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亘古一明帝李世民明经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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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人尽其才之道(1)

(上)

所谓“贞观之治”,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任贤致治,大哲学家工船山说:“唐多能臣,前唷汉,后有宋,皆所不逮。”高度评价了李世民开创的贞观时期人才济济的盛况。贞观能臣为“贞观主治”贡献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当然,这一切都与李世民的非凡人才观和用人政策密罩。可分。

明经40用人要“舍短取长”

“人才有长短,不必兼通,舍短取长,然后为美。”

——李世民

唐太宗深知“人才有长短,不必兼通”的道理,使用人才不能求全责备,他曾经说:“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这个比喻对于合理地使用人才非常贴切。正因为“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所以太宗在了解和选拔人才时不持求全责备的态度,用人时遵循“舍短取长”的方针,充分发挥每个人的作用。

比如他在使用房玄龄、杜如晦时,就避免了房、杜不善于理狱和处置琐碎杂务的短处,充分发挥他们多谋善断的长,处,把他们提拔到宰相的职位上,让他们在国家大事上多出谋划策,掌握大政方针。太宗在使用魏征时也充分地考虑到如何发挥他的长处。魏征早年任秘书监时,太宗就让他参预朝政,即参预宰相议政,以便在军国大事上多听取他的意见。

从贞观七年起,提拔他担任门下省的长官侍中。门下省是唐朝的审议机构,中书省起草的诏敕都要经过门下省的审议后才能盖印下发,这个关太宗就交给魏征来把。后来魏征因病串次提出辞职,太宗虽然免去他的侍中之职,仍要他任门下省事,继续让他负责门下省的实际事务。戴胄是贞观时期一位以执法严明而著称的人物。他的短处是“无学术”,不通经吏,太宗不让他充任馆阁图籍之职,基于他能秉公办事,性格正直的特点,让他去担任负责刑事审判的大理少卿之职。戴胄在这一职位上,办事干练,案无滞留,执法如山,就是皇帝不按法律办事也敢于批驳、劝谏,因而纠正了不少错案。戴胄严于执法的事迹颇多。这里试举一例。

有一次,太宗召长孙无忌人宫,长孙无忌由于走得匆忙,竞忘记解下身上的佩刀,把守宫门的校尉也未能发现。按照唐朝法律,带刀入宫是要处死刑的。封德彝认为,长孙无忌是误带刀人宫的,可罚金二十斤,而守门校尉未发现这件事,是严重失职,应当处死。封德彝这样主张,是因长孙无忌是国舅爷,又是太宗的宠臣,太宗当然不愿因这件事处死他,这样处理既遂太宗之心,又可使太宗摆脱有法不依的尴尬处境。太宗自然赞同封德彝的主张。但是戴胄却坚决反对,太宗只好下令再议。封德彝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太宗又打算按他的意见办。戴胄再次提出异议,他说:“校尉是因长孙无忌而犯的罪,按法律校尉的罪比无忌还要轻一些,若说失误,二人都有失误。却把犯罪轻的处以死列,犯罪重的反倒处以罚金,差别如此之大,很不公平,这样怎么能让人信服呢!”太宗终于感悟,免除了校尉的死刑。

戴胄为官清正,两袖清风,家无余财。太宗念其忠于国事,家庭贫困,曾特诏赐钱十万。贞观七年戴胄逝世后,家里竟因房舍简陋而难以举行祭奠之礼,太宗为此下诏给他立庙。

太宗也不是神仙,难免也有用人不当的时候,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失误后,能马上予以纠正。比如贞观二年(628年),他让太常少卿祖孝孙去教授宫人音乐,多日也不见起色,便对侍臣说:“人们都说祖孝孙是懂音律的,我让他教授宫人,但奏出的曲子仍有不合音律的地方,是他造诣不深还是没有尽心去教授呢?”于是打算要治祖孝孙的罪。王硅和温彦博说:“祖孝孙是一位造诣深厚的学者,他的责任是修订雅乐,而陛下却要他教授宫人,这是大材小用,用人不当。”当时太宗还非常生气,后来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确实不对,便又让祖孝孙继续修订雅乐。后来祖孝孙在继承古乐传统的基础上,融人了南北朝以来少数民族的音乐,编成了《大唐雅乐》,共制成十二乐,合三十二曲、八十四调。此外,他还修订了一些濒于失传的古典音乐,使它们得以重新流传。

由于太宗能知人善任并善于吸收别人的意见,这就充分调动了大臣们尽展其才的积极性,每个人都极力发挥自己所长,无不竭其智,尽其能,毕其力。

太宗不仅自己不断地观察、了解手下大臣的长处之所在,也时常听取别人对当时人物的评价,这样就可以更全面地了解每一个人,便于因才施用、才尽其长。贞观二年,有一次宴会上,太宗指着在场的房玄龄、魏征、李靖、温彦博、戴胄等人,对王琏说:“卿识鉴精通,尤善谈论,自玄龄等,咸宜品藻。又可自量孰与诸子贤?”太宗是要王硅对众人逐一品评,并将自己和他们进行比较。王硅评论说:“知无不为,孜孜于国事,我不如房玄龄;正直敢谏,惟恐君主不及尧、舜,我不如魏征,才兼文武;出将入相,我不如李靖;做事详明、认真,出纳公平,我不如温彦博;处理繁忙而复杂的事务,众务必举,我不如戴胄。至于嫉恶如仇,扬清好善,我于诸人也有一日之长。,’太宗与在场诸人都认为王硅评论客观公允,“谓之确论”。

明经41打蛇要打七寸

“形势不同,计策也当灵活运用。”

——李世民

《孙子兵法》中说:“擒贼先擒王”,说的是制敌应先制要害。的确,无论你做人还是做事,抓住关键的环节是最重要的。关键性问题解决了,其它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不攻自破了。俗话中的“打蛇要打七寸”也是此意。唐太宗在处理贞观晚期的“东宫谋逆”事件中,就成功地运用了此道,一举瓦解了图谋政变的东宫集团。

李承乾原封中山王,八岁时被册封为太子。但李承乾自少年时始就沉湎于嬉戏畋猎,而且骄横拔扈,朝中多有异议。

贞观十六年秋八月丁酉日,太宗李世民心中万分焦急,就为皇太子李承乾的不争气与胡作非为而忧心忡忡。但为了探测一下众近臣的反应,特地在朝上问大家:“当今国家何事为急?”谏议大夫褚遂良首先答道:“今四方无虞,惟太子、诸王宜有定分最急。…‘此言是也。”皇上不俟其他大臣再一一回答,抢先肯定了褚遂良的言论。其他左右近臣自然也就不必再作什么答复了。当时正名定份的皇太子竟如此失德,而皇上又最宠爱庶出的魏王李泰,群臣为此大事,日有疑义,太宗李世民日有所闻,听得都心烦意乱起来,于是对侍臣们说:

“方今之群臣,要论忠而且直,莫过于魏征,朕要命他去为太子之师傅,以此来杜绝天下人之疑义。,,九月的丁巳日,太宗皇帝即拜魏征为太子太师。当时魏征正在病中,他俟病小愈,即带病上朝来,亲呈表文,坚决辞让。皇上又专门给魏征下了道手诏,谕之曰:“周幽、晋献、废嫡立庶,危国亡家。汉高祖几废太子,赖四皓然后安。朕今赖公,即其义也。知公疾病,可卧护之。”

太宗李世民虽宠爱庶子李泰,还只是勉其好学,爱护其才,并无立他为太子之想,所以朝中疑义,他心中十分厌恶。

对皇太子之不争气,太宗是恨铁不成钢,总想到有得力之师傅是可以教育好他的,所以把向自己进谏最有道理,自己也最听得进去的这位魏征给推到了第一线,让他腾出身子来专门去管教太子,这也可谓是用心良苦。魏征见皇上说得如此恳切,也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这份差事。

直到贞观十七年正月,唐太宗还对群臣这样说:“听说外面的士子百姓们因太子有脚病,而魏王却聪颖有悟性,已经多有跟从魏王去游幸的了。于是马上产生了不少异议。有些侥幸之徒,已经都去向魏王趋炎附势了。太子虽有足病,犹不废步履。更何况,按礼仪,嫡子死了,就该立嫡孙。朕是不会开启小人们窥窬之源!”他这一表态,无疑是对那帮向魏王附势的人敲了一个警钟。

太子李承乾这个时候也挺会卖乖,当他看出苗头,某大臣会向皇上进谏告他的状,就立即主动迎拜,敛容危坐,引咎自责,言辞又挺有说服力,好像真是出自肺腑,要幡然悔悟了。弄得这些准备进谏的大臣手忙脚乱,爱宠若惊,也就顾不得去进谏了。为此,东宫的事成为绝密之事,世人无法知其真情于万一。

暗地里,太子李承乾却是越发放纵越礼。他爱讲突厥语,爱穿突厥的戎装,带他们的服饰。还把他手下长得有点像突厥人的,把他们五个人编为一组,让他们也像突厥人那样把头发编成辫子,穿了羊皮裘衣去牧羊。还制作了五狼头大纛旗以及各式幡旗,设立了穹庐,太子自已起居于穹庐之中,往往还要派人去敛来羊只,烹而食之。吃的时候,也要学突厥的的样子,各自抽出身上的佩刀,边割边吃,或割了去敬给对方吃。

又有一次就更出格了。太子对左右说:“我要假装可汗死去的样子,你们就效仿突厥人的丧仪来为我哀哭送丧。”说完话,便一下倒在地上,僵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于是众人便号啕大哭起来,又跨上马背,绕着太子的“僵尸”,举行突厥式的哀伤礼仪。还绕着“尸身”走,用刀割自己的面孔。(以刀割面,谓之赘面,乃突厥之哀伤礼仪。)过了一会儿,太子霍然站立了起来,对左右众人说:“我一朝拥有了天下,当率领几万骑兵狩猎于金城之西,然后解开发髻,做突厥人,委身于思摩。现在只是一种假设而已,所以还不够快活。”这时太子左右的人有的就窃窃私语起来,认为太子是不是中了妖气。

又一次,太子李承乾用突厥的襞毡当作铠甲,又列丹帜,勒部阵,与汉王李元昌分统二方来对打。双方各自大声呼唤,互相刺杀,以此为乐。有不从命者,则把他们绑在树上施刑罚,有的甚至被打死。太子李承乾曾说过:“我当了天子,一定要纵我之所欲;有要来进谏的,我就杀了他,杀他个五百人,你看太平不太平!”

太子李承乾又私自宠幸大内太常乐童,其中有一位才十几岁,长得十分美貌,能歌善舞,所以太子特别宠幸她,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做“称心”。太宗皇帝知道以后勃然大怒,当即把这位称心给杀了,与称心连坐的又杀了好几个。

太子李承乾为此很伤心,一心只想着是魏王李泰使的坏,告的密,一口怨气都发到了魏王头上。为了痛悼称心,在东宫里特地构筑一室,为称心塑了尊像,像前两侧还分列了、木偶人、车马,除了自己天天去致祭焚香,痛哭流涕之外,还让宫人一早一夜都要去祭奠。为她收了尸还不说,还把她葬在了宫中,垒起坟,追赠她官位,为她树碑立传。

为了悼念称心,太子从此托病不上朝,竟一连好几个月。

他干脆自己命东宫的奴婢数百人来专习伎乐。太子李承乾对突厥好像特别偏爱似的,所以让他的乐伎们都学胡人的打扮,椎髻胡服,剪彩为舞衣,寻幢跳剑,昼夜不绝,东宫深院的‘鼓角之声都传到了宫外街市之中。

左庶子于志宁与右庶子孔颖达是受诏来专门辅导皇太子的,他俩可真是尽心尽力,而皇太子就是不听。于志宁还专门撰写了《谏宛》一书,凡二十卷,专门来讽谏太子李承乾;孔颖达也是多所规奏。而所有这一切都成了李承乾的耳旁风,他还越来越嫉恨于他俩。

尉杜荷等人。赵节是赵慈景的儿子,母亲是长广公主;杜荷是杜如晦的儿子,娶的是尚阳公主。他们也都牵连到谋反中去了。

凡是同谋的人都在一同发过誓,举行过仪式,都要自己割开自己的手臂,用布帛去擦试自己的鲜血,然后把众人的这些拭了血的帛一同烧成灰,把灰和在酒里,然后又共饮这一杯酒,表示誓同生死。如此盟誓之后,他们又蓄谋引兵进驻西宫,以作临举事前之军事准备。

杜荷是懂得天文的,他观测星象之后,对太子说:“天文有变,应当速速发兵以应天象。现在只有一法,只声称太子得了暴病,十分危笃,这样主上必然亲临东宫探视,我们即可乘机下手。”正在此时,太子又听得齐王李祜在齐州谋反的消息。他还对纥干承基与其他几个人说:“我东宫之西墙,去大内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步远。我与卿等共谋大事,跟齐王相比,又怎么样呢?”说得多么得意洋洋啊!

谁料治李祜谋反罪之时,又牵连了这位纥干承基,他本是位专门参加别人谋反的杀手,于是把他逮捕人了大理狱,这当然是该问斩的死罪。这位纥干承基架不住大理狱的严刑拷打。同时也想将功赎罪,于是在这年夏四月之庚辰朔日,就告了太子要谋反的事。

此事一暴露,太宗李世民当然十分重视,即下敕令,让长孙无忌、房玄龄、萧踽、李世勋等众位要臣去参与大理寺、中书省、门下省的会审。经这样一个特殊又重大的班子来审理,当然很快便查明太子谋反的确凿事实。

此时太宗李世民的心里非常矛盾,宛如万箭攒心,自己最心爱的嫡长子,也已正名为皇储、太子,将来自然会由他来接位的,而他竟会谋起反来,想要抢班夺权,是可忍孰不可忍!虽到了这步天地,证据确凿,理当处死,却又下不了对大哥、四弟那样的毒手,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嫡长子,于是无可奈何地将问题推给众侍臣来决定。他问众侍臣:“将何以处置承乾为好呢?”

大家也都揣摩透了皇上的心思,就是不想杀儿子,但又怎么回答才能圆其说呢?于是谁也不敢回答。过了很久,倒是一位小官、通事舍人来济站出来开了腔:“陛下不失为慈父,要是能让他尽其天年,则善矣。”这样总算给了李世民可以不杀子的台阶下。

到了乙酉日,即下诏废太子李承乾为庶人,幽禁于右领军府。一同谋反的汉王李元昌,李世民也舍不得杀,想免他一死。这回群臣可都不答应了,纷纷出来据理力争,认为不处死不足以惩前毖后,于是最终决定赐他自尽于家,并且对他的母亲、妻子、儿子都宽宥了。而侯君集、李安俨、赵节、杜荷等辈,则皆伏诛无赦。

当侯君集被收下狱之时,他的女婿再次诣阙向皇上告发了他的事情。皇上李世民就把侯君集找来,对他说:

“朕不愿意让那些刀笔吏来辱没我公,还是让我公自己来认罪吧!”

侯君集此时还抱着伐幸心理,以为不认罪尚可混过去,所以就是不承认。太宗李世民本想让他自己认个罪,可以借此来宽怒他,谁料他到了这步天地还是死不认账,结果太宗李世民只好又把他女婿叫上来当面对质,他这才理屈词穷,服了罪。

在“东宫谋逆”事件的前前后后,唐太宗表现出的精明过人,与其宽宏大度一样,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为了维护贞观晚期大唐政局的稳定,先是尽一切可能挽救不成器的太子李承乾,及其将反,则毫不犹豫地一举铲除叛党。

不过唐太宗只治罪于“逆首”,其余则统统赦免,使一场“惊变”在不经意中归地平静。”“形势不同,计策也当灵活运用。”唐太宗此语道出了迎“敌”,制“敌”的奥妙。

明经42驭人要人尽其才

“王者用人非难,尽其才之为难。朕之责任,谋斯从,言斯听,才斯奋。”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