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甜蜜的同居生活
青岚中学距离市区很远，从黄柠檬和江圣宇的小窝出发到青岚中学，大概有九十分钟的车程，这是在不堵车的前提下。所以，黄柠檬中午都会留在学校。
虽然早上出门匆忙，但，她总会在清晨手忙脚乱地为他准备好早餐和午餐。
她在厨房里的样子，只能够令江圣宇想起这一个成语——手忙脚乱。
她做出来的饭菜，也只能够令江圣宇想起这一个成语——差强人意。
但，在江圣宇的心中，却不是不感动的。
黄柠檬中午不在家，他也懒得回去，总是将午餐带来学校吃。
午休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躺在后山的樱树林里，那里很安静，很少有人会去。打开饭盒，江圣宇心中的苦笑与甜蜜参半。幸好这里少有人来，否则有人看见他的午餐，还以为江圣宇沦落得已经要吃猪食了。
他习惯性地躺在青石板上，望着遮天蔽日的满天的枝桠，阳光从枝桠的缝隙间星星点点地洒落，点点光芒，像一颗颗璀璨的钻石。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江圣宇眼中的光芒渐渐地变得模糊，在他快要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一阵撕扯声、喧哗声惊醒了他。
他坐起了身子，是谁这么吵？
是班上的一群男生从四面八方围堵住了陆浩宇，为首的男生说：“陆浩宇，只要你滚出樱花学院，滚出江泽天校长的家里，我们今天就放过你，不为难你。”
陆浩宇冷冷地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得甚至说话的语气声调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想要怎样为难我？就凭你们几个？”
“陆浩宇，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陆浩宇晶亮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这种话从小毛孩的嘴巴中说出来，特别具有喜剧效果。”
那些人就要恼羞成怒，陆浩宇依旧漫不经心。
江圣宇一向知道陆浩宇很能打，从来都不会吃亏。可是今天，他知道陆浩宇讨不了好。
那群男生中，有一个连续三年取得跆拳道全国高中组的冠军。
陆浩宇是个笨蛋吗？为什么要和这群人硬碰硬？
江圣宇微锁着眉头，从樱花林深处慢慢走了出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吵得我想睡一个午觉都睡不安稳。”
那群男生围在江圣宇的身边，说：“江圣宇，我们只是看这个臭小子在学校里晃过去晃过来太碍眼了，所以想要把他赶出去。”
江圣宇冷冷地打量着陆浩宇，这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讨厌陆浩宇，从来不愿意正眼多看陆浩宇一眼。
先是陆浩宇的母亲的夺走了他母亲的丈夫，然后是陆浩宇夺走了他的父亲。
陆浩宇的五官和父亲一模一样，简直是如出一辙，陆浩宇比他更像是父亲的儿子。
在他误会的那些日子里，为什么他都没有办法真正地恨陆浩宇？
在他那么恨陆浩宇的那些日子里，陆浩宇依旧想要做他的弟弟吗？
为什么？
这就是血浓于水吗？
江圣宇淡淡地扫了那些围在他身边的男生一眼，虚心讨教地问：“只是不知道，我——弟弟他，什么地方让你们这么碍眼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住了，包括陆浩宇在内。震惊之余，陆浩宇脑海中一片空白。
江圣宇在一片目光呆滞、表情呈现痴傻状态的人群中，接着又说道：“不知道各位可否给我一个薄面，以后就不要为难我弟弟了？”
众人除了点头，忘却了生理上的其他任何机能。
“那——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还要接着睡午觉呢。”
望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江圣宇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人都走了，我要去接着睡了。”
江圣宇一边走着，一边背对着陆浩宇挥了挥手，说：“江浩宇，和你你老妈回家去吧，老头子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一定会很寂寞吧。”
江圣宇的身后静悄悄的，悄无声息。他忍不住回头张望一眼，一看之下，心下大骇。
那么冰冷倔强的陆浩宇，和他针锋相对、从不会退让一步的陆浩宇，从不会畏惧任何事情的陆浩宇，从没有见过他流一滴泪的陆浩宇，此时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流着泪。
看见江圣宇回过头，陆浩宇匆忙地、快速地擦去了眼泪，表情恢复了阴狠：“江圣宇，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否认有用吗？不管我承认不承认，你都是我的弟弟，不是吗？”江圣宇望向了他，正色道，“江浩宇，和你针锋相对斗了十几年，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了。不如，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这世上，我不过你这一个弟弟而已。”
陆浩宇心房上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猝不及防地又被江圣宇狠狠地一记重击，刚刚狼狈拭去泪水再度毫无防备地涌出。陆浩宇大声骂道：“你有神经病啊？干嘛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江圣宇说：“其实这些话我想了很久了，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对你说，不如今天就全部都说了吧，免得放在我心里难受。”
“以前有很多的事情，我对你做得过分了，对不起。”江圣宇郑重承诺，“不过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像一个大哥一样。”
陆浩宇震惊得好一会儿回不过神，喃喃道：“神经病！”
江圣宇怪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发，说：“我知道你不习惯，我也不习惯，以后我们一起慢慢适应慢慢习惯吧。”
江圣宇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转身就走。这是他一向做人的准则，做错了就要说对不起，就要想方设法弥补。
陆浩宇说：“江圣宇，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的？”江圣宇有些不耐烦地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耐烦地解释，“我的意思就是，我从现在开始承认陆惜蕊是江泽天的老婆，承认陆浩宇姓江，承认陆浩宇是江泽天的儿子，江圣宇的弟弟。但是，我江圣宇的母亲永远只有一个，不要指望我江圣宇将来有一天会叫陆惜蕊一声妈。”
江圣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出来，陆浩宇更是难以置信：“为什么？”
为什么忽然一夜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烟消云散？
那么强烈的恨，那么激烈的怨，为什么说原谅就全部原谅了？
陆浩宇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就像一个身无分文、甚至要为一日三餐犯愁的穷光蛋，忽然中了五百万的彩票，那一份已经超过了他可以承载和相信的喜悦，那份喜悦太过巨大，反而难以置信。
他又问一遍：“为什么？”
江圣宇返身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既然要道歉，就好好的道歉吧。他望着陆浩宇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眉眼，曾经令他深深嫉妒的眉眼，认真地说：“江浩宇，你给我听好了，这种话我只说一遍，以后也不会再说了。”
“我无意中得到了我母亲生前的日记本，虽然我曾经误会了很多事，虽然在这件事自始至终你都是最无辜的一个，可是，你和你母亲的存在曾经确实深深地伤害过我的母亲。”
江圣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像是月夜下的樱花悄无声息地飘落：“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很多的是是非非，我也不想再追究了。也算是你和你母亲的善良，最终化解了我心中所有的恨意吧。都说爱不容易，其实，恨人才是一件最累人累心的事。很多的时候，我都在拼命地命令自己恨你们，即使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恨意依旧不由我的意志的在一天天的慢慢的变淡。我想，我的良知一定比我的理智更早更快的感受到了你们的善意。所以，我决定不再恨了。”
“浩宇，从前的许多事情是我做得过分了，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他们都说，做兄弟是有今生无来世的。今生今世，就让我们好好地做兄弟吧。浩宇，你说好吗？”
陆浩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多的喜悦，太多的难以置信，如惊涛骇浪般一波一波地翻滚拍打而来，他的心脏如一叶小舟在风浪中翻滚起伏。
只是眼泪，一直一直从他的眼中流下。
江圣宇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他，他也不接，只是睁大了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望住他，还有眼泪一直一直流下。
江圣宇也不知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浩宇终于冒出了一句话：“都是你害得我变得像一个娘娘腔似的哭个不停。”
江圣宇笑道：“是啊，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是不敢相信，你原来这么会哭呢。”
陆浩宇怔住，那只会对萧逸尘和黄柠檬才会展现的笑容，那曾经让他如此嫉妒如此羡慕的笑容，真的是为了他而笑的吗？
江圣宇说：“你不是曾经对老头子放言过，我在哪里读书，你就要在哪里读书吗？”
江圣宇将自己的高考志愿表放在他的手里：“这就是我要考上的学校，想要跟上我的脚步，那就努力吧。”
江圣宇走远后，陆浩宇拿起了那张志愿表，第一志愿第二志愿第三志愿都只有一个志愿，那就是——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陆浩宇笑了：“真是嚣张，那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好不好？想要考上这所学校，那就努力吧。”
月光如水的夜晚，江圣宇吃过晚饭以后，第一次没有急着坐回到他的书桌前复习功课。
他端着一杯茶斜倚在阳台上，眼睛在月光下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漆黑明亮。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少见的温柔，纯净的瞳孔和冰冷的眸光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目光里，多了几分暖意，少了几分寒意。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黄柠檬第一次看见江圣宇这样平和、放松的神情，轻轻地贴在他的后背上，抱住了他的腰柔声说：“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
“我——今天见到江浩宇了。”
黄柠檬听得出陆浩宇在他的口中已经变成了江浩宇，故意逗他说：“你们在一个班里上课，天天都会见面，这有什么稀奇？”
“我今天——郑重向他道歉了。”
黄柠檬眨巴眨巴眼睛，眸子像星星一样闪烁璀璨：“道歉过后的心情如何？”
江圣宇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望着她的眼睛说：“从前的我好像背了一座山，一个人在沙漠里不停地走，而沙漠漫无边无际，我不知道走到哪里走到何时，才可以走到尽头。”
“原来原谅，被救赎的不仅仅是别人，还有自己。沿途其实有许多美丽的风景，是我自己一直立意错过，而被怨恨蒙蔽了眼睛。”
黄柠檬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那么崇拜地望着江圣宇：“哇，江圣宇你说得真好，比我想要说的说得还要好。江圣宇，你都可以当诗人了。”
江圣宇的双颊上飞起了两片红云：“喂，你以后说话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害得我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黄柠檬小小声地祈求：“再说最后一句好不好？”
江圣宇的眉头微锁，满眼的疑惑和不解：“什么？”
黄柠檬的笑容像是一朵在春风里极尽娇妍绽放的花朵：“今晚的江圣宇，是我认识你以后最帅的江圣宇了。”
江圣宇忽然冒出一句：“那我和钟寒，谁比较帅？”
这一次轮到黄柠檬锁起了眉头。
江圣宇的脸孔危险地逼近她，眼珠漆黑，熠熠生辉：“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需要你考虑这么久？”
黄柠檬悄悄地、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也不是很难回答啦，只是怕说实话有人的自尊心会受不了。”
江圣宇似笑非笑地追问：“那你的回答是怎样？”
黄柠檬的眼珠了转了转：“那你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江圣宇挑起了一条眉：“那你都有什么样的回答？”
“一个是真话的回答，一个是你想要听到的回答。”
江圣宇正色道：“我想要听真话。”
黄柠檬愁眉苦脸道：“说真话就会违抗你刚刚对我下达的命令。”
江圣宇皱眉：“什么命令？”
“不许再说肉麻的话。”
江圣宇的耐心彻底告讫：“我耐心有限，你到底说是不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她望住他，笑语盈盈地说，“在我的心里，江圣宇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上天入地，别无分号，只此一家，专属黄柠檬所有。”
江圣宇有些无奈地说：“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出口，我对你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黄柠檬理直气壮地说：“真心话为什么不可以说出来？”
江圣宇失笑，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害羞二字为何物？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那我想要听到的话是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黄柠檬说：“只要是你想要听到的话，只要是你听到了会开心的话，都是我想要说得真心话。”
江圣宇彻底败给了她：“好，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就当我从来都没有问过。”
黄柠檬却笑得开心：“江圣宇，我真的好喜欢看到你害羞的样子哦，真的是好可爱。”
江圣宇的脸孔彻底得红得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了，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要找死啊？”
黄柠檬笑着投进了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江圣宇，我喜欢你。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不可以变心。不管有多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你，你都不可以变心。”
江圣宇抱住了她，轻声地温柔骂一句：“笨蛋！”
月光从枝叶间碎片般地掉下来，掉进江圣宇晶莹的瞳孔里面，温柔在他的瞳孔深处无边无际地漫延，点点的月光轻轻荡漾，其间有绿绿的森林，森林中有美丽流淌的溪涧，溪涧旁边，伫立着一个他深藏心间的女孩子。
她读懂了他那一句笨蛋后面的所有的话语。
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柔声念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江圣宇抱紧了她，低声又骂一句：“笨蛋！”
她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叫了他一声：“江圣宇。”
“什么？”
“下个星期二你老爸过生日，你有没有想好送他什么生日礼物？”
“现在大概不管我送什么礼物给他，他都一定不会接受、也不会感到开心吧？他对我最大的期望一直都是希望我能够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所以，等到高考过后，我会拿着录取通知书去祝他生日快乐的。”
“江圣宇，你长大了。”
“没长大的那个人是你好不好？”
周五的晚上，江圣宇看着黄柠檬将一大堆的锅碗瓢盆拿回家，他问：“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黄柠檬说：“我哪里会胡乱花钱买这些东西？那些钱都要攒下来给你交学费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向干妈借回来的。”
黄柠檬口中的干妈，就是姜永基校长的太太——梅凌寒。
“你借这些东西做什么？”
黄柠檬有些苦恼地说：“我反复想了很久很久，你老爸过生日，我们当作视而不见总归不是太好。你老爸什么都不缺，太贵重的礼物我们又负担不起，我左思右想，不如我们亲手为他做一个生日蛋糕吧，既不用花太多的钱，又表达了我们的一份心意。我想到了就立刻行动，向干妈借了做蛋糕的工具。”
她得意洋洋地向江圣宇邀功：“怎样？我很聪明吧？”
“这个主意不错倒是不错，问题是我不会做蛋糕。”江圣宇虚心请教她，“请问，你会做蛋糕吗？”
做个煎鸡蛋都会火烧厨房的人，他就不信她会做蛋糕。
黄柠檬自信满满地说：“我有跟干妈学做过一遍，而且我还让干妈把做蛋糕的流程给我写下来了，再加上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做出一个美味可口的蛋糕的。”
江圣宇怔住。
是不是无知的人，都是如此的自信？
星期天一大早，江圣宇被一阵阵不绝于耳的尖锐的锅碗瓢盆奏鸣曲惊醒。他来到厨房，睡意顿时惊去了大半。
厨房已经变成了面粉做成的世界，橱柜上，流理台上，窗台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粉。玻璃上，墙壁上，好像已经用面粉重新粉刷过。
而在这个面粉世界里忙碌的中心的黄柠檬，自不必再多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偶尔眨巴几下，整个人已经变成了面粉做成的人儿。
江圣宇目瞪口呆，足足有三十秒之久。
然后，他瞠目结舌地问：“黄柠檬，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忙碌的黄柠檬这才发现站在厨房门口的江圣宇，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惨白”笑脸：“我在做蛋糕啊。”
江圣宇皱眉，不解地问：“究竟是你在做蛋糕，还是蛋糕在做你啊？”
“你说什么？”
江圣宇颔首：“你去照一照镜子，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黄柠檬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江圣宇心下有点发虚，每一次她这样笑的时候，心里一定是动了什么坏心思。还没有等他回过神，黄柠檬忽然跳了过来，跳到了他的身上，像一只八爪鱼般紧紧地抱住了他。
顷刻间，他也变成了一个面粉做成的人儿了。
黄柠檬得意的哈哈大笑。
江圣宇一脸无奈地望着她满脸的得意，真的有这么开心吗？算了，只要她开心就好。他现在忽然有一点怀疑，他们两个人，究竟谁才是那个大了四岁的人？
为什么他们对于开心的定义，竟是如此的不同？
她的这个小小伎俩，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已，她都多大了，还玩？
可是，她是那么的开心。
唉，她开心就好。
江圣宇说：“可是，生日是在两天以后，有必要现在就做吗？”
黄柠檬说：“问题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蛋糕啊？如果不提前练习多做几个，我害怕到时候做出来的蛋糕无颜见人。”
江圣宇一本正经地、绝无玩笑之意地说：“如果你在两个小时之内可以让厨房恢复原样，我保证，星期二的早上你会见到一个新鲜的、漂亮的生日蛋糕。”
“真的吗？”黄柠檬满心欢喜地问。
做蛋糕真的好难哦，那些面粉、鸡蛋、调羹，那些锅碗瓢盆，通通都在跟她作对。
她看着梅凌寒做蛋糕的时候，只是将面粉和鸡蛋搅拌在一起，然后放进微波炉，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啊，为什么到了她这里，那些面粉和鸡蛋就是不愿意乖乖地呆在玻璃器皿里呢？
不会真的像是梅凌寒说的那样，她天生就没有遗传做饭的基因和细胞。
这句话是在她跟着梅凌寒只是学做煎鸡蛋和汤饭，整整苦学苦练了两个月以后，梅凌寒对她说的。
欢喜的脸孔渐渐地垮了下来，为心爱的人做好吃的东西，看着他吃得心满意足，一直是她的梦想，难道她一辈子也无法为江圣宇奉上一桌美味佳肴吗？
江圣宇安慰她说：“术有专攻，人有所长，你也不用太难过。”
黄柠檬可怜兮兮地问：“你以后不会嫌弃我不会做饭吧？”
“没关系，我会做，我做给你吃。”
黄柠檬感动得两只眼睛泪汪汪的：“江圣宇，你对我真好。”
她的面部表情一沉，无比严肃无比认真地说：“江圣宇，我决定了，我一定要为你做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古语有云，人定胜天。区区做饭，我就不信我学不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