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她的刀痕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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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自芳青在二十四岁那年拒绝了妈妈指定的对象——一个在政府部门上班的标准吃香男人后,就得罪了父母,也得罪了众多的爱做媒婆的亲戚们。

她与父母的感情从始变得很淡,守旧脾气暴躁的父母生这了她这样我行我素的女儿,偏偏看出来还是一副温顺的模样。

她很少回家,逢过年过节才回去吃饭或是住上一夜,接受父母那没完没了的责骂。

芳青两兄妹,哥哥自小就送到香港去读书,工作,结婚,因年龄相差比较大,又少接触,所以感情很淡。

关键是过份重儿轻女的父母让芳青从小以来就很心有隔阂,她长大后,父母过香港那边小住,她从未一起去过。

她觉得是他们遗落了她,心里一直赌气,直到把这种赌气变成了深不可越的代沟。

前来开门的妈妈,盯着芳青的眼睛看了好久。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给公司炒了?”妈妈问。

芳青抚了抚有点红肿的眼睛,答到:“不是,你干吗这么想?”

“老姑婆,年纪一把,还不嫁人,领导当然看不顺眼了。”妈妈一边锁门,一边恶声恶气地唠叨着。

“我们领导才没有这么变态呢!”芳青不满地回嘴到。

“二十八还不嫁人的老姑婆不是嫁不出去就心理变态!”

芳青决心不跟妈妈争吵下去,多年来,她早就听烦了这些论调。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条学生时代穿的短裤,来到客厅里。

妈妈正在看电视。

芳青走到她前面,张着腿给她看。

“妈,你知道这些伤疤怎么来的?”

妈妈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伸手摸了摸,抬起头来看芳青,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阿青,你怎么弄来的?”妈妈难过地问。

“我不知道,妈,它好像是前两年突然间长出来的。”从妈妈地脸上,她才意识到这些莫名的疤痕是很可怕的。

“这哪里会是长出来的,明明显显是伤啊!”妈妈叫了起来。

芳青吓坏了,这是伤口,妈妈的话像是判了它们死刑。

阴影骤然向芳青龚来。

“我小时候没有吗?妈?”

“我怎么知道?自你上小学之后,我就没有看过你这里了。”妈妈哭了起来。“你这个样子怎么嫁人啊?谁会要你啊?”

“好好的身体,你自己为什么要把它弄成这样啊?”妈妈推开了芳青,埋脸继续哭。

芳青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夹紧着腿。她后悔让妈妈看了这些伤口,非旦没有解决到疑问,还让她难过了。

“我去美容院做去疤痕,就看不出来了。”她说,只想是安慰妈妈。

“我不管了你,我养你这个女儿干什么,白养你这么大,你就没有干过让我高兴的一件事,一上中学你就要钱的时候才会回家,上了大学暑假也不回家。连B女都不喜欢你,小小孩子就说你是冷血动物。吴克林那么好的青年,人家政府工,你打老板工,人家面相比你好,还看上了你,对我和你爸也好,你就是不肯跟他。你要是当时嫁给了他,怎么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好好的身体,怎么会给人弄成这样?”可怕的妈妈就这样哭了一下午。

芳青一直缩在沙发里发抖。她不知道怎么办,这些伤疤像魔鬼一样附在她的身上。

她无法对别人解释,也无法对自己解释。

她拼命了回忆自己以前那清汤清水的一生,读书,上大学,工作,调部门,都是那么地平淡无奇。

她想起了一些同学朋友,想找寻一些线索,接下来她又摇了摇头。因为除了在家里,她从未在同性前面露过腿的部分,就算是宿舍里面,她也是在洗澡间里才会光着。而且她的记忆的很清楚,在那些时候,她的大腿是光滑的,决没有这些疤痕。

她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蝴蝶效应》里面的一个场景,里面男主角对着监狱的人说:你看我的手,它没有疤痕。然后他就去翻那本能让他回到过去的日记本,在自己的手上扎了一刀。醒来之后,他回到了监狱,他再次给那个人看他的手,手上有一个大疤痕。

难道那些神秘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她的生活当中吗?

她无法安慰她的妈妈,只好向她保证她一定努力嫁出去,养儿育女,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

回到柳海的小屋后,她在网上查询了半天关于疤痕的信息,又搜肠括肚地想了很久,未果。

夜晚时,陈浩来找她。

比疤痕还更能占据她的感觉的是,陈浩又走了,又离开了。

他要求看她的疤痕,她给他看了。

他看了一眼后,就打了一个冷颤,额头上青筋突现,像以前一样。

他伸手想抽她巴掌,但下不了手。

芳青声斯立谒地为自己辩护,告诉他她不知道这怎么来的,但她决不可能参加那样的聚会。

但陈浩不相信她,连一丁点相信她的冲动也没有。

“陈浩,这一次你又要因为这几道伤痕而离开我吗?这是你的借口对不对?”芳青朝陈浩喊到。

僵持了好久,他就说:“方青,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过去,就算你现在和以后再怎么好,我想过了,我过不了这个关。尽管,我是很真心地想跟你在一起,但这个阴影太大了,我会一辈子罩在这个阴影之下的。我们,就当没有相识过吧!”

他朝门外走去。

“你还会回来吗?”芳青轻声问。

他回头诧异地看芳青,说:“你觉得我还会回来?”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还会回来。我就等你吧!”两行泪水在芳青眼里流下来了。

陈浩的脸,陈浩的模样,都在她的视线前模糊了。

“芳青,我建议你去医院把那些伤痕去掉,没有男人能忍受这些,知道吗?”陈浩说。

“你告诉我,你还回来吗?”芳青又问。

陈浩以可笑的眼光看着她,坚决地说:“我想不会。”

“方青,你再怎么难过,也决比不上我受的侮辱和痛苦,因为你而受的。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决定了,我还是和你分手吧!我想象不出那样的日子,我的孩子有你这样的一个母亲。”他接着说。

然后他就离开了。

那扇木门被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地合上,嘎吱一声后,一切静悄悄了。

很长时间过后,芳青坐了起来,她决定打起精神来,她知道陈浩会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个直觉。

而女人总是靠着直觉来支撑这个世界的。

决定之后,她更加渴望去找到那个叫方青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