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中,容帆和小培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几次,转来转去,终于面对面地走过来,两人不由驻足,两两相望。
周围人流涌动,只有他们停在那里。
千千万万人中遇见你应该遇见的人,是缘分;
千千万万人中重逢你错过的人,是命运。
小培的心潮澎湃,一切好像都停止了,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只有感情来得那样汹涌,我快要被击垮了!天啊!这是怎么了?救救我啊!
容帆百感交集,苦苦寻找多年都没有结果,今天却在这里不期而遇,无数次设想的重逢场面,以为会是一次感情的渲泻,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是那么矛盾,好像我出现得并不是时候。
“你,你还好吗?”容帆终于说。
“还好。”小培垂下头,似要掩饰什么。
“我一直在找你。”
小培点点头。
“我们的孩子……”容帆提起。
小培抬头看着他,“孩子……早己经打掉了……”她好像在逃避什么,也许只想逃避容帆。
容帆的心沉了下去。
这时康侨过来了。
“小培,你在这呀?怎么这么久?”
小培一惊,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哦……遇到一个故人。”
康侨看看容帆,“你好,怎么称呼?”他礼貌地伸出手。
容帆与他握手,“容帆。”
“久仰。”
“‘天资’的康总吧!我常在杂志上见到你。”
康侨点头,“想不到我的女秘书竟是容先生的故人,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是啊!真的很巧。”他看看小培。
小培说,“康总,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容帆看着小培。
康侨和容帆互递了名片,容帆看着小培同康侨走了。他不想再这样失去她,可是现在的她让他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晚上,容帆站在窗边,他的房间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有倪杰和他两个人知道,只是写字台上那五瓶幸运星变成了十瓶。
他回想着今天和小培重逢的一幕,好多疑问在心中,可是好像已无从追问,因为小培不再给他机会,也许她找到更能给她安全感的港口,她不想让他的出现再打乱他的生活,可是,他放不下,她也一样,相见时那恍如隔世却深情依旧的眼神,那激动得几欲窜出的心跳,谁会相信那是两个已然走出彼此生活的人,他们的心分明仍属于对方。既然放不下,为何不重新拿起来,既然有勇气放弃,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再为爱而努力。
倪杰回来便倒在沙发上,这些年他有了些变化,最明显的是少了些颓废和迷茫,多了点成熟和自信。
“很累吧!”容帆问。
“还好,哥,我决定了一件事,我要退居幕后。”倪杰忽然说。
“解散《天堂鸟》吗?”容帆很惊讶。
“当然不是,《天堂鸟》是永远不会解散的,我们只是想做一个幕后工作者,担任作词作曲的工作,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这样也好,怎么突然下这样的决定?”
“我的理想早已经实现了,我想激流勇退。但我是不会放弃音乐的,这些年我对音乐的热情从未减少一分。只是,我要换一种方式去爱它。”
“喜欢你的执著!”
“你也是!”倪杰笑了,还是那样不羁的笑。
“今天,我见到小培了。”
倪杰看着容帆,很意外。
容帆说,“她告诉我,孩子早在五年前打掉了。”
“真的吗?”
“等了五年就是这样的结局,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她会那样做。”
“可她为什么要骗我?”
“女人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了。”
“她现在是康侨的秘书。”
“‘天资’的康侨?就是那个中法混血儿的康侨?”
“没错。而且我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寻常。”
“哥,这回你可能遇上强敌了,而且是个可敬的对手。”
“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还是在兴灾乐祸?”
“都不是,只是在提醒。”倪杰微笑着说,“五年会发生很多的事,你应该有所准备。不过,哥,我对你有信心。”
“我可以等,为什么她不可以?”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啊!”
“如果她和康侨在一起会更幸福,我只有祝福他们了。”
倪杰看了看容帆写字台上那十瓶幸运星,很感慨地说,“当初,小培折了五瓶幸运星,等了你五年,她走后,你折了五瓶幸运星等了她五年,公平了,可是你们都没有真正地幸福,这才是最遗憾的。”
“她等了五年,终于和我重逢,我的身边却有了韩絮,这一回我等了她五年,她的身边却有了康侨。”容帆自嘲地笑了笑,很无奈的意味。
“哥,你放弃了吗?”
“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眼中的哥哥是从不轻言放弃的,是最自信的。”
“不知道潘派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容帆笑笑说。
“我相信我们也快重逢了。”
“你认为她会不会变?”
“不会。”
“理由呢?”
“因为我没有变。”
“你变了,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
“真的吗?”
“你变得自信了。”
下午,潘派开门便怔住了,第一个感觉就是被盗了,简单的家具被砸烂了,稿子飞了满床满地。子聪的门敞开着,她过去一看,同样狼藉一片,这不该是被盗,该是有人在泄愤,可她又没得罪什么人啊!回头见子聪的门上贴着张字条,上面恶狠狠地写着:“麦子聪,算你狠!我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哼!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后面的署名是“有仇必报的女人”,还真像当年明媚的口吻。
潘派忍不住大叫,“麦子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