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我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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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爱你太难

一直听不清叶紫凝在呜呜地说着什么,酒吧里低调的音乐还是有点吵。把她扶在一旁坐下,口中说着安慰的话,“其实这也没什么啦,不就是失个恋嘛。丫头你就不要太在意了。那个大帅哥看不上,是他没福气,你没损失,大不了从头再来。想开点。或许,是你想多了呢?是不是?”她抱着酒杯又哭又笑,喝个不停。黄俊拉扯了半天也没扯下来。正无奈,眼前出现的人让他顿感一亮。

彭浦上前向他点头。黄俊认识这个熟客。虽然话说的不多,但是见的面多了。彭浦旁边站的,仍是田中美子。美子一身靓丽劲爆性感打扮,引得全场嘘嘘不矣。可她这会却没有心思关注这些。瞅到一旁的叶紫凝,气势凌人地丢下一句,“给我上酒。”一股脑儿坐到叶紫凝对面的沙发里,板起脸孔,翘起二郎腿。

黄俊转身拿了几罐啤酒和几碟小吃上来摆在茶几上,彭浦已经坐下一旁。想必这两人只是像往常一样来喝酒的吧。并不知道他们与叶紫凝之间发生的一些故事。他正准备把叶紫凝架走,以免影响这两位客人。美子出声说,“让她坐下吧。我正好有话找她说。”

难道紫凝伤心的缘故与他们有关?他们认识?来者不善的样子。黄俊心里想着,坐到叶紫凝身边,没有回避的意思。对方也不赶,却不吭声,只顾喝酒。彭浦见美子喝酒的劲头越来越猛,上前去夺。她甩开,继续豪饮。

“叔。”叶紫凝抱着黄俊的手臂,低低呜道。刚才头有些痛,现在似乎好了些。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打量了四周,“呀,美子小姐。彭先生。”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像鬼魅一般,她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

黄俊感觉到了,轻声答,“来了一会了,没事。别怕。”有叔在呢。可扫了他们一眼,这两人却只顾喝酒不说话。他起身,“你们聊吧,我出去招呼客人了。”大概是有他这个外人在场,他们不方便说吧。

“黄先生,请留步。”出声的是彭浦,“是我,有事想跟你证实一下。”看他诚恳的眼神,黄俊停住脚步。心里却纳闷至极,他能与这些人有什么瓜葛么?难道是紫凝闯祸啦?

彭浦将在医院里碰到的事,省略了美子群殴那些人的细节,都告诉了黄俊。黄俊听后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本来就没指望那次闹剧能有人承担责任,此次对方却亲自找上来说会找肇事人进行赔偿。这样他有点意外。彭浦对对方释然的态度感到很满意,两个大男人都惺惺相惜。

到是一旁的叶紫凝惊诧不矣。那次闹剧,她也亲眼目睹。却未曾料到,是杜劲因为赌债的原因,才来俊叔这砸场子。这样的人,对芬亚的人生是种怎样的打击?她挥舞着手激动地道,“这些事我也亲眼,所见过!损失可大了!你们,不会,不会不管吧?”

想到这里,对芬亚,没有那么多的责备和埋怨了。理解与伤悲更多于这些。芬亚的生活,难道真的要被这样的一个男人毁灭么?

彭浦仍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叶小姐放心吧。”

叶紫凝笑面如花,笑完了,就将自己陷入了沉思。她想到的徐风会怎么样看待自己?自己又是怎么看待他?以后该怎么办?无数个问号冒出来,揪着她的心要答案。不然,怎么面对明天的太阳?还是学驼鸟一样,把脑袋埋进土里,只露出屁股来?无论怎么样,是不是错了,逃避着,有用么?

她纠结得很,突然一只玉臂突然搭在了她肩膀旁,着实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是美子顺着沙发椅背倒了下来。叶紫凝惊呼一声,“美子小姐,你还好吧?”起身,要将对方扶起来。对方醉意熏熏,不停扯笑。

彭浦轻轻扶起她,她便软绵绵地依靠在他身边。安祥又宁静。叶紫凝从未见过她喝酒,还醉成这样。看她的表情,隐隐之中,柳眉微皱,竟是痛苦万分。莫非,是徐风的事么?她边想着,随手在茶几上拿了花生剥开来吃。

她果然没有预料错,美子大概就没瞅清是在谁怀中,扭过来就揪着彭浦一阵轻捶。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哭喊着“风”的名字,爱他,恋他,念他,怨他,什么感情深处的想法都毫无顾虑地说了出来。叶紫凝从未见到如此真实的对方。她的泪,还有她心底的呼唤,都深深地震撼着叶紫凝。虽然,眼前的人,彭浦,脸上只有担扰,没有一点不快。就是这样的包容,她突然有点羡慕了。确实,美子勇敢地去爱了。只是,越来越受伤。黎天说要向她学习,是学习越挫越勇么?

美子突然拂手过来,指责她,“你,叶紫凝!我都没有机会,你就更不会有机会让风留在身边!都作梦,都别想!我以为我可以的,我那么用心去爱,勇敢去爱,终究有一天他一定会感动,金石为开。风会停止,会留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永远都只有我追逐着风,风却不止呢。我只是爱上了一个风,他为什么要让我痛苦这么多年?他难道忘了,我们的点点滴滴么?你们,你们还要来跟我抢!叶紫凝,你到底算什么,你有什么本事,让风留在你的身边?没有!完全没有一点可能!因为风是白珊的!你知道么?我今天在医院里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没戏了。彻底绝望死心了吧。我真的,真的不敢接受!呜呜——”

叶紫凝惊愕得手中拿着的花生洒落一地。

“你知道么?人生最残忍的事,不是他拒绝你,而是看到不想看到的。我今天,就看到他们在一起搂搂抱抱的,真是很想冲上前去把他们分开。我不止一次地告诉白珊,风是属于我的。我能为他做的,都努力去尝试过了。可是,居然没有用。还有你,你也是我潜在的危胁。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知难而退呢?我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抢到我心爱的风。我要你们都赶走。我用心地守护着他,是从一开始认识他,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如此的关心爱护我,所以我不想让他离我而去,我害怕,温暖过后的冰冷,不想再回到,那没有人性的世界,充满冰凉和绝望。我不愿意活在那种世界。在我努力地想保存这份感觉,却发现,连他自己,都开始远离,疏远我。最后,跟我说,抱歉。哈哈哈——”

叶紫凝的心也跟着在笑,惨笑。

“为了风,我打了你,让你退却。为了风,我放下身段去求白珊。我告诉她,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爱他,需要他。叶紫凝,你有过这种感觉么?就是谁都是你的情敌,你永远都没有机会解决这些麻烦。一想到那是一旦放弃,一旦失去,就会死掉的感觉,你有么?你和白珊,还有你们公司那大大小小不等的眼睛,都没有资格!我要向全世界宣告,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

“可白珊说,哈哈!叶紫凝,呃!你知道么?你知道白珊怎么说的?她说!”美子打着酒嗝,拉住叶紫凝冰冷的手道,“美子,你的幸福,就在你的身后。哈哈,叶紫凝,你帮我瞅瞅,我身后有什么?哈哈?”一旁的彭浦突地悸动了一下,扶住美子的手紧了一下。

叶紫凝望着彭浦一眼,了然于胸。可惜的是美子并不明白珊姐姐的话。看着她那么痛苦,是不是应该让她明白些什么呢?就算让徐风回到她身边,那也不是最好的结果。这样对她,只会有更多的错。

“她说的没有错。美子小姐。”叶紫凝忍住自己的痛,铮铮地说出来,“你的幸福,就在你的身后。如果现在你发现了,珍惜了,保存了,那个幸福一定会留在你身后,代替风守护你,给你想要的温暖。我相信他,可以做得比风好。”

“谁?”美子迷惑,“还有谁?有么?你骗人!你是想把我骗走,再独占风,对么!”她推开了彭浦的扶持,扑上前去捉住叶紫凝的肩膀,不停地摇晃,一副激动的样子,让黄俊大吃一惊,也连忙上前想要护住叶紫凝。

“我没有!”叶紫凝用力全力,才将紧钳的双手给扒开。她有些恼怒,“我叶紫凝从来都不是那种夺人所爱的人!美子小姐,如果徐风他也爱着你的话,是没有人可以从你身边抢走他的!可他不爱你,不是么?你何苦一再纠缠,让他痛苦,让你也痛苦呢?你为什么一定要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呢?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爱么?你爱着他,却让他一再痛苦,你会开心么?”又有点心虚。

“让他痛苦?”浮在半空中的手,还有迟疑的眼神,那是美子的呢喃,“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只想到,他离开你,你会痛苦,你只顾及到你自己的感受!”叶紫凝继续愤愤不平,“你要是真的爱他,就应该从他的角度为他着想。他快乐么?过得好么?他跟你在一起,他快乐过么?越抓越紧,走得就越来远啊。你有没用大脑想过!我不知道徐风还会不会有回头那一天,可我都看得出来,美子小姐是放着眼前的幸福不要,去追求的自私的没有结果的爱恋!”

“你胡说!”田中美子大怒,手甩过来就要打。彭浦和黄俊大惊,一人护住叶紫凝,一人将美子环抱在怀中,阻止她的冲动。

翌日,叶紫凝回到公司。见到她的人,如见了外星人一般。何经理,刘经理,李化蝶和阿吉,关胜菲,小昔,都异常地兴奋。把她上下都打量了一番,确认有没少块肉。她只是微笑,不说一句话。

这群人就站在前台门口,叽叽呱呱。对于叶紫凝的新闻是不绝于耳。那个前台妹妹的眼神,是瞪了又瞪,终于无法忍受这个噪音,破口大吼,“几点了!已经上班了好不好!”众人瞅都不瞅她那张美丽越扭曲起来的脸色,继续大话叶紫凝。叶紫凝看在眼中,也并不阻止。一一回答他们的疑问。阿吉把她抱在怀中,差点没有痛哭。一个劲地对李化蝶道,“阿蝶,咱们家紫凝一副文静彬彬的样子,会有哪个挨千万的要绑架她啊?真是很没良心。总算是没少块肉,安全回来了。说说,警方把人捉到了么?”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叶紫凝没有向警方透露杜劲等人的名字,算是她对芬亚的最后情谊了。所以至今警方还没有捉到罪犯,只记录个口供。“不过,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安全回来了。谢谢你们关心。”

李化蝶点点头,赞许道,“我这几天听着你的事,都心惊胆战的,怕你扛不住。还好,你没有让我们失望。回来就好!”

谭晴和贺文瞅到这一堆人扎在这里,不由得大怒喝斥:“上班多久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闲聊?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工作量太少了?还不给我归位!咦?叶,叶紫凝!”

两人大跌眼镜。以为她至少被绑架后,关胜菲一直在给她休假,估计她是没戏唱了。都不用人赶,也不会来上班了。眼前这青春靓丽的似乎还有着一点骄傲的女孩,是她么?

阿吉放开她,轻声在耳边说了点什么。李化蝶瞪了谭晴一眼,站在了叶紫凝的身后。叶紫凝朝谭晴和贺文如沐春风般地笑了笑,“上午好。两位。”

谭晴怔了一下,随时摆上了一副恶人面孔,“你还认为你是公司一员么?就算是出了事?你人回来也应该向公司报备!怎么还站在这里炫耀自己被绑架了么?”

李化蝶就要辩驳,阿吉从后扯住了她向她摇首。叶紫凝却仍是微笑,非常淡定。“谭经理,非常抱歉占用了他们一点时间。这都是因为他们关心我,对我好。如果觉得这样关心一位同事,也是错的话,我倒是很想听听公司的意见。谢谢你们,你们去工作吧。我会很好的。”

大家听她这么说,这才散去。贺文冷哼一声,“神气什么?又不是去当了什么大官。是绑架啊。撕票了么?估计你这样,人家连票都懒得撕了吧?”

叶紫凝注视对方的双眼,那眼神中的不屑和鄙夷在自己看来却是万分好笑。她满不在乎,“贺小姐,如果换作是您,我想绑匪会马上撕票的。那是因为,绑匪都不愿意忍受你。”

“你——”贺文怒。

叶紫凝转向谭晴,优雅地说,“谭经理,关心我的人已经上班去了。不关心我的人,却还站在我的面前。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可以进去工作了吧?”

贺文想要大骂,却碍于谭晴没有发话不敢开口。看谭晴的脸色,也是冷冰冰的。她心里居然没底了。叶紫凝何时说话变成这么“尖锐”了?“晴姐,叶紫凝她,变了!你看?”

“公司容不下她了。她也猖狂不了多久。”谭晴冷笑,“等着瞧。明天就会有好戏看。”

叶紫凝挺直脊背,推门走进了似乎久违很久的办公室。如她所知,她的座位上已经有一个女孩在工作了。那女孩看起来比较小,还很生涩的样子,见到她就起身迎接打招呼,“你好。”

阿吉告诉她,这个女孩叫杜月,是今天才叫过来上班的。代理她的职位。

叶紫凝把包包放在一旁,对这个姑娘微笑,“你好!我叫叶紫凝,我也在这个办公室工作。那我们就好好一起努力工作吧。”

徐风从付总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刚已经帮白珊休一段时间的假期了。为了照顾黎天,都没有办法来上班。付总爽快地答应了。徐风并不知道叶紫凝有来上班的事情。因为白珊不在,他就得帮她代处理一些事务。小杨把各种需处理的文件都推在了他的桌案上。

谭晴在外面通过小扬打探徐风的情况,小杨只说,“徐总很忙。没有空。”谭晴一阵欢喜。

叶紫凝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了这个杜月,抬头看时间居然快到吃饭时间了。关胜菲打来电话说黄俊送了打包外卖过来,不要在食堂吃了。关照了杜月几句,时间一到,叶紫凝便和关胜菲一起去了外边。徐风和她,始终没有碰面。只是中午休息时间,他给她打电话,几通下来,一个也没有接。原来,叶紫凝已经将手机原封不动的收好放在办公室,打算随时奉还。

关胜菲对着黄俊夸赞了一番今天叶紫凝的表现。搞得她都很不好意思,此刻看起来还是那上腼腆的女孩子。黄俊便将昨晚之事说起,关胜菲更是佩服至极,“紫凝,你真是出了口恶气。那样的女人,没有爱是很正常的。她的爱,太扭曲了,没有敢要。”

“其实不能这么说。”叶紫凝心里倒是有种释然的感觉,“你们不会理解到她的心里有多么地渴望一份真爱,也许只是一份温暖吧。她太过于执着,其实,她的幸福就在身后,只是从来没有回头去发现。”

“她那种人,呼风唤雨,锦衣玉食,会缺少这个么?”关胜菲狐疑,“只有我们这种人,生活贫困,无依无靠,才会有想要温暖的感觉。”

“感觉她是个外刚内柔的女孩。”叶紫凝边吃边道,“只是,没有选择对她应该找的温暖。徐风给她的,只不过是片刻的,可是她永远都记在心里。害怕被抢走。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才好。”

“她身后,真的会有幸福么?”关胜菲问。

“有。”叶紫凝坚定地点头,“珊姐姐是这么想的,我也是想的。看他的眼神,应该是没有否定的。”

“是谁呀?”关胜菲好奇极了。叶紫凝,只道一句,“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