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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城外,一群人立于城墙下的
暗影中,正在交谈。
一人沉声道;“五人村,应该就是那里了。“
“你说他们会在五人村动手?”第二个声音道;“何以见得?”
“不是一定就在那里。“第一人道;“
而是,那里会是一个起点,夺镖的起点。“
“你认为他们知道镖车上的东西吗
?“第二人又问。
第一人摇头,“连我们都不十分明确的事,他们又怎会知晓!“
“既是不知,又为何会抢?“第二人甚感不解。
“或许,是什么并不重要,“前者沉吟道;“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又怎知镖车的价值?“这是第三个人的声音。
第一人立时反问一句,“沒有价值的东西,会动用四家镖局的力量押送吗?“
第三人一听,点头。
“这样,老陆和老包,你们带两个镖手连夜进城,监视他们的动向
,切记不可靠得太近,如有异变,可焚烟火发号。“第一人吩咐道。
“是,是。“这又是两个人的声音。
声落,暗影里走出四个人,向一侧的城角走去。
他们之后,又跟出五人,为首的正是河洛镖局白衣邹平,之后是苏志宣,连正恩,及另两个镖手。
原来是河洛镖局一伙。
那前面走的老陆,老包,自然就是陆勇和包刚了。
待陆勇,包刚带着镖手走到城角,便由陆勇从随身行囊中取出飞爪百链锁,拋上城头垛口,然后四人攀着绳锁偷入城內。
看着四人消失在城头,邹平五人再次隐入黑暗。
次日寅时,四海,龙威两镖局早早出城。
原本前后左右四队,变成了只有前后的两个部分。
四海在前,龙威在后。
一行人刚出西关不久,迎面就碰上了三匹快马。
双方偶遇,镖队众人各自戒备,
而三匹快马则未有停下,只是速度放缓一些。
就在双方交错之际,快马上一骑士抱拳当胸,“各位请了,云山城门可开?“
镖队众人一怔,但还是有人应了一句,“已开。“
马上骑士和这个人对望了一眼,两边错过。
一声多谢传来,三骑再次提速。
“那个人好像是官面的?“温冲留意到那骑士腰间的挂链猎刀,转对顾冲问道;“不就是前次遇到的人吗?“
“嗯,猎豹落风云。“顾松点头道。
“哎呀,错了。“温冲一阵懊恼,“刚才不如拦下他,请他助拳好了,那可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温冲,你好像忘了自己是干嘛的了?“罗四海忽然沉声道;“江湖不经官,经官犯两边。“
温冲一愣,忙挠头笑道;“我忘了,
只是随口说说,总镖头勿怪。“
罗四海哼了一声。
顾青青勒马倒退了几步,来到张丹身边,低声道;“师兄,什么叫江湖不经官,经官犯两边呀?“
张丹一皱眉,“这个应该是说,江湖的事,江湖了。你可以寻江湖人助拳,但就是不许经官,如果经官,就说明你沒本事,沒骨气。这样不仅让你的对头更恨你,连同情你的人都会咒骂你,看不起你。这就是两边。“
“小张说的对。“温冲道;“还有两边,就是官府一边,和江湖一边。江湖的事官府不会理,你报了官就是沒事找事,既得罪了江湖同道,又得罪了官府中人。“
顾青青一听,马上皱眉,“江湖人受了江湖人的气,甚至是血债,那能找到助拳的人故然好,万一找不到就要含恨而终了吗?“
“这……这不就是江湖吗?“温冲道。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顾青青握紧双拳气道。
“丫头不气。“罗四海却笑了,“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一方以绝对的实力让另一方侧底屈服。如果像丫头所说,弱的一方找到了助拳的强者,惩罚了对手,那对手也会去找更强者助拳,这样岂非陷入死循环,恶斗不止。这不正是冤冤相报吗,那何时是了?“
“这,是这样吗?“顾青青有些茫然。
“对了,你说的三波十三人,除了四蛊二怪六个,还有七个又是些什么人呢?“罗四海转对顾松问道。
顾松摇头道;“那是三个出家人,二个戴竹笠的,和一对父女二人。“
“出家人?“罗四海皱眉道;“什么样的出家人?“
“一僧一道一尼。“顾松道。
“僧道尼?“罗四海沉吟道;“会是什么人呢,难道是斜月华山三星洞的凶僧,邪道与恶尼姑?“说出这三个名字,他的面色已变。
月华山,三星。
凶僧,邪道,恶尼姑。
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少有人胆敢惹上他们,若是与他们结仇,多半都不得好死。
传,芒砀山二十四寇之一的高仝,某日豪赌输掉万两白银,恨言,遇见光头财去不留。
他口中的光头就是白天在酒楼饮酒时,偶遇的凶僧。
然,仅仅一天后,高仝连同另二十三寇,齐齐吊死在山门前的树林之中。
二十四具尸体林中随风摆动,见此情景者,无不惊骇。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他们的?“温冲迷惑道。
“一个早在西河镇,“顾松说着不知从哪夹出一枚念珠。
念珠很普通,有核桃大小,但是上面的一个“凶“字,却又让它与绝大多数念珠有着根本的区别。
罗四海一见念珠瞳孔收缩,沉声问道;“念珠哪里来?“
“西河老店。“顾松捻着念珠道。
“见到人了?“温冲奇道;“我怎么沒看见。“
“沒有人,只是珠子。“顾松道;“就在我的床铺之下。“
“这不会是那个凶僧遗落的吧?“张丹道。
“当然不会。“罗四海道;“像他那种人怎会落下东西。“
“如果不是遗落,那就是有意为之了。“张丹道;“或许就是一种威吓。“
“威吓!“罗四海沉思片刻,又问;“那另外两个呢?“
“那个恶尼在哪我还不知道,但是邪道应该就在眼前了。“顾松说着抬手指向远处镇口的卦摊,接道;“三星已现两个,那个恶尼姑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