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李金,从打工的城市一路风尘扑扑,马不停蹄,在除夕的下午,回到了家乡。
他推开虚掩着的院门,怎么静悄悄的,见不到人影?他感到十分纳闷。往年这时候,女儿维维和村里小伙伴在院里跳绳或者捉谜藏,可热闹呢。老婆菊儿在厨房里炖汤,炸丸子,烧鱼块,包饺子,忙得不亦乐乎。那弥漫在空里的油香味儿,在院里让闻着就不住流口水。
李金穿过院子,进到堂屋,也没有见到人影。“在厨房吧!”他想着就走了进去,可还是没有看到菊儿。但厨房的长案板上,却摆满了生的熟的鸭鱼鸡肉。这使他感到一阵快慰:今年可以欢欢喜喜地过个好年了。
这时,他听见了楼梯响起了脚步声。
下楼来的是菊子。她一脸灿烂的笑容,神情那么地从容而镇定。尽管,她知道李金晓得那座老钟被她私自卖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她仍然告戒自己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饿了吧,我弄吃的给你!”说着,就挽起衣袖忙碌起来。李金顾自倒了一杯开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回家了,老婆真好!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端上了桌面。
李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可吃了几口,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哪来的钱啊?他出门打工时,家里可只有五十元,并且是留下买油盐的。
菊儿见他满腹狐疑,便喜滋滋地说:“还不是把你家祖传的宝贝那座老钟卖了吗?你开年后也不用出去打工了,多好啊!”
李金听了,气得七窍出烟,差点背过去了。他暴跳如雷地嚷道:“什么?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呀!”
“家里没钱,守着那破玩意过穷子,这是那门子事呵?”菊儿翻了翻眼皮说。
“啪!”李金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菊儿可是个悍妇,哪受得了这等气?她一把抓住李金,掼在地上,拳就猛烈地砸了下去,打得李金一个劲地喊饶命。要不是她想起刚才和芸儿通话的事来,她是不会住手的。芸儿交代她今晚要设法除掉他,以绝后患。
于是,她停下手,冷冷地说:“还没听老娘讲清楚就发脾气,看在要过年了就饶了你。起来吧!”
李金便老老实实地坐在椅上,不敢吭一声了。
“我知道那是你太爷在清朝做官时,光绪皇帝赏赐给他的宫廷御品,价值连城。可几天前,村里来了一个收破烂的,看中了这老钟,愿意出一百万买下……”
“一百万?”李金惊得跳了起来:“哪值那么多呀?我只是遵守祖训才没卖呀!父亲临终时告戒我:那是家族的荣耀,卖不得的。所以,才没有卖的。现在,有出一百万,那就卖吧!”
“是的,他付给我一万的押金,一再叮嘱我别卖给别人。”菊儿得意洋洋地说。
“哦!”李金此时眉开眼笑,手舞足蹈起来。发大财了,我可以去城里好好享受,买别墅和小车,还要有个小情人……
“明天他就要来拿了,可我为防小偷,将老钟埋在后山了。”菊儿附在他的耳边说。
“好,好极了!娘子会办事……”李金心花怒放,得意忘形,不知今天将是他明年的周年。
夜深了,李金扛着稿子朝后山走去。他要将菊儿埋在树林里的老钟取出来,明天一手交货一手接钱,他就发大财了。临出门时,菊儿说:“最近山里闹鬼,还是明天一大早去吧!”可李金说:“这事不能让人看见,以免惹出事端来了。”他执意要去,菊儿便不好拦阻了。
为了壮胆和驱风寒,他晚餐时喝了几两白酒,脑袋有点沉,不过神智倒清醒。山间的路,崎岖不平,加上夜黑伸手不见五指,他行走起来很不利索,深一脚浅一脚的,东倒西歪。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他才达到山顶。
他环顾着四周,隐约看见了一百米开外的一块突出的大岩石。“就在那里了!”他想起菊儿的交代,朝大岩石走去。
此时,荒山野岭,不见一丝灯光,北风劲吹,树林“哗哗”作响,真象一片翻腾的海。这样的晚上,可令人心里发毛啊!
突然,李金听见后面有“沙沙”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跟在后面。他加快了步子,后面的声响也快了。他想起菊儿的话,不觉毛骨悚然:“莫不是鬼吧?”
当地有种传说,独自走夜路,鬼就会跟踪,伺机勾你的魂,你千万别回看。肩有两盏灯,那是观音护身,不回头没事,一回头,灯就熄了,鬼就来了。
李金本来胆子就小,当下就吓得直哆唆。但为了取回老钟,他就喝一声给自己壮胆:“吓,什么东西!”并扬起稿子,回头过去。这一回头,只见三四米外有一个人,大约一米七左右,戴着绿花帽子,两只大大的眼睛闪着萤火虫样的光,贼亮亮的。
李金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就揉了揉眼,仔细辨认,没错!真的遇鬼了!那鬼见他回头,迅速跃入草丛中,不见了。
“呀!”李金丢下稿子,拔脚就跑,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可那鬼又冒出来,紧追不舍,好几次,李金觉得鬼的手就要搭在他的肩上了,要勾他的魂了。
李金心急,拼尽全身的力跑着,可能他太紧张了吧,眼花缭乱的,总觉得前面有堵墙,拐个弯去,又有一堵墙挡着。他知道这叫“鬼打墙”。
“走不了了啦!”他眼前一黑,栽了下去。岂不知他慌不择路,竟跑上了断崖,他这一栽下,就栽入了深涧大谷,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李金死了,全村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菊儿哭了三天,就将他埋葬了,人们也慢慢淡忘了李金。
现在,除了青寨村的银福由于和老婆在外打工没有回来,暂时逃出惩罚外,李金摔死了,石头摔伤了,莲儿,菊儿和柳儿都被收入了麾下,出师大捷,芸儿和刘流品尝到了“战果辉煌”的喜悦和甜蜜,决定庆祝胜利,并缟赏“三军”。
大年初一的这天中午,芸儿她们一伙纷纷齐聚柳儿的家中,召开“庆祝大会”。
摆上丰盛的酒菜,在说笑声中,穿着一新的人们按事先排定的顺序依次入座:芸儿老大,坐在宴席的首位,刘流居二坐次席,莲儿第三,菊儿第四,柳儿第五。
这时,坐在第四把椅的菊儿瞟了一眼颇有点得意的刘流,撅着嘴巴说:“论功劳,我可是第二啊!”
刘流很有点惧怕她,就站起,哈着腰说:“那……那你坐这里吧!”
菊儿也不谦让,就大大咧咧摇摆着身躯,一屁股坐在了芸儿左手的位置,抱着双手,很是蛮横和骄傲的样子。
“好了,再别争了,以后就这样坐吧!”芸儿扫视了大家一眼说。
“就是……”大家随声附和。
“在这里,我先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芸儿举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
“你们辛苦啦!这是一点小意思!”芸儿说着,从搁在一旁椅子的一只手提黑皮包里,取出四个牛皮信封,分发给了大家。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哇,一万元,这么多呀!”菊儿点了点钞票,喜不自禁,脸笑成了一朵芙蓉花。
“我没做什么也得了一万,哈,以后跟着老大好好干!”柳儿眉飞色舞。她是在刘流几天前的“深明大义”的感昭之下,认清了许雄的罪恶,毅然加入了这个团伙的。
莲儿和刘流只是笑笑,相互对视了一眼。几天不见,他俩现在真有些彼此想念对方了。
芸儿继续说道:“过一段时间,再每人配一只精美的手机。”
“嘻……”一阵欢笑声,在客厅里如湖面的水波漾开来。
“我原本是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只想着过平安日子的小女子,可现实打破了我的梦想。就在我的新婚之夜,我被一伙丧心病狂的歹徒强奸了,他们是在座各位的丈夫……”芸儿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席间顿时一片唏嘘之声,那令人震惊的一幕,惨不忍睹啊!
“我选择了报复,实在是情非由我,怪不得的!”芸儿的眼里燃烧着仇恨。
“是啊……”菊儿等四个人齐声说道:“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谢谢大家了!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芸儿说着伸出了小手,和纷纷伸过来的一双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散席后,柳儿说:“听听音乐,跳跳舞,轻松一下吧!”
此话得到大家的赞同,便三三两两地上楼而去。刘流轻车熟路,早到一步,在柳儿的卧室里打开了收录机,激越的乐曲摇滚了出来。
芸儿等脱去外套,摇头,摆手,扭起屁股,还随着音乐的节奏不时发出呼喊声。刘流不会跳舞,在一旁观看。莲儿扭到他到他的身边,蹭了蹭他,说:“愣着干嘛,跳啊!”
刘流便红着脸,笨手笨脚地跳了起来,不一会儿,也跳得象模象样的,惹得芸儿等大笑起来:“不错,跟老娘们学学,不出一月就可走红了。”
一曲终了,大家额渗出了汗珠,坐在椅上喘着气。
芸儿说:“今天来点刺激的,怎样?”
柳儿说:“没有比‘色’更让心跳脸红的,要不大家尽兴玩玩……”
菊儿听了,一下子就脱了羊毛衫和衬衣,眼睛亮亮地盯着了刘流。
刘流吓得直哆嗦,退向门边,刚想溜走,不料被莲儿抓住了胳臂:“想跑,没门!”说着就顺手关了房门。
“扑通”一声,刘流跪下了,不住地求饶:“一对四,我不行的!”
芸儿走拢去,托起他的下巴,轻轻一捏,刘流想不张嘴也不行了。刘流的眼睛正象死鱼的眼看着芸儿的时候,芸儿已将一块糖放进了他的嘴里:“今天,你要好好表现自己,充分发挥你的特长,慰劳这些不久就要失去丈夫的女人吧!”
刘流的喉结蠕动了几下,艰难地吞下芸儿喂给他的“糖丸”。他知道,过片刻工夫,他体内的力量就要爆发出来了。
柳儿说:“都说玩女人过瘾,今儿个我们娘们儿要尝尝玩男人是什么滋味,你们说是不是?”
刘流眼睛一黑:他花在这个女人身上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从此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准确地说是你们的‘慰安丈夫’……”芸儿的话又让他跌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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