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浮沉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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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唐僧为什么是取经团队的头儿

无疑,唐僧是这个小团体中的头儿。唐僧虽然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不过唐僧有几样本领是三个徒弟所不具备的,所以唐僧能当头儿。

第一,会打坐。别小看打坐,这是头儿的必修课。领导要有领导的范儿,必须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哪能像孙猴子一样乱奔乱跳的,那太失体统。头儿做指示的时候,总是要静心端坐,眼观鼻、鼻观心,先营造出端庄威严的气象,令人不敢小觑。另外,打坐之后还有个好处,就是一般人都无法猜到自己在想什么,具有威慑力。

第二,会念经。作为和尚不会念经,那简直要令人笑掉大牙,这正如当领导的如果不会讲话、不会念报告、不会作批示也要被人耻笑一般。唐僧根红苗正,三个徒弟都是半路出家又缺乏当和尚的基本技能,因此唐僧理所当然是头儿。

第三,唐僧深谙”将将“之道,一个紧箍咒就把孙猴子治得服服帖帖,所以唐僧不当头儿都不行,这点可以称为有法宝。

第四,有背景,这点作为领导最重要。一旦出现三个徒弟都无法降服的妖魔鬼怪或者唐僧一旦落难,立刻会有上头的领导出面来捞,连皮肉之苦都很少受,大多只是虚惊一场,出来后照样有圣僧光彩。又或是徒弟们造反,也立刻会有以前的三亲四戚或者直系领导前来进行弹压或者招安,于是迅速化险为夷,依然兵强马壮,依然平步青云。

悟空在花果山时曾经是第一领导,然而它不甘寂寞,太过轻信神仙,于是被骗去御马监当了个小头目。后来醒悟,就有了大闹天宫的故事。悟空行为太偏激,并且过于情绪化,再加上过于自大,因此落得被压五行山五百年。等到难满出山,轻信神仙和情绪化的老毛病又发作,以为金身正果那么美好,以为做猴子必须要知恩图报,于是不去做自己逍遥美猴王,倒是死心塌地保唐僧去那遥远的西天。师徒二人的蜜月期还没结束,就因意见不合被骗戴上了紧箍咒,从此彻底失去自由。悟空这么多的缺点,并且自己都失去自由,当然无法当领导。从悟空的经历可以看出两点:要想自由,就别戴紧箍咒;要想当领导,必须要有制约人的法宝。

猪八戒不能当头儿是显而易见的:形象不过关。从内在方面说,悟能本事不大,缺点不少。比如:懒惰、贪吃、好色,如果让悟能当了领导岂不丢光佛祖的颜面。从这些方面来说,悟能其实是不符合做和尚的要求的,观世音之所以选择让它当唐僧的徒弟无非是给像八戒这样的猪或者狗一点希望,表明佛门广大。另外,八戒以前好歹也算天庭的中层管理,现在虽然形象不过关,但是给佛门充充门面也是好事。

八戒最后也混了个净坛使者的正果,关键在于:第一,它没站错队,跟了个有前途的头儿;第二,它为头儿的高升也立过一些功劳;第三,它会表现,会耍心眼。在悟空得意的时候,它总能让头儿对悟空不满,同时增加头儿对自己的好感;第四,它会打擦边球。虽然八戒经常犯错误,不过决不犯无法原谅的大错误,总是让头儿对自己又爱又恨。第五,它拍马屁的功夫很高深。悟空让头儿不痛快的时候,基本上八戒就会坚定地站在头儿一边,并且迎合头儿的想法。有些事情纵然做不到,也会表现出信心满满、非我莫属的模样。猪八戒拍的马屁不显山、不露水,被拍的头儿丝毫也没有不良感觉,所以无形中会增加头儿对悟能的信任。可以这么说,悟能是那些试图在团队混吃混喝混日子的人的鼻祖。

说到沙和尚,他是个实在人。也正因为他是实在人,所以无法成为头儿。即使成为头儿,顶多也就是个小头目。悟净受自己前科的心理影响,所以在做和尚以后根本不会吓人也不会骗人,反而经常被吓被骗。他的本事虽然和猪八戒不相上下,但是沙和尚的心理素质和处世方法远远不能和猪八戒相提并论,因此他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挑着担子,战战兢兢地听着头儿和两位哥哥的训示,实实在在地出苦力做实事。

同时,沙和尚的付出并不见得会换来头儿的肯定。因为他既不如悟空神通广大,也不如猪八戒圆滑可爱,所以在头儿眼里的沙和尚是可有可无的。也许,头儿长期在不经意间忽视了悟净的存在,只是在身边又实在需要苦力时才偶然记起。值得庆幸的是,佛祖最后也给了沙和尚一个正果,虽然只是金身罗汉职称,不过总算是名列仙班,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