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进来一个年轻公子,向众人道:“草民沈悠然给太后、皇后娘娘,并各位娘娘们请安。”说着,欲行大礼,太后摆手道:“行了,免礼……哀家问你的话,你若不据实回答,可要仔细你的脑袋!”
沈悠然道:“草民绝不敢欺瞒太后,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后瞟了丝雨一眼,又问沈悠然:“听说你是雨昭嫒的表兄?”沈悠然道:“回禀太后,草民只是一介商人,哪里配做昭嫒娘娘的表兄?不过是误传罢了。”太后一拍桌子,又道:“后宫的规矩你不知道吗?外男不得擅入!就是一家子的骨肉,无旨也不得进内廷,哀家怎么听说你这些日子,见天儿的往遂初堂跑,你可知这是个什么罪名?”沈悠然忙道:“草民不甚惶恐,实在是因雨昭嫒再三的恳求,草民不得不进宫……”丝雨忙道:“妾身召沈悠然进宫,只为腹中的龙子……”太后呵斥道:“你给哀家闭嘴,问了他,自然就该问你了,急什么?”
如若按照沈悠然的说法,丝雨曾于两月前到寿安堂就诊,那时,丝雨已有身孕,而按照丝雨被临幸的日子来算,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此一来,丝雨肚子里的孩子便成了来历不明的了。
此事可非同一般,太后忙传了太医院的几位老人进了含元殿,当着众人的面替丝雨把脉,众太医都道,丝雨肚子里的孩子至少有三个月大。这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太后气得浑身乱颤,淑妃冷眼逼视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一帮太医,向他们道:“你们可别胡说,若你们欺瞒太后,皇后娘娘,可是要问斩的!”李太医道:“皇后娘娘的医术在臣等之上……”说着,李太医拿眼看着毋青竹,又道:“昭嫒娘娘的脉象滑疾不散,胎必三月。不如请皇后娘娘再瞧瞧?”闻言,太后向毋青竹道:“如此也好,你就亲自瞧了,好叫哀家放心。”毋青竹道了声:“是”,转身在丝雨身旁的凳子上坐了,把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顺序放在丝雨左手的手腕上,半日不曾言语,太后亲自上前问毋青竹:“如何?”毋青竹起身回道:“母后,据脉象来看,雨昭嫒肚里的胎儿你的确已有三月……”听毋青竹如此说,太后越发怒了,更有绿儿证实丝雨在未进宫之前已停了月事,并有诸多害喜的征兆。
此时只怕丝雨生出一百张嘴来,都辩驳不清了,她没想到跟自己好了一场的绿儿也背叛自己,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疯了似的,扭着绿儿,扳过她的头问道:“红口白牙的,你只管胡说八道,也不怕招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