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民工之风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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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民工之风流天下(4)

我们还是一阵晕,但想,这石头我们都画不出来,何况还要检测石头的东西呢,想来是非常复杂、非常高级的。我们都对这门神圣的学科充满了向往。对老胡这个做了几十年模具,八年检具的老工程师充满了敬仰。

到厂的时候那些家伙已经去食堂吃饭了,我们慌忙跟上楼,眼睛转了半圈,人已经不多了,不知道来迟了还是怎么着,没看见厂花,心里阵阵失落。打了饭和他们聊起老胡的话,想想句句都有是经典,我们的未来却不知道怎么样,虽然说检具和模具还是有很多相通之处的,但毕竟也算改行了。想想学了三年的模具,虽然说大多上课时间都在睡觉,但也是一个夏天一个冬天慢慢熬过来了,容易吗?就这样大学还没毕业就把模具给丢了,心里还是没底,一阵迷茫。

“出图妹,出图妹。”陈风对我说道,我回头见食堂来了五六个人,衣着都不错,有两个带眼镜的,看样子是有学问的人。好象中午他们也是最迟来吃饭的,一个个拽得跟二百五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设计部的。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唯一个女的听说是出二维图的,高中毕业,自学成才。

“呵呵,胸大无脑。”我笑道。

我们一伙大学生,在人家面前都觉得抬不起头来,妈的,怎么说也是同行,怎么待遇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看刚才还风声笑语的一群人一下就噶屁了,现在轮到人家设计部了,我们应该是属于后勤部的吧。他们是除我们以外唯一一群在这说国语的。所以在他们谈到什么这个图那么图的时候。想来我们是没一个好受的,我们这群人在学校都是牛人,谁也不放在眼里。并不是我们有多强,而是我们都有一颗清高的心,这下不行了,受打击了。

“砰”的一声,陈风起身将还没吃完的快餐盒朝门口放着的塑料框里头一扔,砸在里面原来一堆快餐盒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又是连续的一串交响乐,一伙人像风一样走了。留下那几个设计部的一头雾水。想来心里是在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下楼梯的时候我郁闷地点了一支烟,心想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活,大伙都骂骂咧咧的,陈风直说,“拽个屁啊,过几个月爷爷我让你失业。”

回去住的地方,大伙早忘了不开心,都闹着喊打牌打牌。我们楼下刚好一桌,我们到燕子一房阳台上摆开了,因为这个阳台和吴总的房间是相通的。吴总还没来的时候我们天天在这从早杀到晚,后来因为怕吵到他,再个我们也有点腻便少了。

无聊地打了几圈,大家的兴致都也消减,曹哥嚷着别打了。燕子突然一指楼下远处马路边说道,“那是不是厂花?”我一看有点像,陈风说了一句“快快,吉他。”就一阵风似的冲回屋子拿出他那把心爱的吉他。“来一首?”

我们同时说,“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陈风一拨弦,动听的和弦声想起,许巍的蓝莲花。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我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

我们都加入了歌唱当中,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候,那时候陈风说要跟我学画画,我便跟陈风学吉他做交换条件,受他的影响喜欢上了许巍的歌。他学画画也只是心血来潮,学了两下就没劲了。我吉他虽然也学得不怎么样不过比他画画要好,许巍的歌倒差不多都会唱了。陈风他以前说过,走到哪他都要背着这把吉他,哪怕穷死了他也不会卖吉他,音乐是他的第二生命。可现在这个音乐天才在这里做模具,贝多芬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还不哭死。

路边的厂花好象发现我们了,只是我们这里灯光不亮而且在房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是我们。

一曲唱罢,心里很伤感。

逝者如斯夫!

对面一栋楼里打开一个窗户,“嗨,大学生吧?哪的?”

我们一看是几个民工样子的年轻人,还是男的,都提不起劲来,燕子告诉他,我们是江西的。闲扯了几句,对面几个有四川的,还有两个湖南的。

妈的,走到哪打工都是这三个地方出来的人多。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省富****强啊!

接下来的两天累得不行,整个厂都知道来了十个***是大学生。我们是谁也不敢得罪,谁知道将来哪个就是自己的上司。只是中途经常溜出去抽烟,还认识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检具设计部的,别人都叫他小强,也不知道真名是什么,反正我们背后是小强小强地叫。

我们曾问过他做检具怎么样,含含糊糊的只说检具是一定很有前途的。好象影射着什么,我们一时也想不通。追问他,他就急了,只说,你们进来了就知道,我和你们一样也才进来两个月,什么都不清楚。

大家听他这么说心里都没底,到底是什么事情使这个小强言词闪烁呢。对了,忘了交代一声,这个传说的小强也是四川的。

陈风说想不通就别想,再怎么不行,小强怎么不走,他能干我们也能。

我想想也是,我姐告诉过我没必要因为别人的话改变自己的初衷,只是后来一想,我们还是因为老胡的话才改变做模具的初衷,可见我们不是多么有原则的人。但我仍然执着的认为既然改行了,就踏踏实实的做几年,做出头了不怕没饭吃。但世间就是这样,有了第一次,便有了以后的无数次。

中午吃饭那会,我瞅准厂花一上楼,我就拉陈风跟上去了,我虽然是文明大学生,但首先我是一个男人。我们一直屁颠屁颠地盯着人家女孩屁股到了食堂。我们那伙人见我俩走,也都一窝风的跑过来了。食堂阿姨见了我和陈风对我们直笑,显然是还记得我们,于是给我们饭盘里狠狠地堆了堆肉。我们忙说谢谢。

跟在后面的陈智利不肯了,“阿姨啊,我怎么这么一点肉啊?他们都那么多。”

那阿姨一板脸,“我看就你最多肉,吃多了不好。”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国语说道。大伙都笑了,陈智利个子不是很高,但脸确实很多肉,其实人还好了,不是很胖的。

陈风一边走还一边说,“那是我长得比你帅。嘿嘿。”

那阿姨一听,又笑道,“对,那小伙子长得漂亮。”

哈哈……

陈智利委屈地嘟着嘴去打饭。

我见厂花正在打酸菜汤也抿嘴一笑,我顾不上打饭,忙抓了一只碗,朝厂花一伸,她一抬头看是我,迟疑了一下,便没什么表情的给我盛了一碗汤。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陈风一看急了,慌乱伸个碗过去,谁知厂花没理他一扔那勺子,意思自己动手。我得意地朝陈风哼了一声。

陈风郁闷地问为什么啊。

厂花一甩头,扭扭屁股,笑着说,因为你长得漂亮啊。

“漂亮也有罪。”陈风呈悲痛状。

陈智利骂活该。

我盛了饭就直走到厂花那边去,其实我是很受不了这酸菜汤的,自从吃了一次,我就没想过要吃第二次了,这东西也只有黄岩人受得了。

陈风那家伙果然没要汤早就跟着厂花坐一块去了,还好今天那个傻丫头没来。结果我坐去过后,陆续全过来了,弄得厂花很不好意思。

陈风心里不爽的说,“伟哥,你不是不吃这酸菜汤吗,你怎么能让人家白打。”

厂花怀疑地也看着我。

“谁说的,你记错了吧,我很喜欢喝啊。”我一口气就喝了半碗,气得陈风没则。我见厂花很满意,我心里也高兴。酸得要命,真他妈难喝,不过表情上是很爽,我忙扒了几口白饭。

陈风没话找话,“昨天你是不是到了我们住的那边?”

厂花脸上露出迷茫的眼色,“啊?你们住哪我不知道。”

晕死。

“那昨晚你去了哪?”陈风又问道。

厂花停下手中的筷子,警惕地看了看陈风说,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呵呵,昨晚是不是听了一场动听的演唱会啊?”

厂花心中一动,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们啊。”

陈风十分得意的拿筷子敲敲盘子,“当然,我是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