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一听,吓得浑身都僵了。只能站在外面一动不动。里面咯咯一笑,是卫长清的声音,依然懒散:“在我看来,只有一种人不会起二心,就是死人。”
他的声音依然魅惑如初见,可说的话却冷得让人打寒战,他似乎靠上前去,窃窃地笑:“师妹,要不我也将你的婢女弄成活尸如何?这样岂不是方便许多?忠心无二,又不用浪费食粮。”
“哐当”一声,明香手中的茶盏落地,她吓得落荒而逃。从此以后见卫长清都退避三舍,犹如见蛇虫鬼怪一般。
……
明香收回思绪,心头的胆寒却并未消退。慕青璇见她神色,似知她心里所想,想了想:“算了,那人你也没法子阻他,你就实话实说了吧。”
明香点头告退,慕青璇看着这金秋萧索的景色,心头的一点不安却渐渐放大。
……
是夜,万籁俱寂。观天台上,寒风阵阵,已是有了五六分的冷意。她拢了拢明香为她披上的白狐裘,默默看着星象。
观天台高百丈,有时看久了,似一伸手,就能摘下满天的星斗。她伸出素手,凌空默默描画那复杂的星象,一颗一颗,如果天意能由人定该有多好,就没有天灾,没有战乱,人人安定富足地生活……
她犹自遐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笑:“青璇妹妹,这么晚怎么还在这里吹风受凉呢?”慕青璇诧然回头,只见太子一身紫衣金冠,含笑站在身后。
“太子殿下怎么上来了?”她警觉的后退一步,可身后便是百丈危地。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慢慢靠近:“青璇妹妹,你我何必如此生疏。这些日子你都与那不男不女的巫尊混在一起,令我十分伤心呢。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太子表哥。”
他阴柔的脸上终于露出淫邪之色。慕青璇暗自提起,却发现丹田之内空荡荡的,所有的内力全无着落。她暗自心惊,再凝聚灵力,却发现亦是找不到一点依靠。
怎么会这样?她额上的冷汗涔涔而出。心口似被什么压住,所有的力量找不到源头。她除了身上原本的力气,再也没有一丝灵力与功力可以防身。
她一步步往后退去,紧紧盯着太子,冷声道:“太子殿下,更深露重,还是请回吧。”太子怪笑两声,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猛地一步靠她极近:“要不青璇妹妹同本殿一同回宫怎么样?明日青璇妹妹就要走了,本殿实在是舍不得,还有好些话都来不及对你说呢。”
他的鼻息几乎喷在她的面颊,慕青璇忍着恶心不适,微微侧了头,百丈危地就在几步之遥。
她忽然淡淡一笑,原来白日里的不安竟是如此。枉她能卜算天意人命,却算不出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她心中千百个念头闪过,最后只觉得全如浮云般渺茫。这观天台人迹罕至,今日除了明香谁也不知她在此处……
明香?!她猛地醒悟,明眸如冰射向他:“你把明香怎么了?!”太子一怔,没想到她此时此地还能想到这关节上。
他嘿嘿一笑,语意模糊:“她自然是好好的,只要你肯乖乖地听本殿的话……”他说着渐渐靠近,佳人咫尺可抱,他于是真的伸出手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语气邪妄,带着阴森的怒意:“本殿还未有得不到的女人,你不要挑战本殿的耐性,如果惹本殿惹急了,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来头多大,天皇老子的女儿你都得乖乖地顺从我!”
他的手渐渐加大力道,手掌中她的纤腰不盈一握,不似别的女人一般柔弱无骨,而是肌肤清冽有弹性,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他贪婪地细细摩挲,眼中闪着情|欲的光芒。慕青璇冷冷一笑,手飞快扬起“啪”地一声甩上他的脸。
突如其来的巴掌扇得太子侧了脸去。她瞅准这个空隙,猛地一把推开他,后退一步,白影一动,翻过石阑干。她扶着一旁的石柱,冷冷地道:“太子如果相逼,到时候一拍两散。谁都得不了好处!”
太子一见,不由失声:“你疯了么?!”
慕青璇不看他,只看着脚下寒风吹过,呼呼作响。身上的狐裘随风而起,她似凌空而立,眉眼如画,清丽难绘,在一圈白狐毛衬托之下,越发显得清冷如仙。她冷冷道:“今夜青璇若是不能逃过太子之手,坏了贞洁,浑身灵力尽失,就如同废人一般,与死无异。与其这样,还不如求得一死,好过让你这等禽兽玷污!”
太子只觉得手心的冷汗一点点渗出,他不由吞了唾沫,往回退了几步:“你别乱来啊!”
慕青璇看着他厉声道:“太子退后!不然青璇就是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这一声让太子猛地又踉跄退后几步。
“你别乱来,你要是死了,你想想你怎么去赈灾安抚百姓?……你……也不想想左相大人……”太子边退后便劝解,态度诚挚无比。
慕青璇只是不语,冷冷盯着他看。这时候,身边忽然风声一动,她还未低头看去,眼前红影一闪,就被人牢牢搂住,鼻间是一股淡淡的古怪香味,似乎是曼陀罗花香,甜而清雅。她还未惊呼出声,身子一轻,便被那人抱着跃进了阑干内。
她刚想抬头看是谁,头上便传来卫长清一贯漫不经心的语调:“太子好雅兴,深更半夜跟我的师妹玩什么游戏么?长清也来吧。不然长夜漫漫,实在是无聊之极。”
她心里一松,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心安。刚才站出阑干,脚下只有不足一尺见方可供立足,那时还不觉得什么,如今想来越想越后怕,竟这时候忍不住簌簌发抖。
她如今一丝灵力与功力皆无,万一不小心失足,那就真的是死定了。卫长清感觉她在发抖,手中不由加重了力道,将她搂在胸前,语气越发柔和魅惑:“太子殿下,你不是要玩游戏么?就由长清陪你玩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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