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北唐岳海朝也被即墨潇逸逗笑了的白雪梅递去一个救援的眼神,白雪梅会意,抱过即墨潇逸,边装作要刮他的小鼻子,边笑说:“逸儿真是娘亲的开心果,一下子就让娘亲高兴起来了。外婆要好好奖励逸儿一下,咱们俩去外面说悄悄话去,外婆的奖励只给逸儿一个人喔。”
马车里就剩下了即墨馨雅和北唐岳海二人,还在揉肚子的即墨馨雅,没有注意到先前那二人的眼神交换,没有注意到白雪梅带逸儿出去的理由相当勉强,仍然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中,没心没肺似地继续笑着。
“哎,你怎么不笑啊,这么搞笑。哈哈哈……”
北唐岳海微微一笑,挪到即墨馨雅身边,一只手握住她正乱揉肚子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地、很有技巧地给她揉起了肚子:“我来替你揉。这个力度合适不?舒服不?”同乘而行十来天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日渐融洽,肢体之间短暂的碰触已经很是自然,但象这样两手相握,甚至还抚上肚腹,今日还是第一遭。初时,北唐岳海还有些腼腆,见即墨馨雅没有反对,胆子大了些,不过,还是微微脸红了。
“嗯,舒服,真舒服,一下子就不疼了。哇,怎么堂堂王爷还会这一手?快老实交待,给多少女人揉过了?”北唐岳海的手抓住自己的手、抚上肚子的那一刻,即墨馨雅大感意外,有片刻的愣怔,不过肚子当即传来的疼痛迅速缓解的信号,让自己立时释然,还随口开起了玩笑,只是问完的同时就后悔了。
“哪有多少,就一个。”即墨馨雅的问题,让北唐岳海的脸刹那间变成了红苹果儿。
“一个不就是多少的起点么,一个,一个,又一个,不就多了?”即墨馨雅斜睨北唐岳海一眼,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还“就”一个。
看来馨雅误会了,北唐岳海赶紧解释:“小时候,母妃时常肚子疼,我和王兄都经常给她揉,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喔,是这样啊,不早说,害我浮想联翩。”心,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就舒坦了。
“告诉我,都想到什么了?”温柔且带磁性的声音让人产生了眷恋,听了还想听。
“呃,让我想想啊。”即墨馨雅享受地闭上眼睛,斜倚在北唐岳海的肩膀上,任他的手柔和地在自己的肚子上不断动作着,即使隔着三四层衣物,似乎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暖,那感觉,真好!“哎呀,我不想说了了,你一定会嘲笑我的。”
“那不行,不说我就不给你揉了。”馨雅,我要给你下套了,小心了。
一听北唐岳海要拿走他那令自己无比舒适的手,即墨馨雅赶紧阻止:“别,别,好不容易气顺了,我还想笑呢。”
“想要继续也行,不过,要答应回答我接下来提的问题。”第二环来了。
“行啊,只要不是刚才那个,呵呵。”继续就好,别的现在就不重要了。
看着倚在自己肩上的即墨馨雅,北唐岳海问出了自己酝酿已久,却迟迟没有机会问出口的问题:“你为什么至今还拒绝爱情,不肯和任何人谈及婚嫁?我总觉得,不仅仅是你前世的那个男人今生另娶了那么简单,你心里的伤痛是他造成的么?要怎么做才可以医治好你的心痛?都告诉我吧,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朋友么,你不是唱朋友就应该‘彼此分担从不分你我’,还有,‘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馨雅,把你埋在心底的心事,把令你苦恼的事,统统说出来,说给我这个朋友听。相信我,不管有多难,我都愿意做,只要我能做到,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即墨馨雅听到第一个问题,就已经从止不住笑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不单单只是为他提出的自己始终在回避的问题,而是,北唐岳海对自己真切的关心,让自己不禁为之改容:以前的他,最关注自己对他的态度如何,对他的回应怎样,能不能跟在自己身边,只想着让自己接受他的感情。而现在,居然想到要为自己疗伤,要帮助自己走出困境,呵呵,终于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呢,成长为一个懂得怎样才算是真心爱人的人了呢!
“可是可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你个岳海,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也许,正如他所说,有个朋友分担,痛苦就能减轻了;有个朋友帮忙分析,就能找到问题出在哪儿,就能迎刃而解了。“你得答应做我的闺蜜。”
“龟蜜?龟也能产蜜么?不是只有蜂才能产蜜么?”馨雅的话太奇怪了,自己就借机发挥一下吧。
“啊,啊哈哈,你也太能掰了,太有想象力了!龟也能产蜜?哈哈哈哈……”刚刚止疼的肚子又开始疼得难以忍受了。
良久,即墨馨雅缓过劲来,一刻未停就兴师问罪:“你故意的,是不是?笑死人不偿命,是不是?”
“哪有的事,我只是根据你说的话,来领悟是什么意思。”北唐岳海故意一本正经地解释,手上的动作却一刻未停。
“你听清楚了,闺蜜,就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的、最亲密的女友。哼,以前我做你的兄弟,从现在开始,该换你做我的闺蜜了。”
“……”闺蜜就闺蜜吧,只要你能放开心胸,将内心的所有苦恼倾统统倒出来,排解掉,让它们再也不能控制你的情感,影响你的人生,我们之间到底是兄弟,还是闺蜜,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你没说不,我就当你默认了。”
北唐岳海没有再说话,只用他温暖的、鼓励的目光凝视着即墨馨雅:说吧,现在就回答我的问题吧。
“唉,怎么说呢,我吧,其实是害怕,越是美好的感情,越害怕失去的那一刻,丈夫走的时候的那种心如刀割的痛,再也不想品尝了。其实,来到这个时空,我就下过决心,再也不要爱情,谁知道,亲情也是这样,娘亲离开我的时候,一样痛不欲生,所以我害怕了,退缩了,再也不敢拥有任何感情。越是美好,将来的痛也越深。”因回忆而陷入悲伤的即墨馨雅,抬头看着北唐岳海,淡淡地自嘲,“很可笑吧,可我就是这么想的,真的很怕。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改变?难!而且,我也从未想过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