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战国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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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田单火牛阵

齐滑王被杀害后,他的儿子法章隐姓埋名,在莒县太史敫家做了佣人。太史敫的女儿见他相貌奇特,认为他不是普通人,心里怜爱他,经常偷偷送给他衣服食物,并且和他私通。淖齿离开莒县后,莒县百姓与齐国逃亡的大臣一起寻找滑王的儿子,想立他为王,法章怕他们是在追杀自己,一直没敢说出自己的身份,过了好久才承认自己就是滑王的儿子,莒县人共同立法章为齐国,这就是齐襄王。军民们一起保卫莒县,并向全国宣布:“国王的儿子已经在莒县即位了。”

乐毅留在齐国又打了五年,攻下七十多座城池,没立郡县,直接归燕国统辖。当时只剩下莒县和即墨两个县城没被攻克,齐国人还在死守,眼看就要亡国了。

真是天助齐国。刚好这时燕昭王死了,他的儿子燕惠王即位。

惠王做太子时与乐毅关系不好。齐国人正好利用这一点,派人到燕国施行反间计,挑拨说:“齐国就剩下两座城还未被攻破,为什么乐毅不一鼓作气攻下这两座城呢?听说是由于乐毅和新国王有矛盾,故意留着这两座城,保持两军仍在作战的局面,乐毅好有理由继续留在齐国,找机会自立为王。齐国现在最怕燕国改派别的将领来齐。”

燕惠王本来就怀疑乐毅,现在又中了齐国的反间计,立即派大将骑劫代替乐毅,把乐毅召回国。乐毅担心回国后被杀,就投奔了赵国。

当初,燕国军队攻打齐国安平时,临淄市的一个小官田单正在城中,他预先让家族人都用铁皮包上车轴头。待到城破,人们争相涌出城门,都因为车轴互相碰断,车辆损坏难行,被燕军俘虏,只有田单一族因铁皮包裹车轴得以幸免,逃到了即墨。

当时齐国大部分地区都被燕军占领,仅有莒城、即墨未沦陷。乐毅于是集中右军、前军包围莒城,集中左军、后军包围即墨。即墨大夫出战身亡。即墨人士说:“安平之战,田单一族人因铁皮包轴得以保全,可见田单足智多谋,熟悉兵事。”于是共同拥立他为守将抵御燕军。

乐毅围攻两城,一年未能攻克,便下令解除围攻,退至城外九里处修筑营垒,下令说:“城中的百姓出来不要抓捕他们,有困饿的还要赈济,让他们各操旧业,以安抚新占地区的人民。”过了三年,城还未攻下。

有人在燕昭王面前挑拨说:“乐毅智谋过人,进攻齐国,一口气攻克七十余城。现在只剩两座城,不是他的兵力不能攻下,之所以三年不攻,就是他想倚仗兵威来收服齐国人心,自己好南面称王而已。如今齐国人心已服,他之所以还不行动,就是因为妻子、儿子在燕国。况且齐国多有美女,他早晚将忘记妻子。希望大王早些防备!”

燕昭王听罢下令设置盛大酒宴,拉出说此话的人斥责道:“齐国本来就应归乐先生所有,不是燕国该得到的。乐先生如果能拥有齐国,与燕国成为平等国家,结为友好的邻邦,抵御各国的来犯,这正是燕国的福气、我的心愿啊!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呢!”于是将挑拨者处死。立乐毅为齐王。乐毅十分惶恐,不敢接受,一再拜谢,写下辞书,并宣誓以死效忠燕王。

燕昭王死了,他的儿子燕惠王即位,惠王做太子时与乐毅关系不好。于是田单派人说乐毅的坏话,燕惠王相信了,派人招乐毅回国,乐毅担心回国后被杀,就投奔了赵国。

田单见反间计大功告成,开始了收复扶地的活动。他下令让城中居民吃饭之前必须在庭院中摆设饭菜祭祀祖先,引来了成群成群的飞鸟在即墨上空盘旋。城外的燕国士兵觉得很奇怪。田单借机宣扬说:“很快就有神仙下凡来帮助齐军。”他对城中居民说:“将要有一位神人帮助我们的军队。”然后找来个士兵,假装尊奉他为神人军师,每次发号施令都说是神师的旨意。

田单又派人故意四处散布消息说:“我们最怕燕军割掉我们齐国俘虏鼻子,把他们放在队伍最前面同我们作战。那样即墨城就会守不住了。”燕军信以为真,果然割掉了齐国俘虏的鼻子。城里军民看到被割掉鼻子的俘虏,都愤怒不已。他们誓死坚守城池,惟恐补燕军俘虏。

田单又使反间计说:“我们担心燕军会挖掘城外的坟墓,侮辱我们的祖先。如果那样,我们要给吓坏了。”燕军又中计,挖掘了所有的坟墓,把尸体都给焚烧了。即墨的居民从城墙上看到这种情景痛哭流涕,怒火万丈,全都要求出城和燕军决一死战。

田单看到战士们士气高涨,知道可以用这支军队击败燕军。于是,他亲自拿着锹镐和士兵们一起修筑防御工事,又把妻妾们编入队伍之中,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犒劳士兵,然后命令精锐士兵都掩藏起来,专门让老弱妇孺登上城头防守,以此来麻痹敌人。

同时田单又派使者去燕军那里请降,燕军士兵得意地高呼万岁。田单从老百姓那里收集了二万两黄金,让城里的一个富豪带着去送给燕军将领说:“即墨投降以后,请求你们别抢夺我的家庭妻妾。”燕军将领非常高兴,答应了他的请求。从此燕军的戒备越来越松懈了。

这时田单从城里收集了一千多头牛,给它们披上红绸子,绸子上面画满了五彩的龙纹,在牛角上绑上锋利的尖刀,牛尾巴上拴了一束灌满油脂的芦苇,然后突然点火。田单命令士兵把城墙凿开十几个洞,乘着夜色把火牛放出去,又派了五千名壮士跟在牛的后面。牛被点燃的芦苇烧得疼痛难忍,狂奔怒吼着冲向城外的燕军。

燕军在睡梦中被惊醒,只见一个个庞然大物尾巴上点着火,身上画着彩色龙纹,被碰到的士兵非死即伤。跟在火牛后面的五千士兵乘机攻击燕军。

城里的百姓敲锣打鼓齐声呐喊,响声震天动地,燕军吓得惊慌失措,丢盔弃甲,溃败逃散。骑兵也为乱军所杀。齐国人乘胜追击逃窜的燕军,一直追到黄河岸边,收复了被燕军占领的七十余座城池。随后,田单把齐襄王从莒县迎回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