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呢？”
“寓所里。”我看见了孟婆平淡如水的眼神里透露出了可惜与不安。
顺着孟婆的指向，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在云雾里若隐若现的寓所，母亲就在门口。她依旧一身素衣，白色的丝巾遮住她的脸，只露出一双似水的眼睛。
“孩子，你来了？”她的语气好像猜出我要来似的。
我摊开手掌，把瓶子送过去：“我不要。”
母亲用手温柔地弯曲我的手指：“第十七件礼物，怎么要拒绝呢？留着吧，说不定以后对你会有用。”
“它不是彼岸花种子那么简单。”
“它的确是彼岸花的种子，但的确又不是那么简单。既然它把你带来寻找答案，那也不妨让你知道了。”
“……”我无法窥视母亲的表情。尽管她的声音依然轻柔，但给我的是难以言表的寒意。
“白色的彼岸花是雌花，所以它不会结种子。可我培育出了红色的彼岸花。我知道你也曾怀疑我是否恢复了记忆，我可以回答你，是的。我不愿意忘记你父亲，还有你。你总算如我所愿地长大，这证明我没有做错。孟婆也知道这些，但她当作不知，纵容我继续下去，这是出于对我的可怜。当然，也是她欠我的。无法通过下辈子去尝还，她也只有这样做。”
“我不懂。”什么乱七八糟扯不上边的东西。
“然而这一切，没有其他人知道，连你父亲也不知道。不过要是他知道了，他肯定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还是不明白。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灵王带那颗所谓的彼岸花种子给我的时候，我记得他说：“种子的威力也比彼岸花远远大得多。”
孟婆的话同时掠过我的脑海：“要彼岸花真正发挥力量，还需要找到可以克制彼岸花的东西，它就可以发挥作用，使人记起上辈子的一切或者恢复已失去的记忆。”
“世间万物，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母亲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我吓了一跳，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得大大的。这些天来，我一直抑制着自己，抑制着自己对这句话的恐惧。可是，母亲怎么会知道这句话？我连灵王跟皓然都没有告诉过的一句话。难道她在暗中操控着关于我的一切？手中的瓶子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便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