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弗洛伊德谈本能与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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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数字和迷信(2)

由于多种原因,我要增加一个有关的例子,这是维也纳的医生阿德勒从一个“完全健康的”人那里获得的资料,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关于“数字”联想的例子。向阿德勒提供资料的人报告说:“当我正在潜心阅读《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的时候,如果没有这个很偶然的干扰,我会将这本书读完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我读到这一段论述,即那些随意闯入我们意识的数字都是有确定的意义的,我决定做一个实验。这时出现在头脑的记忆是“1734”,与此相联系的意念很快地出现在我的面前:1734÷17=102;102÷17=6。然后我将这个数字分成17和34,我现在34岁,我曾经对你说过,我认为34岁是青年的最后一年,由于这个原因,我的最后一个生日过得很不愉快。在我的人生经历中,一个17年的结束将看到一个愉快而有兴趣的时代的开始。我将我的人生以17年为单位分开,那么这个区分有什么意义呢?在想到数字102,我想到了雷卡姆万国图书馆的编号102,这是考塞卜的剧本《厌恶和悔恨》。

“我现在的心理状态便是厌恶和悔恨,这个图书馆里的编号6是穆勒的《罪过》,由此想到的是我自己的罪过,因为,我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接下来出现的是这个图书馆中的第34号,包括穆勒的童话《枪口》,我将这个单词分两个部分。接下来出现于我的脑海的是,一次和我的儿子(6岁)的押韵游戏,我让他找出和那个单词押韵的词,但是他一个也没有找到。当我一定要让他说出一个的时候,他说用高锰酸钾清洗了他的嘴。我大笑了起来,因为这个词是很温和的。在最近几天,我遗憾地发现,它并非是温和的词。

“我问自己:这个图书馆里的17号是什么呢?但我并没有想到什么。不过我敢肯定,对此我很早就知道的,因此,我认为我是想忘掉这个编号,我的任何思想似乎都是徒劳的。我开始急需阅读这本书,但我的阅读很机械,无法理解书中的内容,因为17这个数字仍萦绕在我的脑海。这时,我将灯关掉,继续思索。最后,我意识到,17这个编号是莎士比亚的剧本,但是哪一本呢?我想到了《希洛和黎安德》——很明显是我的愚蠢企图使我误入歧途。最后,我不得不放弃,查阅了这所图书馆的目录,发现17号是《马克白》。使我感到困惑不解的是,我根本不了解这个剧本,尽管我对它重视的程度和莎士比亚的其他剧本一样。我想到的仅仅是:凶手,马克白女士,巫婆,‘公正即邪恶’;想到有一段时间我发现席勒的《马克白》译本非常好。毫无疑问,我希望忘掉这个剧本。接下来想到的是17和34可以被17整除,得1和2,在这个图书馆的一和二好像是歌德的《浮士德》,我越来越感觉我和浮士德有很多相似之处。”

令我们感到遗憾的是,从这个医生的分析中,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阿德勒认为,这个男人对他的这些联想的综合并不成功,如果不从这些对1734数字的联想中获得一些理解这个数字的关键,那么很难对此做出有价值的解释。

“我今天早上的经历,有力地证明了弗洛依德的观点的正确性。当我晚上下床的时候,惊醒了妻子,她问我为什么要找这个图书馆的目录?我对她讲了当时的情况,她认为我是小题大作——但观点很有意思——在我一再坚持下,她还是接受了对《马克白》进行联想,她说在她想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她什么也联想不起来。我回答说:‘让我们测试一下。’她说了一个数字117,我马上回答说:‘117是指我告诉你的那个数字,而且,我昨天对你说过,一个82岁的妻子和一个35岁的丈夫在一起的确不协调。’前几天我取笑我的妻子说她是一个82岁的小老女人,82+35=117。”

这个原没有找到决定他生成数字的因素的男人,当他的妻子给他一个随意生成的数字的时候,他马上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实际上,妻子很明确丈夫生成这个数字的症结所在,因为她选择的数字也是出于一个情结——这是他们同有的情结,因为这种情况涉及到他们相互的年龄。现在我们就能够很容易地对出现于这个丈夫头脑中的数字做出解释,阿德勒认为,这个数字表明了他的一种压抑的欲望,这个欲望便是:“像我这样34岁的男人应该有一个17岁的妻子才合适。”

如果你认为这是无稽之谈,那么我要补充一点,最近我从阿德勒那里得到消息,在他的这个分析出版一年之后,这个男人和他的妻子离婚了。

阿德勒对强迫生成的数字给予了同样的解释。

四、人们选择所谓的“吉祥数字”并非与这个人的生活毫无联系,或它的出现也并不是没有什么特定的心理原因。一个男人承认自己特别偏爱17和19这两个数字,在稍做思考后,他便发现,在17岁这个年龄,他考上了大学,并从此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科学研究的自由。19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做长途旅游,之后不久便有了重大的科学发现。但是这个偏爱的固定化还是在10年以后,即在他发现这个数字在婚姻生活中的重要意义之后。即使是人们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偏爱的数字,或明显以很随意的方式生成的数字,都可以通过分析追溯它料想不到的含义。我的一个患者在这方面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天,当他很不愉快的时候,很特别地甩出一句这样的话:“我已经告诉你17到36次了。”我问他这么讲话的动机所在,他说他的脑海马上出现的是:他生于那个月的17日,而他的小弟弟生于这个月的26日。他抱怨说,命运从他的生活中剥夺走了美好的东西,并把这些东西给了他的弟弟,因此,他便在弟弟的出生日期这个数字上加上10来表示命运对自己的这种不公,“我虽然年龄较大,但我却要矮人半截。”

如果你要对这个观点——数字记忆在人的潜意识中发挥作用——获得更深刻的印象,你就应该了解一下荣格和琼斯的文章。

在对这类问题进行分析的时候,我发现有两种东西给我的印象特别深:首先,人们似乎像梦游的确定性一样,为了达到一个意识不到的目的,进入了一系列数字的思考,这种思想马上便表现于所期望的数字,而且其计算速度之快令人惊异。其次,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可以很自由地支配这些数字,但在我的意识状态,我对数字的推断能力则很差,很难记住日期、房间号码等诸如此类的数字。而且,在这些潜意识状态下,对数字的思维操作有一种迷信的倾向,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明确其根源。如果你发现,不仅这些生成的数字,而且这些生成的文字材料也是有一定的根源,这都不足为怪。

五、这是一个关于强迫性的单词消除的很好的例子,强迫性的单词,即那些无论做出多大努力也无法从我们的脑海里消除的总是出现的单词。这是由荣格观察发现的:“一个女士告诉我说,在这些日子‘塔干洛’经常挂在嘴边,但又不知道它的意思。我问她这些天是否有一些刺激她的事件发生,是否有不愉快的情绪。她犹豫片刻后对我说,她很喜欢一件睡衣,但是她的丈夫对此不感兴趣——很明显,他们在发音和意思上相似。之所以用俄文的方式,是因为当时这个女士刚认识一个来自塔干洛的人。”

六、我很感谢赫奇曼博士,他提供了另一个类似的例子。在一个特殊的地方,一行诗歌不明原因地、强迫性地反复出现了。

一个法学博士说道:“六年前,我从比瑞兹到圣塞瓦斯坦旅行,在铁路线跨越比沙河——这个地方是法国和西班牙的边界,从边界桥上看,这里的景色很优美——一侧是一条宽阔的大峡谷和晓利牛靳山,另一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是一个美丽清爽的夏日,万物被阳光普照,我在做假日的旅行,碰巧要去西班牙。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诗。

“我回忆起来,当时我正在想这个铁路的起点在哪里,我无法回忆起这个地方。从韵律上来判断,这些词一定来自一首诗歌,但这首诗歌我完全忘掉了。后来,当这句诗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的时候,我问了很多人,但是一无所获。

“去年,当我从西班牙回来的时候,也经过了这个相同的铁路线,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而且在下雨。我看着窗外,看是否能看到边防站,我发现我正在比沙桥上。这句诗马上又闯入了我的记忆,而且我仍回忆不起来它的出处。

“几个月后,我回到了家里,发现了一本法国诗人乌兰特的诗集,打开后,那句诗就映入眼帘。它是诗歌的结尾部分。读这首诗的时候,我隐隐地意识到,很多年前我读过这首诗。在西班牙的情景好像与这首诗的这一句有密切的关系,这很符合我对这个地方的描述。对我的这个发现,只有一半的满意,然后我继续翻看着那本诗集。翻过一页,我在另一页发现了题为《比沙大桥》的诗。”

我要补充说明的是,与前面的内容相比,我对这首诗的内容更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