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白羽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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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窝火

余白羽从父亲那边回来,从侧屋出来的余小燕跟在其后,看着又在发愣,或许在想些什么?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云海思就是活该,为何那些不能啃硬骨头的人总是打死充胖子,硬要往那硬骨头边上凑,活该被打头!”余白羽坐在椅子上突然对着余小燕说道

余小燕被余白羽突然这么一说,所听之言完全听不出所以然来,只听到云海思这一人物,不解的问:“这云海思是怎么气到了少郎的?”

余白羽边写着字边说道:“倒不是气到了什么?我想买那安业坊的云燕楼,可那东家非要将那二十多名青楼女子一起将楼卖给我,可我不要那些青楼女子,就这么争执半天。得,宵禁的鼓声响起,今又没买到商行的办事处。”

余小燕哦的一声,说道:“那为什么不要那青楼女子呢?”

余白羽眯着看着余小燕,说道:“小燕,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再说了,将她们收下还要养着她们,我吃饱着硬撑啊?你明早让福伯将这封信交给韩月,就是余家庄园那些护卫。”

“哦。少郎,也没必要去为这事感到烦恼的。”余小燕点头应诺,突然想到什么,走去侧屋将一条手帕拿给余白羽,说道:“少郎,这是你让小莹做的手帕。”

余白羽接过来看着这条手帕,这正是鲤鱼商行的标志,说道:“这是鲤鱼商行以后的标志,我们要赶制出二十面这样的盾形锦旗。红色布做底,这三条鲤鱼以米黄色为主,去通知那些女工,就这样做吧!至于锦旗大小,只要能在不远处看见就行,不大不小就行,可不要像军旗一样大,你没见过军旗?你问别人呀!”

余小燕听到这,急忙拿上手帕和一封要给韩月的信走出房间,嘴里一直嘀咕着红色布做底,三条鲤鱼以米黄色为主,不大不小的盾形锦旗……

余白羽看着《财金术》其中一行字,念道:“余者,若隐若现方可苟活也。余素福警之——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云海思这一事就这样吧!等明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就天经地义的,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去资助别人,那样是为自己培育出新的敌人。怎么总觉得花这五百贯亏了?唉!等钱货两清了,就剩三百四十多贯了,以后得省着用。必须要在近期赚上钱,鲤鱼商行第一产业——酒业也!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在失恋者面前是忘忧水,在豪爽者面前图个爽快。但在商人面前,酒是一种快速消费品,生活必需品之一,只要是好酒,再经过包装,必能火热的销售产品,只要占据国内国外两市场。现在正值年关,倘若有美酒相助,资本积累的困难那将迎刃而解。

余白羽其实走出拉开房门,看着外边的天色,还是那么黑压压的。转首时看到有人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父亲。

待来到面前,打开门方便父亲进门,随后关上房门。待父亲坐下,开口道:“父亲,这么晚了还没入睡呀?”

余怀信看着房间的家具,点点头说道:“本想入睡,但看到你这灯光还亮着,索性过来看看——这就要入年过了,有什么打算吗?经商可不是简单的事。”

“孩儿明白。孩儿刚才稍做打算,决定优先发展酒业。”

余怀信看着余白羽,笑道:“长安酒家这么多,你如何更胜他人一筹?”

“技术。孩儿说过,孩儿要靠技术赚钱。以前的商贾,多以坐地起价来做买卖。就像爷爷一样,转手倒卖,低进高出。孩儿对酿酒、纺织、耕作、机器稍有探究一二,也得到较好突破,索性将其实用。其新的商业运行方式有越来五花八门,工农商皆本嘛!就好比爷爷通过瓷器来保存茶叶,让人看起来很是精品,所以也就出价奇高,这也是让孩儿最为惊讶的。”

废话,作为现代人的余白羽,本以为只有现代才有的商品包装作为卖点之一,有谁知道古人早就玩过这些了。

余怀信摸着下巴的胡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工农商皆本。那想好怎么做了吗?”

“商业机密。”余白羽嘻嘻一笑打了个哈哈,说道:“爹,那朝中有什么事吗?”

余怀信若有所思的说道:“最近不太好。”

余白羽听这话,明白其中的意思,若有其意的说道:“爹,秦王送我那两匹马挺不出的,好像有什么含义?”

余怀信诧异的看着余白羽,说道:“羽儿,你年龄虽小也有些聪明,但是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本事。爹虽然希望你有陶朱公的才能,但也明白太过锋芒毕露,也会伤害到自己。至于朝廷的事,爹只忠于大唐,管他们挣得你死我活,只要我们余家能够平平安安就行。”

余白羽若有所思的说道:“父亲,那我们余家是陇西贵族还是山西士族?”

“我们余家这一脉,就不会看重什么郡望,我们是一条鱼,哪里有水,就往哪里游,安全就行。自南北朝时,咱祖上居于南阳郡,后又迁弘农郡,前隋初建又迁回南阳郡宛县,隋末战争爆发,你老爹我利用家仆(含部曲)组建了余家军,后归属唐国,派到秦王做偏将,随军出征。这去秦王做偏将是你老爹自己推荐的,当时那都是马上得天下,况且秦王骁勇善战,屡获奇功,虽然很是危险,但也有收获。在一次作战中,爹从偏将这个杂号将军一下子做到隼击将军。”

“隼击将军?听起来很厉害的,爹,你还没跟孩儿讲过你的英雄事迹呢!肯定很精彩吧?”

“狗屁的英雄事迹,都是真刀真枪的打拼,现在朝廷元老越活越精,这也是你爹我不再带兵的原因。时间真实不早了,早点睡吧!”

看来不是每一位父亲都爱吹嘘自己的故事。

余白羽送余怀信走出房间,然后关门熄灯睡觉……

一夜过去,余白羽早早起来准备洗漱,这个时候小燕总是会端着盆温水和布巾过来,但这昨夜开始,她的任务就此结束,做个陪读生就行,包吃包住不领钱,只因还处于培训阶段。其实说来也奇怪,明明是雇佣小燕来做秘书助理的,不过想想也是,自己都将她放良了,没道理还要她这么做。

余白羽刚要出门去打温水,却见余小燕端着一盘温水和布巾进来,笑容可掬的说道:“少郎,该洗漱。”

余白羽摇摇头说道:“你没必要这样做的。”

余小燕微笑道:“小燕已经习惯了。再说了,即使少郎给小燕这么好的待遇,小燕也不敢白吃白住,就让小燕做点分内活吧!”

余白羽叹了一口气,说道:“真不知道我以后将家里的人都放良了,他们又会如何做?也罢!真心不想为这些事烦心,如果不想白吃白住,那就快点完成交给你的任务。还有,梳个良人发吧!”

余小燕嗯了一声,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青丝,微笑道:“小燕已经将论语学完了!子思说要学《吕氏春秋》。”

有谁会知道余小燕为了余白羽交代的事,将学习奋战到天亮?!

余白羽拍了拍余小燕的肩膀,说道:“再加把劲,我坚信你能学会更多,对了!关于论语和吕氏春秋都要带着只识字的心态去看,不用学得精,但至少会懂。呀!总之就是论语那玩意别太在意,懂?”

余小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只是认识字就行。”

“嗯,这就解释不错。简单粗暴!吃饭没?”

“吃过了,我在等子思过来一起学习。”

余白羽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今天要做的事务太多了!酿酒,造纸,学堂等这些还有得忙乎。哼!要是再有人阻挠我将云燕楼买下,我定将乱棍致残!”

余小燕愣愣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少郎发狠,看来是把他逼急了!不管怎样,只要全力以赴去支持少郎就行,说道:“福伯那边已经准备好五百贯了,而且家主已经派护卫保护了。”

余白羽点点头,说道:“如果鲁掌柜他们来了,让人将其安排好了——我先吃饭去了。”

余小燕独自在外屋的侧房的书桌前坐着,手拿着一支未曾用过的羽毛笔,看着这支余白羽送给她自己的羽毛笔,脸腮微红着想着什么事。但从这脸红得这么可爱,好像是在想羞羞的事?

咱们暂且不管余小燕在想什么,我们来看看这余白羽吃完早餐,带着福伯和有二十名部曲护卫着的一辆载着五百贯的马车,前往安业坊云燕楼。同时,那云燕楼早早就来了一队人马,其中带队的是竟是一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