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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醒来

是梦终是要醒的,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世人都是要尝遍的,无论贫穷与富有,贫穷者会在苦难中寻找到人生的快乐,富有者会在甜蜜中品尝到苦涩的味道。在心诚从一团混乱中苏醒过来时,身边正围拢着许多模糊的面孔,他们叽哩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自己这是怎么了?死了,还是被什么少数民族给救了?田静呢?没来得急深想,他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在睡梦里,他再次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脸忧伤的她正坐在自己的床前,像自己在家发烧时那样,露出受难者的眼神,紧张地望着自己,细心地调换着额头上湿毛巾。她好像苍老了许多,浓密的黑发间掺杂着明显的白发,脸也憔悴得厉害,“妈妈!我没事的,您别太……”心诚安慰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耳边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是谁?谁在笑?田静吗?”他用眼睛急速地四下搜索着,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声回答,连床前的母亲也消失了,“妈妈!妈妈!妈妈!”,他连声喊着,眼前有了一丝光亮,那光亮越来越亮,亮得他拿手去遮挡,却被一双温暖的手制止住了,“谁?”仍旧有没回答,但温暖的手最终还是让他平静下来了,他感觉到有人在关心自己。

当浑身的疼痛最终唤醒心诚,他终于吃力地睁开厚重的眼睑,眯缝着眼睛渐渐看清这个朦胧的世界。自己像是躺在一个昏暗的山洞里,洞内的光亮是从不远处的火堆发出的,在那里一个光着身子的孩子,正掘着可爱的小屁股朝火里添加树枝。心诚强忍住伤痛,挣扎着用双手撑起上身,垫在身下的干草堆被躁动的声响,很快惊动了火堆边旁边的孩子,他放下手里的树枝,赤着双脚跑了过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好奇的神情。心诚望着没敢靠近自己的孩子,挤出一丝善意的微笑,孩子回了他一个微笑后,便欣喜的转身跑了,身后传来奇特的呼喊声。猜想到孩子可能是出去喊大人回来,田静也有可能和他们在一起,心诚再次努力着站立起来,以表示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也让田静放心。

可随着嘈杂的脚步进入洞内,心诚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进来的竟然是一群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人,他们身材矮小,面目丑陋,有些像影视剧里的乞丐或原始人。而自己希望见到的人并不在他们中间,心急的他顿时忘却了应有的礼貌,只是大声的询问他们,“你们看到和我一起的女孩了吗?”当人们表情错愕地望着自己,良久才嘟哝着另一种语言,他这才意识到彼此语言不通,不得不暂时放弃追问田静的下落。想到毕竟是他们救了自己,心诚不好意思地挤出一丝笑容,忍着剧痛鞠躬向他们表示感谢。见他露出善意的微笑,并向自己低头,挡在人群最前面的一位长者,这才拄着木棍缓缓地靠近过来,边走边试探着不停地对自己说着什么。听不懂的心诚,只得在他每一句落音后,善意地回以微笑,以示尊重。长者见他每听完自己的话,都能回以微笑,感到很高兴,在上下打量完这个高过自己约两个头的巨人后,突然转身向人群举起木棍,喊叫了一阵,洞里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了。

好奇的人们,开始挨个过来摸下心诚的肩膀,像探望病人似的,拍肩以示关心,不过也有两个只是用鼻子凑过来闻了闻他,这些奇特的动作让心诚不知所措,只是傻傻地保持着感激的微笑。当一个长着暴牙的男人最后走过来拍他的肩膀,心诚才意识到这仪式,针对的只是所有的成年男性,而且他们好像是在进行什么表决?女人和孩子都没有这项表决权利,他们只是在原地站着见证表决结果,他借着洞内昏暗的光亮,很快发现了那个没敢靠近自己的光腚男孩,他正依靠在一个身材略高些的女人身后注视着自己,那女人应该是孩子的母亲。心诚向他笑着点了个头,孩子顿时顽皮的藏了起来。

表决结束后,长者又站到了人群与自己中间,大声宣布了什么,众人立刻欢呼起来,暴牙男第一个跑进一个支洞,从里面扛来只死羊,丢给稍上了些年龄的女人进行清理,其他的妇女则带着几个光屁股小孩子从另一个支洞抱来一堆植物果实。身体强健的男人们已经搬来粗树枝在洞中央架起一个锥形的柴火堆,光腚男孩小心地从洞角的小火堆取来火,点然柴火堆下面的干草,见柴火堆点着了,女人们开始借着火光分捡食物,并像是在按人进行分堆。而男人们则在长者带领下,开始围着火堆跳起欢快的舞蹈来。暴牙男看到心诚还站在养伤的支洞边,憨笑着跑过来拉他,示意跟他们一起跳。他只得苦笑着,摆手示意不能跳,毕竟自己强撑着站在这里,只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应有礼貌,跳舞或作剧烈运动根本不可能。长者发现了他们,忙从圈圈舞中走过来,替自己解围,并招来光腚男孩的母亲,搀扶心诚回到草堆躺下休息。当那女人的手接触到自己,心诚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感觉过?他不禁疑惑地侧身看了看她,脑海里并没有寄存过像她那样的一张黝黑的脸,直到她与自己牵手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昏睡时,接触过她的手,想必自己受伤后,应该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想到这里他连忙说了声“谢谢”。那女人似乎听懂了,帮他重新躺到草堆后,不好意思的回了他一个微笑,便离开了。

虽然不能进行语言交流,但是心诚还是感觉到这里的人很友善,也许他们是在庆祝自己活了过来。看着他们被篝火映射到洞壁上舞动的身影,他还是担心起田静的安危来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被这里的人救起来了,或者自己一个人呆在某一处安全的地方?或者……心诚有些不敢想了,他后悔自己不该冒险进入峡谷,应该在峡谷前的河道边靠岸,徒步或者将木筏做得更大更牢固些,总之自己不该不顾后果,闯进峡谷,导致现在的困境。田静一个女生,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没有遇上好人,那……

“不行,我还是得去找她,不能这么躺在这里。”心诚挣扎着从草堆爬起来,艰难地扶着洞壁朝外走。光腚男孩再次注意到了心诚,他告诉了身边正在分食物的母亲,她慌忙跑了过来。她的举动,也引起了人群的关注,长者也赶忙走了来,叽哩咕噜地像是问自已要去哪?心诚用手指着他们进来的方向,急切地说:“我要去找人!田静!”

“天气?”过来凑热闹的暴牙男,竟然学着自己的发声,将田静的名字念成了“天气”。

“嗯,田静!”心诚激动地连连点头,示意就是要去找田静。

长者似乎听懂了,叫来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把心诚抱着朝洞外走。当他们来到洞口时,外面已是一片漆黑,而且还在下大雨,这样恶劣的天气,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讲,根本不可能外出找人,更何况自己无法与他们进行有效的交流,虽然自己竭尽所能地向他们比划了河流,但是他们始终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他努力着提高声音朝洞外喊叫田静的名字,希望能听到田静的声音,可直到所有的人都跟着自己一起喊“天气”,洞外除了山谷隐隐传来的一点回声之外,便只剩下黑夜里愈加急促的雨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