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瞪圆了眼睛盯着莫小北的脸。
“看什么看？灌篮高手看多了？用眼神能杀死人是骗弱智的，你不知道？
3
体育课上，莫小北飞驰在篮球场上，如鱼得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些看不起他的女生们才会对他露出期许的眼神。
温暖站在人群里，踮着脚，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小北的身影，又像是追随着某种渴望。就好比一只无法脱离湖水的鱼，望着水面上飞鸟振翅的倒影，却只有无奈。
什么时候，她也能像莫小北那样，体会不顾一切奔跑的快感？
一个转念，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砰”的一声，温暖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鸣响，鼻腔里有温热的东西涌出来，身旁的女生们急急地围了过来。
她被他的篮球砸中了，鼻血落在蓝白相间的校服上，触目惊心。
一群人忙着找纸巾帮她擦鼻血。
莫小北看着她，一直一直看着她，在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像是个困窘的孩子，想要靠近，却不知怎样挪动步伐。
4
放学后，温暖在玎玲玎玲的自行车铃声中朝校门走去。莫小北就跟在她的后面，默默地推着自行车。
温暖路过小卖部的窗子，看见小北低着头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不禁偷笑。
她轻轻快跑几步，躲进前面的小巷子里，探出头来看着仍然低着头的小北。
直到小北走出了十几米远才抬起头来，发现温暖不见了，小北四下张望，想张嘴叫她的名字又忍住把嘴合上，正懊恼着准备骑上车时，温暖猛地跳出来，远远地大声喊。
莫小北？你也走这条路吗？
小北回头，看着乐呵呵的温暖，脸红得快炸开了。
是……是啊。
温暖心里差点没笑晕过去，她住城南，小北住城西，怎么会同路？
小北骑上车，停在温暖的面前。
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为什么？
真?嗦！你一没身材，二没长相，还怕我卖了你不成？
温暖哼了一声，坐上了他的后车架。
刹那间，她感觉到他的脸上，正露出清澈的浅笑。
他小声地哼着歌，载着她向前驶去。
第一次，后车架上的重量，让他那么安心。
5
隔天早晨，郑欣和几个哥们便将小北围了起来。
小北，听说你昨天载着温暖回家了，真的假的？
还红烧油闷呢！为什么不能是真的？
温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那辆车？
怎么不可能啊？
那打赌啊！
赌什么？
如果温暖在一个月之内说喜欢你，我就请你吃一个月的早餐，如果你做不到，就每天绕操场蛙跳三周！
好！赌就赌！
莫小北并不在乎和郑欣他们打赌，他在乎的是凭什么温暖就不会喜欢自己？
放学的时候，莫小北盯着正在收拾书包的温暖，冷不丁冒出一句，喂！温暖，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温暖呆了呆，看着他。
快说啊!你读书读傻了？
当然是性格要好，身材要好，成绩也要好的“三好学生”!
小北点了点头，说：嗯，虽然俗气了一点，不过还好我都有。
温暖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有本事你参加下星期的全省数学竞赛，拿到名次再说吧！
真的？我要是拿到了的话你敢当着全班说喜欢我吗？
敢啊。不过你拿到名次的概率恐怕和我大晴天出门被雷劈中的概率差不多吧？
温暖眨了眨眼睛，拎上书包离开了。
自此后的几天，小北没有再去打篮球，也没有再逃课，只是埋着头做他的《高中奥林匹克数学精编》。
就连郑欣都忍不住怀疑小北是不是被雷劈中，性格转换了。
在本月的月考中，小北的成绩依然惨不忍睹，除了数学，他拿了137分。
老师把小北叫到了办公室，责问他用了什么方法数学拿了这么高的分。
小北歪了歪嘴，说这有什么不可能？
老师竟然拿出测验过的卷子要他再写一遍。
小北看着老师严厉的眼神，忽然觉得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