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皇甫易反应淡然,走前去看冰棺中的水无涯,只一看,便猛惊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即便是在俊男美女最多的西祥国。
云雪依隔着毛绒绒的披风偷眼看着跟自己父亲斗嘴的秦时月,很好奇。
东方昂摇摇头,看来没有错,秦时月的情敌,就是水无涯,那么,水无涯,真的喜欢那个幽草么,还得等他醒来。
皇甫易摇摇头,不过是因为习武出现的问题,四国之中竟无人能够诊治。想来,世人的医术是越来越退步了,而这也是皇甫家的济世堂开的越来越好的原因了。
“舅舅,能救吗?”被云霄放开的秦时月走前询问,然后等不及的开口接着骂:“我实在忍不住想要痛揍他一顿,舅舅,快点!”
“你不是不让救吗?”皇甫易好笑的看着摩拳擦掌的秦时月。
“可是我骂他听不着,打又没意思,憋得慌嘛。”秦时月皱眉。
皇甫易无奈。
皇甫易待在天上也好些日子,因为需要安静,只留着东方昂和欧阳无敌,本来云雪依跟云霄撒娇想留下来,被秦时月一记冷眼,吓得心里发慌,走了。
“舅舅,这是怎么了?”秦时月来到雪地里独自沉思的皇甫易身边,好奇问道,一连几天,皇甫易要人准备的各种药材都已经备妥,甚至是火焰山的火鹤果都已经被云霄的人快马送到,但是皇甫易却再无动手的意思。
“这个水无涯,你了解他吗?是个怎样的人?”皇甫易问秦时月,看向他的眼神是包含忧虑和困惑的。
秦时月一怔,努力回想,雷雨夜初见水无涯时,有让他如同看到鬼魅的心惊胆战,于是说:“我只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很落魄,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就像受伤的野兽。”
“哦?”皇甫易微皱眉峰:“他是否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或者西祥国的贵族?据我所知,西祥国的贵族们都有着美丽的容貌,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王族,都有一双蓝色眼睛。”
“啊?”秦时月很惊奇,但是还是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不是吧,是的话,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舅舅,你问这个做什么?”
“棋罗岛的规矩,不救麻烦的人。”皇甫易微笑。
秦时月回头看看木屋,舅舅的意思,他懂,难道,以后水无涯会成为一个麻烦的人吗?
麻烦,在棋罗岛的定义是:这个人,虽然是一个个体,但是他牵动无数人的命运。水无涯,会吗?思及,一双和闪电、雷雨一通闯入他眼帘的湛蓝色眼眸,亮如妖鬼。
皇甫易看见秦时月的眼底忽然露出的信息:惊慌带有疑惑,还夹杂一丝害怕。
“这个人,救?还是不救呢?”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皇甫易仰头看着纷扬落下的雪花。
秦时月也沉默了。
“二位是否是在担心什么?”东方昂走来,微笑询问,尤其是皇甫易表现的是如此明显,如果棋罗岛的人再不救无涯的话,他就要永远的沉睡下去,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甫易看着也笑着:“行歌公子,为何这么担心那个水无涯呢?难道,就不怕救的是一个……”话说到此,却停了下来。
东方昂可能想到了什么,还是细作询问:“一个什么?”
“修罗。”皇甫易淡笑,但是眼底的郑重让东方昂神色沉重,但是他露出善意地微笑:“世间的生命都有他存在的价值,老天将无涯生的这般美好,必定是为他造就了别不一般的人生,我们不看天的旨意,也要尊重一个美好的生命。不是吗?”
“如果救他一人,将要有更多的人丧命呢?”秦时月忽然问道。
“如果不救他,将会有比更多还要多的人丧命呢?”东方昂淡笑问他。
秦时月不语,皇甫易长叹:“罢了罢了,此次一来,不知是缘是孽?”
水无涯清醒了,他漫长的睡眠到了尽头,只七天的时间,他便在皇甫易的医术下,重新睁开了他湛蓝若苍穹的眼眸。入目是东方昂,他的救命恩人,他的师傅,生活中就像是他的父亲一般,细心照料着他。
东方昂激动地看着水无涯,看到他带着一丝浅笑的眼睛,知道他现在神智也已经清醒,他认得他。
“水无涯。”秦时月冷笑着凑近床榻上那个美丽的男人,真的醒了,还是那么的俊美,尤其是一双湛蓝的眼珠,像蔚蓝的天空,又像是珍贵的蓝宝石。
水无涯看着眼前不善的人,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
秦时月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又看见水无涯疑惑的美丽眼瞳,哼了一声,很受打击的躲在人群后边。
皇甫易不想久留,将方子交给东方昂:“照这个方子,每天三次,一个月后,每天两次,两个月后,每天一次。再到以后,静心休养便可。”
“无涯,是皇甫易救了你。”东方昂接过药方,带着让水无涯应该感恩的笑容,指着皇甫易。
皇甫易看着看过来的一双湛蓝色美丽的眼眸,反应冷淡:“是东方昂救的你,我没有救过,记住,是从来没有。”说此番话,喻意隐晦。
水无涯不解,低垂眼帘,没有表示,他现在依旧感到乏力和疼痛。
东方昂叹气,送皇甫易走出木屋。
“舅舅,要走了吗?”秦时月走来问。
“是,你也要跟我回去。”皇甫易直觉的要将秦时月带回棋罗岛。
“不行,我得等他能站起来的时候好好揍他一解我心头之恨。”秦时月还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随你。”皇甫易神色低沉,独自走入风雪之中。
秦时月一愣,制止要上前的东方昂,追了上去。
“时月,你记住,什么都不要和他争,他想要的,一定是他的,包括你说的幽草。”两人走了许久,皇甫易转头郑重的告诉秦时月。
秦时月十八岁,即使再不懂事,也明白一些,点头,但是还是有些不情愿:“什么都好,唯独幽草,我还是想要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