声音颤抖地说道。

“来人,带二柱子。”荻原拍了拍惊堂木,吓得张氏身子缩了缩。

柳梅殊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荻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理说,以安阳王府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命令荻原单独会审她的案子也是可以的。但是,荻原传讯她与司徒墨过来,像是只是请他们来看戏的。

司徒墨递给柳梅殊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柳梅殊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威……武……”

衙役们集体喊了一声,柳梅殊没有防备,竟被吓了一跳。

“草民二柱子拜见青天大老爷。”一个流里流气的中年人被带到大堂之上,看到张氏正匍匐在地上,不由得一愣。

“二柱子,张氏状告你害死了她的夫君张三里,可你知罪?”荻原面无表情地问道。

“张三里?”二柱子显然一愣,脸上有些惊恐,“青天大老爷明鉴,小的,小的,是冤枉的,小的绝对没有害死张三哥。”

“张氏,你怎么说?”荻原问道。“请青天大老爷为小妇人做主啊,这二柱子早先便对小妇人欲行不轨,被小妇人的夫君发现,狠狠地打了他,这二柱子必定是怀恨在心,这才害死小妇人的夫君。”

“你血口喷人!”二柱子听到这句话之后脸涨的通红。

在外面观看的百姓纷纷地唾弃二柱子,二柱子是当地有名的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经常偷东家的鸡,吃西家的菜,偷鸡摸狗的,名声极差。

“安静!”

荻原拍了拍惊堂木,在外面观看的百姓立马噤声。

“张氏,你指认凶手是二柱子,可有证据?”荻原冷声问道。

张氏身子抖了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小妇人有人证,物证。”

“人证何在?物证何在?”

张氏恭敬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一个衙役接过来之后呈送到荻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