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宠溺地揉着她的长发,“没关系,反正他早晚也会知道这件事。”
莫惜看着他们兄妹情深的样子,羡慕不已,她要有这样疼她的哥哥,该有多好啊!
“皇上,要怎么发落我们?”
“他会当这件事没发生,你可以继续尽情的玩。”容若云淡风清道。
“这么简单?”楚文煜会有这么好心?
“一切有二哥担着,不要多想。”皇上今日的让步,就代表他日后必加倍讨回。
他一定会想办法,使静儿心甘情愿嫁进皇宫。
回到宫中,楚文煜犹在为之前的事恼怒。自登基以来,他何曾受过那样的屈辱。
一个不知名的毛小子,居然敢对他冷嘲热讽。简直可恶之极。
“沐寒,去查下那个何亦初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
风沐寒施一礼告退,他也相当好奇,那少年是何许人也?
数天后,帝京发生了一件怪事。繁华的琅湘街,近来多了一些黑衣男子。
稍有点相貌和家世的青年才俊,皆着一件黑衣长衫。引人注目的不是衣服的颜色,而是那盛开在衣衫中间的白梅。
莫惜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俯瞰楼下的如同清一色的路人,觉得甚是有趣。
“对自己的成果,可还满意?”烧黑的丝绸制衣,低价售出,愧莫惜想的出这一招。
“这还不得谢谢,你们兄妹和云苍的帮忙,”这次能够顺利过关,容静他们的确功不可没。
但一事归一事,“阿静,你确定和容若,是亲兄妹?”疑惑的目光,在对面人的脸上仔细打量。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有一张和容若一模一样的脸,其他地方没一点像。
言谈举止没容若潇洒,气质就更别提,云泥之差!
瞧那吊儿郎当的样,着实是……
容静跷着单腿,靠在椅子上一摇一晃,悠闲地嗑着瓜子,表情煞是惬意!
“有功夫闲扯,不如多担心你的小命,我让云苍查过那个少年的身份,可惜一无所获。”
亦初的身份是个迷,她比谁都清楚。在他画出那幅祝寿图时,她就已经派人调查过了。
结果自然和容静一样,什么线索也没有。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莫惜浅吟,“我没带钱,你记得付账。”
望着莫惜渐渐消失在楼下的蓝色身影,容静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惆怅。
少年的来路深不可测,莫惜的身世又何尝不是扑朔迷离?
出了茶楼,莫惜一个人茫然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心里很乱,却又不知为了什么?
熟悉又陌生的景物,一一在眼前闪过,此时,她希望这条路永无尽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啊!”骤然撞上一堵肉墙,莫惜惊呼,身体向后倒去。庆幸的是,在落地之前,一只大手,突然环住她的柳腰,使她避免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手的主人,稍一用力,莫惜整个人便贴在了他的身上。
“皇……楚兄?”莫惜瞠大眼,震惊地望着紧抱着她的男子,“这个……光天化日……我们这样……似乎不是很好。”他不怕别人说闲话,她怕耶!
“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楚文煜挑眉,慢慢松开莫惜。
莫惜拉好有点乱的衣服,退后一步,确认自己站在安全地带,慷慨道:“我到是没什么,只是怕有损楚兄的颜面。”流言能杀死人,她向来珍爱生命。
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到不知,莫惜是这么关心我。”故意加重‘关心’两个字。“为表谢意,我请你吃饭如何?”虽是问话,语气却很坚定。
抬头望头,好像快午时了,可是,她福薄,受不起当朝天子的圣请。“楚兄客气,该道谢的应该是莫惜,适才若不是您出手相救,莫惜此时恐怕正在地上歇凉!”所以,千万别谢她。
“这样说也是,居然我有恩于你,那就换你请我吃饭,就当是报恩吧!”想蒙混过去,门都没有。见她没反应,冷道:“还是你想继续在这里说话?”
哎,左右就是这顿饭,她今天是吃定了。失算啊,楚文煜的一句话,叫她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兄,请!”慢悠悠地跟在他的身后,如蜗牛迈步。
两人选了一家最近的客栈,随意点了几盘菜。不是,楚文煜不讲究,而是,莫惜太吝啬。
说什么出钱的是老大,饭菜自然由她点。
“两位公子,来坛酒还是上壶茶?”小二擦着桌子,殷勤地问。一看他们的打扮,就知是富家子弟,尤其那个青衣男子,光气质就令人觉得矮了他一大截。
那俊美的容貌就更不用讲,连他这个男人都差点动心。讨好了他们,弄不准还能得几个赏钱。
“本公子火大,来壶去火的茶。”不待楚文煜发言,莫惜抢先开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是,小的马上送来。”小二表面乐滋滋地去准备,内心不悦极了。呸,什么东西?穿的那么讲究,只要壶茶就罢了,连个打赏也不给。哼!
莫惜感觉周围有几道灼热的目光,不时向他们这边瞟来。嘀咕,拥有好皮囊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会招蜂引蝶。
就拿她眼前的这只,来打个比方。一袭藏青色的长衫,白玉冠挽发,俊美无俦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清幽深邃的乌眸,如刀锋般犀利,叫人不敢逼视,高贵典雅的气质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