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取了一些解毒丹,药童告知,此丹药日服三粒。周云先服了一粒,问道:“韩师兄,我输了一场,下场比赛在什么时候?”
韩秋水拱了拱手,显得有些为难,他道:“周老弟,你肩膀的伤还没好呢...”
周云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只见养筋膏正贴在上边,但是自己竟然没觉得有多痛,看来是先前经受了生不如死的巨大痛楚后,痛觉竟然弱化了。
周云活动了一下肩膀,道:“没有多大事,东辰也该付出代价了。”
韩秋水双手一摊,显得有些无奈,只好说道:“你明天上午有一场比试,对手要看今天的赛况,还未定下来...”
周云道:“哦。”
这时,二人迎面走来一个人,周云叫道:“小豆子。”
小青豆一怔,招了招手,喜道:“周大哥!你原来在这里啊。”随即,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没有开口。
周云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玲儿出什么事了?”
小青豆怔怔说道:“周师姐的脸上流了好多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来找师父。”
“什么?!”周云脸色大变,不禁抓住了小青豆的衣领,“玲儿在哪?”
小青豆指了指身后,道:“师姐她在、在外边。”
周云推开小青豆,飞奔一般地离去。韩秋水看了看小青豆,替周云说道:“不好意思。”随后跟了上去。
周云很快便来到平湖居之外,只见湖边一名长者,周云问道:“玲儿呢?”
长者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只见长者身后的水边,有一道蓝衣人影,似乎在看着湖水的倒影。这人影坐在地上,身形蜷缩在一起,将脸藏在衣袖之下,只露出黯然无光的眼睛。
“玲儿!”
周云跑了过去,只见周玲儿默然无语,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周玲儿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这时,长者缓缓说道:“请问寒仙子为何还没来?”
周云没有理会,忽然看到周玲儿的蓝色衣袖上沾染了血迹,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似的,说道:“玲儿,你看着我。”
周玲儿缓缓转过眼神,落在了周云的脸上,周云只觉得这一双眼暗淡失色,仿佛不属于周玲儿,而是别人的一样。
周云握住周玲儿的皓腕,缓缓将其拉开,隐藏在衣袖下的脸颊终于被周云看见。
一条长而细的剑痕,刻在她如玉之润的脸上,同样的也刻在了她的心里。
“玲儿...”
周云攥紧拳头,满腔情绪皆化为愤恨,他感觉得到,滔天业火在自己心间燃起。
这时,韩秋水也已赶了过来,他问道:“发生了什么?”
长者缓缓地道:“刀剑无眼,赛场上对手的剑划伤了这位姑娘的脸。”
韩秋水锁眉问道:“他的对手是谁?”
长者叹道:“玄山的林平。”
韩秋水冷笑道:“就林平那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会是周玲儿的对手?!”
这时,周云霍然起身,快步下山而去。
“周老弟!”
韩秋水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追了上去,边追边道:“周老弟,私下里比武斗狠,可是本门的大忌!”
周云听若罔闻,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杀。
二人来到山下,远远看到林平的人影,林平面前站着一名老者,似乎正在对他训话。
韩秋水认得此人,正是玄山的执法长老,他一把拉住周云,道:“不行。”然而周云已经抽剑出鞘,韩秋水猛地将凌云剑送回了鞘里。
这时,执法长老大袖一挥,朗声道:“快去和人道歉!”
林平低下头去,分明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向执法长老身后的二人,拱了拱手,朗声道:“我没有颜面去找周姑娘,我向她的朋友们道歉,让他们转告一声,怎么样?”
执法长老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看了看二人,没说什么。
林平装模作样地走到二人面前,躬身作揖,道:“今天的事,是我一时失手所致,对不住了。请问周师妹她现在怎么样了?”
周云冷冷地道:“如果道歉有用,刀剑有何用途?”这话说得声音不大,林平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得脸色铁青。
林平赶紧退到执法长老身边,道:“师父,他们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
执法长老拂袖道:“跟我走,你这劣徒,不挨一顿罚,不会长记性!”
林平跟在执法长老身后离开,期间根本不回头看二人。韩秋水也不禁气得咬牙,说道:“这人哪里有半分抱歉的意思?周老弟,周玲儿输了,明天你的对手应该是他。”
此刻的周云,脑海里回荡着玄山主一句话。
虽然比武旨在切磋,但是失手伤人、致人死亡的事还是发生过的。
二人走在路上,韩秋水忽然见到萧白,远远挥手。萧白走了过来,看到周云无恙,十分欣慰,说道:“周师弟,你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么?”
韩秋水问道:“萧师兄,周玲儿怎么可能输给林平的?”
萧白叹了口气,道:“我问过别人,都说周玲儿从头至尾,都没有拔过剑。林平在她脸上划了一道,裁判就宣林平胜。”
韩秋水大为疑惑:“怎么会这样?”
萧白叹道:“我推测是林平以孔雀红威胁周玲儿,令她在赛场上不能拔剑。”
韩秋水气得脸发白,叫道:“真是欺人太甚!对了,为什么昨天萧白师兄你也能输给了林平?”
萧白长叹一声,道:“我只能输。”
“唉!”
韩秋水顿声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场比武大会,藏有玄机啊。”
萧白拱手道:“你明白即可,不要对外宣扬。”
韩秋水没说什么,拍了一下周云的肩膀,道:“周老弟,明天的对决,看你的了。”
第二天。
周云回到擂台之上,肩膀还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一脸肃然之意。他扫了一眼观众席,席上坐着的仍是那些老家伙,不过多了一个女子,正是周玲儿的师父——寒仙子。
等了许久,也不见林平。
这时,一位长者进入场下,朗声道:“据可靠消息,本场比试的对手,周云和林平有私仇未了,为了避免他二人公报私仇,对手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