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谢状元公么?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师妹,你怎么不替师兄介绍介绍?”卫长清笑得一双凤眼眯成一缝,里面精芒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捉摸不到。
谢惜朝放开慕青璇的手,含笑回礼:“谢某见过巫尊大人。”朝野中都在疯传不知哪里冒出一个长相妖媚的红衣男子,自称南巫巫尊,在国师大人死后替代了国师的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甚得宠信。
卫长清一直躲在深宫之中,不喜见外人,谢惜朝是外臣更是无缘见得,如今看来,似乎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慕青璇也待他格外优厚。
卫长清上前一步,似要扶他,口中道:“不敢,不敢。”他白且无血色的手指刚刚要碰到谢惜朝的袖沿,一旁的慕青璇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师兄,青璇想要随谢大人一同安抚灾民,还望师兄在皇上面前替师妹说项。”
卫长清咯咯一笑,凤眼微挑,眼中柔情蜜意几要将人溺毙其中:“师妹仁慈,师兄怎么能落人后,要去自然要一同去。”
慕青璇眸色微变,不由道:“师兄你!”
卫长清却幽幽一叹:“荣川也在东南方向呢,与云桐两州只有一河之隔。师兄放心不下,更何况这一去不但可以赈济灾民。事毕之后,师妹同我一起拜见我的师父,也可顺便求他老人家成全我们俩之事。”他说完,含情脉脉看着她。
两人执手相看,一红一白飘飘长袖交缠在一起,红的深沉妖娆,白的圣洁纯净,可偏偏两只手一样素白,几乎不分你我。
谢惜朝微微眯了下眼,淡淡一笑:“既然巫尊大人与圣女大人商议未定,谢某先告辞,皇上面前,就有劳二位了。想必两州百姓定会十分感激两位大人的仁德之心。”他说完,含笑出了殿门,挺拔欣长的身姿如殿外那挺拔的梧桐,玄青色的朝服硬是让他穿出几分出尘的风华。
慕青璇见他走了,面色一冷,手猛地甩开:“卫公子不必见人就害么?谢惜朝是此次赈灾的钦差,你居然对他用毒?”她素手举起,莹白的掌心一片乌黑。
卫长清了无趣味一笑:“死了便死了呗,整个大秦难道再也没有第二个谢惜朝?”他说着不由再看了那一抹渐渐走远的玄青色背影,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文武兼修,又看不出来历来,对师妹你又是如此用心,恐怕不是良善之辈。”
慕青璇心中一突,忽然想起那道卦象,面色一白,连淡色的唇亦是消退了血色:“你如何得知他不是良善之人?”语气微弱,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卫长清咯咯一笑,把玩着手中的如墨长发,凤眼一斜,笑得连眼泪都要滚出来:“天下最不良善之人便是我,师妹说我看得出还是看不出?”
慕青璇看着他的笑容微微怔忪,不知怎么的,心中升起一股凉意。
卫长清却不看她,拂袖而出:“你放心吧,我这就去见皇上,请他准了你我出京,再说,我说的可是真的哦,我们还得去求我的师父,请他老人家交出下半部分的羊皮卷来,好参破这玄机呢。”
长笑声中,他渐渐走远。
……
第二天,秦帝应允了谢惜朝所奏,盛赞慕青璇仁慈天下,加封其为祈天天女,尊荣之极,见之帝君可不拜矣。封卫长清为巫尊,一应礼仪规格皆同等慕青璇。
三人奉皇命,五日后离京,粮草钱银先行。护卫增至三千。顾战出列请缨,愿为护卫之责。帝心甚悦,允之。
早朝之后,顾战出了“英德门”旁边有人含笑上前:“顾将军如今得偿所愿,下官此行还需顾将军庇护了。”
顾战看了他一眼,面前的男子永远如此笑得和煦如春风,无可挑剔的完美。心中突然涌起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厌恶:“不敢,谢大人严重了。”说罢,略略抱拳,转身要走。
谢惜朝对他的冷淡并不着恼,扬声道:“巫尊大人,顾将军可曾见过?”顾战闻言顿了顿,回头不解道:“未曾见过。”
谢惜朝微微一笑,俊颜上笑得变幻莫测:“哦,无事,只是下官有幸见过一面,就在圣女大人的未央宫中,真乃天人也。不用说下官了,就是顾将军这等人才也比之不上的,过几天顾将军便知下官所言非虚了。”
顾战面色一冷,正要说什么,谢惜朝早已拱了拱手,笑着走开了。
……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最后一行晚飞的大雁叫着往南飞去。慕青璇看着那光秃秃的树枝竭力地伸向澄澈的天宇,深深吸了口气。
再过一日就要离京了,她秀眉依然不展,这五日里她夜不能寐,忧心忡忡。明香见她如此,奉上一杯香茶,温声劝慰:“小姐别担心了,这明日就要离京了,这身子可不能愁垮了。”
慕青璇点点头,抿了一口茶,半晌才道:“今夜准备下,我要上‘观天台’观星。谁也不许打扰。”
明香怯怯地问:“如果卫公子问起呢?”这几日卫长清时不时心血来潮来寻慕青璇,有时他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在她面前摆弄,会唱歌的五彩鹦鹉,会跳舞的侏儒等等……然后看着她大皱眉头。
若是慕青璇恼了,一道灵光射过,他手中的东西往往被打回原形吧,或是死老鼠,或是癞蛤蟆,每每让一旁的宫女看得尖叫不已。
自从知道卫长清身边的四个美如仙子的美婢是死尸之后,明香对他的恐惧更是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那一日午后,明香奉了茶要进来,听得内殿中慕青璇不知因何事难得含了薄怒对他道:“你四个婢女为何不让她们入土为安,你这般折腾她们,她们肉身不灭,魂魄亦是不能进入轮回,你岂不是在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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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我很用心在写了,你们都不给我个评论,安慰下我受伤的心灵。555,我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