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金融风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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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铁路大亨(3)

在这些压力下憋了一肚子气的罗斯柴尔德,同时宣称如果大部分股东真的“认定修筑铁路的计划无法实施,他会自掏腰包返还他们的投入,让所有的股东拿回他们10%的全额押金,当然这是为了建造凯泽·费迪南德·诺德巴赫铁路而做出的让步,这样一来公司就不再是他们的财产,而自己也将享有自作主张的权力了”。之后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很快前往巴黎,在那里他告知米特洛斯基伯爵自己已经让那些股东们不用担心他们那10%的押金了,而且所罗门不慌不忙地进行了一些新的技术和商业上的投资,以证明那些质疑工程用途和实际性的声音都是无稽之谈。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指示瑞贝尔仔细检查佩雷拉的批评铁路工程的备忘录,而且让他仔细检查其中到底有多少属实之辞。瑞贝尔拿出了一本“驳备忘录”反击了佩雷拉的那些攻击。首先他反驳了“建设双轨铁路更加明智”这样一种意见。瑞贝尔写道:“我们都承认这个事实,双轨铁路比单轨铁路更加便利,但是当双轨铁路的货运量只有一百五十万英担(英国的法定重量单位,相当于112磅,50.80公斤),单轨铁路远远比它更有效率时,再一味坚持双轨铁路无异于疯狂。伦敦的罗伯特·斯蒂文森(Robert Stephenson)建议我们应该直到每年货运量超过五百万英担时再建造双轨铁路。”瑞贝尔有力地逐条驳斥了佩雷拉的备忘录,宣称:“我本来不愿意屈尊重复这些最基础的铁路修建原理,但出于对和平真心的希望,我只好对备忘录中一些草率之辞做出反驳。

“1.维也纳和布鲁恩之间的诺德巴赫铁路是由各个长直线路组成的,在其他欧洲铁路中都没有这种情况,如果有人不相信,那他不妨自己亲自去看看。

“2.维也纳到卢登堡之间最陡的坡度不超过千分之一度。如果有人不相信,那他不妨自己亲自去测量看看。

“3.诺德巴赫铁路至今应用的弯曲半径在1500到1800米之间以及4000米。很显然我们比一些技术顾问要严谨多了。如果有人不相信,那他不妨自己亲自去测量看看。

“4.批评者担忧在设计路线时,我们也许会遇到‘没有意料到和难以跨越的高山’,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他所说的岩石和沼泽也是如此。这些反对意见都是无稽之谈。如果有人还有所怀疑,那他可以去检查一下我们的测量工程。

“5.批评者深为忧虑的沙子问题是上帝赐予这个计划的礼物,而且我们会在轨道上铺满碎石让整条铁路更加耐久。

“6.我们不打算使用螺丝钻,因为我们不想成为笑柄。

“7.每个人都赞成蒸汽引擎还远没有达到完美;因而我们必须尽快达到英国的水平。如果技术顾问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我们洗耳恭听。让他说出来!……考虑到那些关于威斯科彻岭(Weisskirchen)的坡度还不确定的质疑,尽管那里的坡度已经在勘测之中,我仍然圈定了勘测的一些细节,让事实去反击那些无理的侮辱吧。

“8.很遗憾奥地利本应该有一些有能力的专家挺身而出,宣传有必要对帕拉特,玛施费尔德,瑟加·塔兰德,等等的坡度进行测量……在有人决定在那些平原、山脉和草原上修筑铁路之前,没有事实依据的武断质疑配不上任何回答。”

瑞贝尔也努力为计划的预算辩护,炮轰“来自佩雷拉男爵的恶毒攻击,也许是来自在他背后不学无术的那些顾问们的攻击。”在详细说明货运量完全值得信赖之后,瑞贝尔宣称:“铁路无法和马车竞争这种论调完全是荒谬的。

“这种论调会否定现在所有铁路的存在价值,否认铁路业在逐渐发展繁荣,会对所有的铁路业带来冲击,让人们对铁路业丧失信心,因为其无法与公路运输竞争……对于铁路业的这些有几分愚蠢和邪恶的敌人,他们对这项伟大的国家事业心存怀疑,我要说——愿我的话能带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世界上所有的伟大美好的事务都要面对愚人和恶人们的诋毁,明智的做法是静观其变,放手让诺德巴赫的管理层照常脚踏实地地工作,合理应用科学研究的成果,这样我们就可以看着凯泽·费迪南德·诺德巴赫工程顺利完成,从而让那些愚蠢邪恶之徒脸上无光。然而尽管我的看法是这种境况不太可能达到,那么我们也不该保持沉默,如果那些搬弄是非之徒继续阻止奥地利变得更加工业化,更加繁荣富强,阻止奥地利人更加快乐地生活,那么就应该将这些恶徒们公之于众,接受公众的惩罚,以及毫不容情的嘲笑。”

维泽姆斯特恩把这本慷慨激昂、有理有据的备忘录连同自己的回信一道寄给米特洛斯基伯爵,作为他要求进一步资料的答复,让他可以从容应付来自皇帝的手谕。在维泽姆斯特恩的信中,特别详述了所罗门对圣谕的感激,将其看作“陛下对于凯泽·费迪南德·诺德巴赫工程关怀备至的进一步证明”,他继续为皇帝对他的信心感到十分欣喜。

那封信里写道:“关于凯泽·费迪南德·诺德巴赫工程初步准备工作的问题,临时管理团已经绞尽脑汁地发布声明进行了处理,但是在声明上的签名者都对皇帝陛下感到极为抱歉,在初步的调查工作顺利完成之后,这样一件利国利民的工程居然一开始就遭到居心不良之徒的诋毁,从而使得一帆风顺的进程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我们的对手不择手段地想摧毁人们对工程的信心,从而重创公司。一切公共舆论都表明,工程面对重重阻力,而且无端要遭受一些偏见的攻击,更不用提那些已经上交政府部门的反对意见了,这些聒噪的势利之徒甚至都没有自己调查过那些使人厌烦的数据,就信口开河。他们肆无忌惮地歪曲工程始创者的良苦用心,指责他只是想进行投机。最终,他们把矛头对准了方案中最有爱国心的主办人瑞贝尔教授——一位公正无私、诚实正直、工作努力、学识渊博,各方面都无可指摘的人,向他投去浅薄轻率的谴责,此外还把一些卑劣的动机强加到他头上,就像批评家佩雷拉男爵的作品所展示的那样。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行为导致的后果,就是让广大股东们忧心忡忡而且产生出针对管理层的普遍不满,因此管理层决定对陛下坦陈一切,并且在整个工程开工之前担起责任,再次仔细检查整个计划。”

为了最终让那些反对派们闭嘴,维泽姆斯特恩把人们的视线集中到瑞贝尔和斯克罗斯基(Sichrowsky)的意见上,就是除非即将任命的新委员会宣称支持整个工程,这个工程才会开工。他请求米特洛斯基伯爵继续在皇帝面前为这项国家的重要工程美言。

那些屑小之辈们的挑拨导致了如此强烈的公众情感大爆发。为了防止公众的情绪进一步激化,反对报告和针对它的答复都没有向公众公布。但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和维泽姆斯特恩觉得这是一个从国家那里获得更多权益的好时机,于是他们希望能充分利用米特洛斯基对他们的好感。现在国王的名字已经和整个工程联系在一起,如果工程有个什么闪失,对于国王的声誉来说也是很大的损失。向公众担保这些名字的明智举动现在已经创造出一些积极的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