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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海棠花之那把折扇

当范良跟临孝寒错身,往前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喊住临孝寒,“对了,少爷。今天有人送了一件东西到府上,说是要给少爷您的。”

临孝寒听到这话,他眉头微皱,“什么人送我东西?”

范良摇着头,说:“送来的人也说不清是谁送的,送的是什么。后来老爷担心有问题,让我拆开看,是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一枝海棠……”

没等范良说完,临孝寒立即往他父亲临伯夷的院子跑去,范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直到神色慌忙的临孝寒消失在他视线内,他才缓缓地回头,然后不禁摇起了头,他们家少爷也真是的,不让他把话说完,那是一把看起来非常普通,却又让看到的人有说不上的不好感觉的扇子,老爷担心出问题,叫他把扇子扔了。

看着临孝寒刚才的匆忙,应该是要去找老爷要扇子。算了,等他从布庄回来再看一看,再看情况要不要跟临孝寒说。

临孝寒脚步匆忙地来到父亲临伯夷住的院子,他直奔临伯夷的书房,敲也没敲门就进去了,“爹,听范叔说有人给我送了一把折扇。”

临伯夷听到临孝寒的声音,他抬头冷冷地看着临孝寒,“还是这般毫无礼数,将来你可是临家的当家,再如此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临孝寒眼见父亲又要开始念叨,他立即阻止道:“爹,我只是来问那把别人送的折扇。”

“虽然我记不得在天府城的事了,但我知道我为何带李其去天府城的,为的就是这把扇子!”

听到这话,临孝寒定眼看着形色匆忙的临孝寒,“那不就是一把破旧的扇子。”

“破旧的扇子?”说着,临孝寒的眉头皱了起来,李其说在他离开天府城前,兰郁姑娘已经开始帮他制作扇子了,如果兰郁姑娘和月老板是在他们离开天府城后几日出了远门,那以兰郁姑娘的厉害技术,应该能完成他求的那把折扇。那为何父亲会说是旧扇子?

突然,临孝寒的眼睛瞪圆,莫非是原来那一把?

一想到这个可能,临孝寒的心微微颤抖了下,他猛地走到临伯夷的书桌前,双眼直视着临伯夷,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友善,“爹,那把扇子现在在哪儿?”

临伯夷不知道临孝寒为何突然变脸,但他依然十分镇定,他的视线慢慢地落回账本,“我见那扇子如此之破旧,就让范良把扔掉。”

“扔了?”临孝寒的脸色一变,大声质问道。

临伯夷淡淡地瞥了临孝寒一眼,冷哼一声道:“你这是跟爹说话的态度?”

一听到折扇被扔,临孝寒根本顾不上其他,更何况他同父亲临伯夷的感情一向不好,“爹,求您了,告诉我那把扇子去了哪儿?”

渐渐地,临伯夷发觉临孝寒的情绪不对,他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那把扇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是的。”临孝寒重重地点头应道。

临孝寒的反应让临伯夷更加肯定扔掉那把沾染了血腥味儿的折扇是正确的。

他承认那把折扇上的那枝海棠画得栩栩如生,但整把扇子透着一丝诡异,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叫范良把扇子扔进火里烧掉,不知道范良按他说的做了没,如果没有,他会亲自动手烧毁那把不祥之扇的!

临孝寒明白那把折扇,父亲临伯夷交给范良处理了,他准备去找范良问一下那折扇是不是真的被扔了。

结果他刚出临府大门准备去德禄布庄吗,迎面便碰上顾旸的爷爷顾觞,他感到几分奇怪,就上去跟顾觞打招呼,“顾爷爷,你怎么到城东来了?”

其实临孝寒想问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担心激怒顾觞,就没问这句了。

顾觞看到临孝寒也有几分意外,他的视线越过临孝寒看到临府的牌匾,才想起来隔壁就是临孝寒的家。

“听闻一位旧友刚搬来临茗城,老夫就过来看看这位朋友。”顾旸捋着胡子,回答道。

顾觞这么一说,临孝寒这才注意原本已经荒废许多年的隔壁老宅子竟有人出入,看样子像修葺房屋的工人。

“原来是这样啊。”临孝寒点着头应道,“不过隔壁的老宅子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十几年前还遭了一场大火,这要搬进去住,可能要多等些时候吧?”

顾觞点着头,说:“确实如此,老夫刚问了修房子的工人,他们是拿钱办事的,买下这房子的人还没到。老夫想见这旧友,且需再等些时日。”

很快地,临孝寒发现前两天,他进进出出也没看到隔壁的宅子有工人在修房子,更没听说隔壁的老宅子转手了,不过他倒是知道为何隔壁宅子会空这么久。

他小的时候经常跑进隔壁无人居住的老宅子玩耍,当年那场火,他也是见证者之一,但由于时间久远,他只隐约记得一把画着鲜红海棠的折扇,但他心中对自己是如何逃出那场大火及后来为何一直找不到那把折扇十分困惑。

更更早以前的事,他就更记不清了。现在对小时候残存的记忆很有限,除了那把折扇,也就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的娘亲,他偶尔梦见过,梦里娘亲叫着他过去的名字,“初雪……”

“这些工人忙活几天了?为什么前几天,我没看到?”临孝寒看着隔壁进进出出的工人,问道。

顾觞轻摇着头,说:“这,老夫也不知。”

“罢了,既然旧友尚未到来,那老夫就先回去了。”

顾觞的语气透着几分可惜,临孝寒看着顾觞,关心地问道:“那顾爷爷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顾觞摆摆手,说:“不用,待会儿老夫还要再去一个地方。”

“哦,那顾爷爷走好。”

说着,临孝寒目送着顾觞拄着拐杖慢慢走远,直到顾觞的背影消失在街的拐弯处,他才收回视线,转头继续看着隔壁老宅进进出出的人。

他抚摸着下巴想着,可能问李其就能知道隔壁什么人要住进来。

虽因为碰上顾觞浪费了点时间,但临孝寒还是记得他是为何出门的,他转身径直地往德禄布庄的方向走去,德禄布庄离临府不远,当他看到德禄布庄的招牌,准备过去时,耳畔突然听到一个温柔清润的女生,“伶央,等等我。”

待他转身却没看到人,他不仅觉得声音好听,而且有几分耳熟,但就是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他站着,看看德禄布庄,再看看刚才听到那好听的声音传来的地方,他是要先去找范良,还是去找刚刚听到的那个好听的声音的主人。

当临孝寒踌躇不已时,身后传来范良的声音,“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临孝寒转头看到范良身后跟着一个帮忙拿布匹的德禄布庄的伙计朝他走来,他没有回避,而是直接回道:“我是来找你的。”

范良看得出临孝寒是从临伯夷那边过来的,他只是刻意拖延了点时间,没想到真的碰上找过来的临孝寒。可见那把折扇对临孝寒很重要,范良在心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但事实正是如此。

范良看着临孝寒,抚摸着下巴,说道:“让我猜一下你为何找我……”范良停顿了会儿,观察临孝寒的神色,然后他笑了笑说:“想必少爷是为了那把折扇来的。”

临孝寒的心思被说中了,他点着头语气有几分急冲,“爹说让你把那扇子扔了,那本少爷问你,那把扇子现在在哪儿了?”

范良看着临孝寒,不由得摇了摇头,说:“老爷说那把扇子沾了血,乖不吉利的,让我把它扔了。可我见那扇子看着像古物,便悄悄收着……”

没等范良的话说完,临孝寒立即打断说:“快把那扇子给我。”

范良微微一愣,然后回答说:“少爷,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等咱回到府里,我们再聊。”

临孝寒这才注意他们正站在马路边儿说话,而他急冲的语气也引来不少人瞩目,他觉得范良说得对,便点头说:“好的。”

范良轻轻叹了口气,说:“那咱这就回府吧。”

“嗯。”临孝寒轻轻应了声,然后同范良一块儿往临府的方向走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旁小巷子走出两名花容月貌的女子,一个身着鹅黄长裙,一脸冰冷,另一个一袭蓝裙,眉宇间有几缕淡淡的忧愁。

那鹅黄长裙的女子看着临孝寒远去的背影,她的右手不禁握成拳,低声咒骂道:“果然是哥哥做的好事。”

蓝裙姑娘低眉轻声说道:“伶央,莫要用这般语气说阴主大人。”

“哼!如果不是他多事,初雪怎会忘记在天府城的事?”鹅黄长裙女子冷哼一声,说。

那蓝裙姑娘听到这话,不由得摇了摇头,她也便没再劝鹅黄长裙女子了。

“不过,幸好我们来了临茗城,不然真不知道为什么初雪会隐匿不见。”鹅黄长裙女子淡淡说道。

“伶央,你说阴主大人他们还会追来吗?”蓝裙姑娘担心地问道。

鹅黄长裙女子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是肯定的。虽然我用了匿踪蝶隐术,但以哥哥的能耐,不出一个月,定会找上门,不过我们不会在临茗城就留的。”

“等这件事搬完,我们还是要回天府城的。”

这一句,鹅黄长裙女子的语气透着几分无奈,她同蓝裙姑娘去了那么多地方,却也只有天府城这么一个地儿能接纳她们。

这可谓是天地之大,却无她们栖身之所。

蓝裙姑娘看到鹅黄长裙女子眼中的悲伤,她想开口安抚,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同她处境一样,不,是更惨几分。

待初雪降落,便是改变之时,她们等这个时间,等得实在太久,太久了……

临孝寒随范良回去后,范良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把折扇,临孝寒以为那折扇被父亲临伯夷拿了去,他便跑去跟临伯夷质问一番,结果临伯夷说他并未再看到那把扇子,最后临孝寒一怒之下从临府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