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少妇情劫初恋飞行员:婚内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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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你不是我的错(3)

虽然钟心碧的情感完全倾注在黎澍一边,但对柳清奇,钟心碧又表现着同样的热情,往往使柳清奇想入非非。虽然他清楚钟心碧和黎澍的关系已非同一般,但他始终贼心不死。为此,黎澍曾不无妒意地提醒钟心碧,要她注意交往的分寸,因为柳清奇毕竟有着破坏者的居心,对她有着不怀好意的企图。钟心碧总是含笑地劝黎澍放心,那只是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而已,她自己会把握分寸的。黎澍的心里就有些不高兴,黎澍是一个追求细节也臻于完美的人。他的意思就是要钟心碧断绝一段时间与柳清奇的交往,彻底泯灭他的念头。

而钟心碧有她自己的理由,她不想因为一棵树而失去一片天空。两个人的争论由此而起,柳清奇得知消息后,更是加紧攻势,故意制造钟心碧与黎澍之间的误解。黎澍为此痛苦异常,陷入恋爱的烦恼之中。

爱之深,自然责之切也。每次见面,都是因为话不投机而不欢而散。两人的恋情频频亮起红灯。但都舍不下对方,就这样爱恨交织着。临毕业时,两人似乎都怀着怨恨,终于很痛苦地分手了,至于分手的理由,谁也说不清楚。总之,分手是不需要理由的,正像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一样。

那时,黎澍发誓想娶她并且保证做到对她一生负责。钟心碧狐疑地看着他,失望地说:“难道我们连续无谓的争吵就是追求的所谓幸福吗?眼看就要天各一方了,劳燕分飞,各自散去,又不是一条燕路,怎么能谈婚论嫁?”

没想到就是这句话刺激了黎澍,他把她的话误解了。多年之后,黎澍都为自己当年的轻率痛悔不已。黎澍最终也因为学潮问题而开罪于那帮官僚学阀,带着心灵的创伤,到九省通衢的一家财经类杂志社报到去了。心里的失望、愤恨就像积雨云的堆积,厚到了极点,他要下一场猛烈的暴风雨把自己溺毙。他不想与那帮春风得意的同学们联系,甚至钟心碧。他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落寞的样子,他把自己的心灵封闭起来。

钟心碧一气之下,独自一人背着沉重的行囊,出国定居去了。他只在候机大厅的窗外默送她远去,而没有勇气向她当面送别。以至多年之后,在他的视野里始终起伏着钟心碧离去的背影:一缕轻风吹动了她白色的纱巾,秀发妩媚地飘扬起来,绛紫色的旗袍兜出美丽的曲线……。每思至此,追悔莫及的滋味在他的枕边便会浸淫成一泓湿湿的思念。有那么一段时间,他都不能从万念俱灰、痛不欲生的失恋状态中解脱出来,他用烟和酒迷醉自己痛苦的感官,来折磨自己虚弱的身体和枯萎的心灵,作为对自己永逝爱情的瞬间失误的惩罚。

杂志社的工作非常轻松,黎澍的大量时间是用在创作上。为了纪念那段锥心沥血、铭刻肺腑的爱情,他把钟心碧名字中的“碧”字拆解开来,以“王白石”为笔名,创作发表了大量的诗文作品。在文中,他对自己的感情进行了全方位的扫描、反省、剖析,他把对于初恋情人的忏悔倾注到诗文上。那真情曾感动着多少少男少女们,黎澍多次应邀四处讲学,成为青年人的文学导师。但他始终属于钻石王老五之列,也不是身边没有爱情,曾有不少文学女青年爱慕着他,崇拜着他,甚至追求着他。但他挥之不去初恋的阴影,总拿她们与钟心碧相比,他嫌那些女青年浅薄庸俗,没有初恋女友的气质,一个个都提不起他爱的兴致。他也多次努力过,与远在异国他乡的钟心碧取得联系,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只是后来在父母的催逼下,他才勉强和一个叫贺贝贝的漂亮的中学英语女教师谈起了恋爱,但黎澍终究不能从过去的恋情中摆脱出来。在女方眼里,他似乎是一个冷漠寡言的人。他也知道这样以来,对贺贝贝是多么地不公平,甚至在感情上有欺骗之嫌。为此,心里不安过,也自责过。他曾咨询过做心理医生的朋友,并试图努力调整心态。朋友说,爱情是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爱情是相互取悦,婚姻则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如果把两者混为一谈,那今后的家庭生活,首先就失去了完美的前提。因此,黎澍便想着从即日起,丢掉幻想,下定决心过世俗人的生活,且扮演好丈夫和父亲这种社会人的角色吧!

他的这种想法,与其说他是屈服于生活,毋宁说他是屈服于对父母近三十年养育之恩的歉疚和一种不忍心的伤害。

当他最后一次用“王白石”的笔名发表诗歌,想彻底告别过去、重铸一个新我时,他的女友却忍受不了他吃着碗里又占着锅里的爱情苦旅和精神出轨,与他误会地分手了。他的自尊心又不愿多做解释,只把一杯苦酒留下自己嘬饮了。

是的,新的恋情又结束了。

黎澍过了一段颓废的日子,内心空虚孤寂。有时他真想找一个女人结婚算了。人生不都是这样,凑凑合合一生。世上的夫妻差不多都是凑合的夫妻。理想中的爱人,只存在于想像之中,那是诗人的咏叹调,理想国里的小夜曲。真正走在一起之后,也无非尔尔。但是,他又自觉不自觉地常以钟心碧为参照系数,往往拿身边的女子与她相比。他发现,他所接触的一些女子,不是少了钟心碧的优雅,就是没有她的谈吐,超凡脱俗,多少透着一股市侩气,庸俗气。黎澍的内心失望得一塌糊涂。他清楚自己这一辈子或许走不出钟心碧的影子,今生他将永远找不到爱情,或许只剩下婚姻了。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上一些关于黎澍的谣隳,渐渐地在滋长蔓延。就像春草,看似却无,遥看已是草色一片。相反,他取得的社会成就愈大,播迁的范围也就愈广。口舌杀人,他深知谣言的力量,它有足够的能量摧毁一个人的城堡,陷人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现实中却少谔谔之士,都是些诺诺之人。惟恐天下不乱。黎澍灵魂里懦弱的一面这时刻又君临城下,他甚至做好了逃离这座城市的准备。

他委屈过、苦恼过,为了排解这份忧愁,也是为了报复,他和一个尊敬他的、但显然是他所不爱的女子发生了肉体关系。

那是在他30岁生日这一天,他在小酒馆里喝多了酒,送他回来的女子叫芸芸,长得人高马大的,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却不料鬼使神差地热爱起诗歌来。他背后叫她“母马”。“母马”对他出乎寻常的热情,他也在酒精的高浓度刺激下,神色张狂,在大家的怂恿下,即兴创作了一首言不由衷地赞美她的诗歌。由于气氛热烈,环境使然,酒也因此喝多了,醉得胡言乱语,手舞足蹈起来。当芸芸把他半背半扶到他的宿舍后,他一把拉住了芸芸的手,让她留下来。他就在那女子本能的稍作抵抗后,就轻松地解除了她的武装。他骑在这批“母马”身上驰骋过长长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风声和得得的蹄音,直到黎明。疲乏得就像一条虚脱的癞皮狗,直到午后的阳光西射入室时,强烈的亮光刺得两个人同时醒了。看着赤裸的身体,他费力地想起了昨晚所发生了的事情,连连自责说:“荒唐,荒唐……”便下床去了,心里也没有过多的羞愧与内疚。

他和芸芸保持了一年多的两性关系,但他实在没有要娶她的意思。且在一段时间里,他曾是这个城市最坚定的独身主义者,只要性,不要爱情和婚姻,认为那都是经不起浪头的沙上楼阁。那女子看着这样交往下去,并没有什么结果,便理智地搬走了。

直到诸葛霞出现,他的眼睛刷的一亮,心怦怦的跳动了几下。诸葛霞美丽的外表,不俗而又高雅的谈吐,怎么和钟心碧那么想像呢?黎澍在心里做着比较。

无疑,他试图平静的心又被诸葛霞掀起了阵阵涟漪,且一圈一圈的荡漾,随着时间的推移,渐行渐远渐扩大,以至看不清事物的核心了。他先前的决心动摇了,且在不断否定着昨日之我。

§§§第三节 左手性,右手情

诸葛霞的到来,无疑像一道光芒一样瞬间照亮了黎澍灰暗阴沉甚至苦闷的内心,他在心里惊呼,她的外表和气质是多么酷肖钟心碧啊!造物主真会愚弄人——亦或许是上天佑人吧,又送来一个心仪的“碧”,以使黎澍飘荡多年的浪子的感情,要重新找到一个寄托的归宿。

可惜诸葛霞已经结婚了,且有一个上中学的十三四岁的女儿。当黎澍得知实情后,他内心刚刚升起的希望马上像五彩缤纷的泡泡一样,在阳光下一个一个破灭了。

诸葛霞原在省五交化公司工作,少女时代曾在报刊上发表过为数不多的散文、小说作品,被认为是单位少有的才女。实行市场经济之后,五交化公司逐渐被市场经济的浪头打翻了,黄笑闻根据她的要求,利用自己在省委的优势,很轻易地把诸葛霞调到了《财富文摘》杂志社。起初在资料室,后来才到编辑部,与黎澍分配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办公。

诸葛霞来上班的那天,黎澍初见,心里一惊,好像宝玉见到初到贾府的林妹妹一样,几乎要失态的叫出声来,这不是钟心碧吗?他内心潜藏的多年的忧郁在顷刻之间明晰了,也被唤醒了,那是一种不可言传的感觉。黎澍的惊乍神色没能逃过诸葛霞漂亮的双眸,在心里记下了。她很想弄懂黎澍惊讶的原因,莫不是自己有被耻笑的地方?囿于自己初来乍到,不便当面唐突。当总编向他介绍诸葛霞,诸葛霞请他多关照时,黎澍整个人都掉在诸葛霞清澈如水的目光里,黎澍有些慌乱,一时竟无所措手足。他的脸绯红了。所幸当时一缕阳光正透过窗户,投射在左侧墙上的玻璃镜上,又反射到室内,跳跃着,有些迷离的气氛。

况且,诸葛霞是一个结过婚的人,更有几分少妇成熟的迷人的魅力。与钟心碧相比,诸葛霞少了一份沉静与羞涩,多了一份热情与率直。黎澍只发现了女人的这一点异同。在黎澍面前,特别是诸葛霞与他坐对面以后,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叫黎澍想到春天明艳的流水,就那么涓涓的、清澈见底的流淌着。从流行的时尚到对社会现象的抨击,从家庭琐事到自己先前的种种理想……。诸葛霞有时也把社会风尚某些不理解的牢骚写在脸上,黎澍只是一个安静又耐心的倾听者,似乎诸葛霞也并不期望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似的,虽然黎澍也会适时夸赞或附和几句。但诸葛霞立即又会演绎出新的话题出来,似乎她永远葆有对生活的热情,这情绪也感染着黎澍,他忧郁的天空时时掠过许许多多快乐的鸟儿。

黎澍暗恋着诸葛霞,这不仅仅因为有钟心碧的形象铺垫的缘故,有先入为主的好感,重要的是诸葛霞阳光亮丽的形象、热情率真的性格正是黎澍所心仪的,也契合他心中预设的择偶的标准。当然,黎澍的第六感官在潜意识中起了隐秘的推波助澜的作用,他相信有一个未来,一个幻想的未来。

他曾在诗中写过这样的句子:

“纯洁的爱情可以蒙住上帝的眼睛。”

“爱是没有理由的。但有条件——重情,守义,惜缘。”

……

在诸葛霞这一方面,她似乎永远是坦诚的,心无杂念,这或许是她热诚率性的性格使然。也因为热爱文学的缘故,两人的心自然有一种亲和的默契。也因为黎澍在当代诗坛上的地位,诸葛霞十分敬重他,也十分信任他。对于黎澍的暗恋,诸葛霞似乎察觉到了。

她渴望着,又担心着。渴望着与黎澍保持这份纯真的感情,又害怕深陷于男女情爱之中,将来无药可救。她有很多顾虑,不像黎澍那样简单。因此,她装着浑然不觉的样子,常把话题引开。

诸葛霞便想着为黎澍介绍一个对象,诸葛霞从来没有做过红娘,她之所以热心地提出给黎澍介绍对象,是她隐约感觉到黎澍灼热的目光里所隐含的隐秘信息。诸葛霞是过来人,她知道爱情的火一旦燃烧起来,将是不可遏止的。她是一位对家庭忠诚的人,她想趁这把火还没燃起来的时候,就应该理智地把它掐灭。说心里话,诸葛霞在内心里对黎澍非常有好感,她把要说的一切什么话都拿来向黎澍倾诉,对黎澍从不设防,黎澍当然更是一个很合格的倾听者了。有时诸葛霞心中也偶尔会掠过对黎澍柔情的感觉,甚至在心里有与黄笑闻相比黎澍更优秀的念头,但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念头,就不敢再往下想去。

她曾当面问过黎澍,对爱情有什么看法,黎澍所持的观点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如果是凑合的家庭我情愿亲手把它拆毁。那种婚姻是一种责任的说法完全是对人的个性的扼杀……

由此引出关于爱情、婚姻、家庭问题,两人曾发生过各抒己见的论争,以及仁智互见的观点。有时谁也说服不了谁。办公室的其他人也会加入进来,气氛更加热烈。

在这种无拘无束的讨论中,诸葛霞大致知道了黎澍对爱情的追求和择偶标准。

她误认为黎澍选择对象的标准就是漂亮。她有一个女友异常漂亮,清醇如水,像香港电影演员周慧敏,如果两人有缘,那真是男才女貌,非常般配,就有意要使两只离群的单飞鸟结成一对美丽的鸾俦。

诸葛霞的好心显然不被黎澍接受,他甚至赌气地说,他有女友,不劳诸葛霞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