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亘古一明帝李世民明经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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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尽其才之道(5)

贞观元年正月,唐太宗与大臣论治,谏议大夫王硅讲了“从谏则圣”的古训。唐太宗非常赞赏,立即颁布诏令,规定“自今中书、门下乃三品以上人阁议事,皆命谏官随之,有失辄谏。”唐朝谏官包括:左右散骑常侍四人,掌规讽过失,侍从顾问。左右谏议大夫八人,掌谏谕得失,侍从赞相。左右补阙十二人,掌供奉讽谏,大事廷议,小事则上封事。左右拾遗十二人,掌同补阙。“谏官”可以随宰相到两仪殿“平章国计”,这不仅反映了谏官地位的提高,鼓励了他们的极言切谏,而且更使唐太宗在平常视朝中听到各种不同的意见,以便全面地掌握情况,择善而从。一部《贞观政要》中,关于唐太宗与谏议大夫们的问答记载不少,可见唐太宗是把谏官当作身边的“侍臣”,往往“有所开说,必虚己纳之。”

唐太宗还把杰出的谏臣提拔到宰相的位置上来,委以重任。例如,王硅任谏议大夫时,推诚尽节,多所献纳,太宗赞叹说:“卿所论皆中朕之失。”于是提拔为黄门侍郎,贞观二年十二月进拜门下省长官侍中,即宰相之一,掌管政令的善否,进行议论封驳。又如贞观后期的褚遂良,任谏议大夫时以直谏著名。贞观十八年九月拜为黄门侍郎,参预朝政,“前后谏奏及陈便宜书数十上,多见采纳。”贞观二十二年九月,拜为中书令,成为唐太宗晚年最受信任的重臣之一。《旧唐书》史臣评论说:“褚遂良上书言事,壹幺、有经世远略。魏征、王硅之后,骨鲠风彩,落落负王佐器者,殆难其人,名臣事业,河南有焉。”

善言盈耳、良吏满朝,使得贞观时期吏治清明、经济发达、社会稳定、民风纯朴等方面达到了历史的最高峰。作为这一时期大唐的最高统治者,唐太宗被誉为“亘古一明帝”。

唐太宗所说:“郑公达节,才周济,用之,子孙长世。得人者昌,唐之昌,不亦宜乎!”虽在言辞上有“狭隘”思想之嫌,好像是为李氏家族而用人。但唐太宗这一用人思想在客观上无疑是顺应社会历史发展潮流的。“用人为标,服务为本”在今天仍具有无可置疑的社会现实意义。

明经48求贤若渴,不拘一格

“贞观之初,求贤若渴,驱之若揭,不拘一格,人才鼎盛。”

——李世民

从隋末到唐初,是天下大乱到天下大治的转变时期,风云激荡的历史潮流,造就了各种各样的人才。唐太宗的用人政策,是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的产物,他杰出的人才观与实践才能,是受制于他所活动的历史舞台。

唐太宗即位之初,百废待兴,为了克服政治上、经济上的种种困难和问题,一个突出的任务就是要有大批人才,以适应大治天下的需要,而唐初“士大夫以乱离之后,不乐仕进,官员不充”,为此唐太宗不得不广开才路。“擢将于行伍之中,取士于凡庸之末”的用人政策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而全国统一、疆域扩大,选拔人才的范围也就比较宽广,这为唐太宗不拘一格的用人政策提供了现实的可能性。

唐太宗在晚年所写的《帝范》一书中特置《求贤》一篇,开宗明义地指出:“夫国之匡辅,必待忠良;任使得人,天下自治”。“黄金累千,岂如多士之隆,一贤之重?”此外他还一再强调,举贤任能,斥退邪佞,是朝廷政治生活中的基本原则之一,如说:“为国之要,在于进贤退不肖,赏善罚恶,至公无私。…‘朕今勤行三事,亦望史官不书吾恶。一则鉴前代成败事,以为元龟;二则进用善人,共成治道;三则斥弃群小,不听谗言。”在他的心目中,甚至宰相的主要职责,也应当是为皇帝“大开耳目,求访贤哲”,并曾就此批评杜如晦:“比闻听受词诉,日不暇给,安能为朕求贤哉?”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世民对侍臣概括地指出:“能安天下者,惟在用得贤才。”他把“官不得其人”比作“画地作饼,不可食也。”李世民一生“孜孜求士,务在择官”,是贞观之治的主要内容之一。

世民不但是这样说的,也是照此原则身体力行的。早在即位之前,他已广为搜罗人才,兹举数例以明之。褚亮其人曾经是薛秦的太常博士,并没有被付以重任。世民平薛仁呆后,因“素闻亮名,乃于众中访之,深加礼接”,并云:“寡人受委专征,喜于克敌得俊。”一语道破了网罗贤俊是他东征西讨的辅助目的。著名的史学家李百药曾经因参与辅公柘的反唐起兵,被李渊配为泾州司户,世民当时是秦王,“尝至泾州召百药,因赐诗云:项弃范增善,纣妒比干才;嗟此二贤没,余喜得卿来”。秦王府的人才济济,是与世民有意识的招贤纳俊分不开的。即位以后,也发生过这方面的戏剧性事迹,发现和重用马周,就是一个生动的例子。世民曾一再说:“我于马周,暂时不见,则便思之”。“周见事敏速,性甚慎重……朕比任使之,多称朕意。既写忠诚,亲附于朕,实藉此人,共康时政也。”求贤若渴的心情,于此跃然纸上。正是在上述的认’识和行动的基础上,贞观一朝出现了多士盈廷的盛况,正如文学家卢照邻所说:

“贞观年中,太宗外厌兵革,垂衣裳于万国,舞干戚于两阶,留心政涂,内兴文事。虞(世南)、李(百药)、岑(文本)、许(敬宗)之俦以文章进;王(硅)、魏(征)、来(济)、褚(遂良)之辈以材术显。咸能起自布衣,蔚为卿相,雍容侍从,朝夕献纳。我之得人,于斯为盛!”

这样的评论虽然不免有溢美的成分,但基本上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时势造英雄”,不同的时代需要不同的人去打造,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打造”者必须是一个庞大的群体,是一个“精英库”。唐太宗之所以能开创一代盛世,与其不拘一格广求人才是密不可分的。可以说大唐没有“多士盈庭”的盛况,就没有“贞观之治”这样的太平盛世。

明经49用人要搞五湖四海

“擢将于行伍之中,取士于凡庸之末。”

——李世民

唐太宗的爱才之心为天下所共知,但如果徒有此心,不善于大量挖掘人才为己所用,空有满腔“爱心”也是枉然,而实际上,唐太宗的“挖才”之能并非等闲封建帝王可比,他大搞五湖四海的用人战术,“擢将于行伍之中,取士于凡庸之末”,为大唐网置了一大批贤能异士。

贞观二年,李世民对右仆射封德彝说:“国家达到安定的根本,在于得到人才。近来命令你负责举荐贤才,却不见你推荐一个人。治理天下,事情极为繁重,你应该分担我的忧虑和辛劳。你不推荐人,我将把政务托付给谁呢?”封德彝说:“我怎敢不尽心办理陛下交待的事?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才能出众的人罢了!”唐太宗对封德彝的回答大不以为是,他反驳说:“历代的圣明君主使用人才就像使用器物一样,用其所长,不向别的朝代借用人才,而在当代选拔人才。难道要等梦见傅说、遇到吕尚然后再治理国家?况且,哪一个朝代没有贤能的人呢?我是担心我们遗漏而不了解罢了!”封德彝听了羞愧地退了下去。同年唐太宗对房玄龄、杜如晦说:“你们身为仆射,应当为我分忧,协助我操劳国家大事,做到眼界宽远,耳听八方,寻求察访贤明有智慧的人。近来听说你们整天忙着听取和接受诉讼的状子,一天之内多达数百件。这样忙于阅读公文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帮助我寻求贤士呢?”于是他下了一道诏书命令尚书省,凡是细碎的事务都交付左右丞处理,只有冤屈疑难的重大案件才该上报给仆射,让仆射集中精力发现人才、使用人才。

李世民爱才,即便是反对过自己的人,只要有才,他都加以礼待重用。隋末,李渊父子攻下长安时,抓住了当时任隋马邑郡丞的李靖。李靖早知李渊父子有夺取天下的大志,就封锁了自己管辖的地盘,亲自到都城向朝廷报告李渊父子的动向,并打算去江都进见隋炀帝,终因天下大乱,道路阻塞而未成行。李渊抓了他,就下令斩杀他。李靖临刑前大叫:“您起义兵不就是为了清除暴乱,统一天下吗?为什么反而因为计较个人恩怨而杀壮士豪杰呢?”李世民非常赏识李靖有胆有识、文武双全的才干,坚决恳请李渊刀下留人,并把李靖招到自己府中任职。果然,李靖后来为唐朝统一全国、开拓疆域屡建奇功,先是平定萧铣,镇压辅公祜起义军;又屡败突厥,并最终灭了突厥;继而又征讨吐谷浑,大破其国。为了表彰李靖的卓著军功,在他死后,李世民颁发诏令,允许在李靖的墓前修了座高大的建筑物,象征突厥境内的燕然和吐谷浑境内的碛石山,作为李靖的永久纪念。

魏征和王硅原来都是前太子李建成的重要谋臣。在李世民和李建成矛盾白热化的时候,魏征和王硅鼓动李建成先下手除掉李世民。玄武门事变,李世民成了赢家,他召来魏征责问道:“你挑拔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是何道理?”大家都替魏征的生死捏了一把汗。魏征神情镇定,不慌不忙地回答说:“皇太子如果早听我的话,一定不会有今天的祸事。”李世民听了,对魏征肃然起敬,让他和王硅一起担任谏议大夫,常常愉快地接受他们劝谏。贞观六年,李世民在九成宫设宴款待亲近的大臣,长孙无忌不平地说:“王?和魏征当年都是前太子的重臣,我看到他们就像见了仇敌,不想今天竞一起参加这个宴会。”李世民劝解说:“魏征过去的确是我憎恨的人,但他尽心于自己的主人,他的忠直值得称道。我能选拔重用他,这是我无愧于古代英明圣主的地方。魏征敢于冒犯我直率地劝谏,不允许我做错事,我理所当然应该敬重他。”李世民不同寻常的度量吸引了许多人才甘心为他效尽死力。尉迟敬德原来是刘武周的部下,李世民击败刘武周后。俘虏了刘武周及其残兵败将。公元620年九月,这些残兵败将有的开了小差,李世民身边的人怀疑尉迟敬德也要逃跑,就把他关了起来,并怂恿李世民说:“尉迟敬德英勇猛悍,现在已经把他关起来了,他心里一定很恨我们,留着他必为后患,不如立即杀了他。”李世民说:“你们说得不对,像他这样的人如果要叛逃,早就比那些逃走的人先行一步了,怎么可能还迟迟不走,等着被你们抓呢?”于是下令释放了尉迟敬德,把他召人内室,赏给他金子,说:“大丈夫重在意气相投。你不要把小误会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忠直善良,始终不相信别人对你的怀疑,但愿你也明白我的心意。你如果一定要离去,我也不勉强,这些金子算是送给你的路费,聊表我与你共事一场的情义。”尉迟敬德大为感动,随后不久李世民与王世充争战,他力挫群敌,把李世民从重围中救了出来。在玄武门事变中,他同样为李世民打头阵,冲锋陷阵,斩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为李世民稳坐帝位立下汗马功劳。

贞观六年(632年),唐太宗想去九成宫,散骑常侍姚思廉规劝说:“陛下高居帝位,救济百姓,安定天下,应该让自己的欲望月枞百姓,不可让百姓来服从自己的私欲。您远离皇宫到别的地主去巡游作乐,这是秦始皇、汉武帝做的事,而不是尧、舜等圣明君主干的事”。太宗听了,自我辩解说:“我有气病,天气变热,病势就立即加重,所以才去九成宫避热,不是我内心喜欢游玩。不过我还是很赞赏你的诚意。”唐太宗赏给姚思廉五十匹的绢帛,但还是决计要去九成宫。这时马周上书劝谏说:“九成宫离都城长安有三百多里,如果太上皇(指李渊)想您了,您怎能马上就回来见他?您说是为了避暑才去九成宫,而太上皇还留在京城受热,您侧L子的独自跑去避暑,这于情理上也说不过去。既然您已经下决心要去,要拦也拦不住您,不过希望陛下能够尽快回到都城来,免得被人议论。还有,陛下随身带去的几个乐工和养马人,充其量只有一技之长,您可以多赏给他们金器绢帛等珍品宝物,怎么可以随便越级提拔他们,封给他们官爵呢?还让他们和朝中的士大夫同坐共食,我深感为耻!”唐太宗听了马周人情人理的分析规劝,愉快地接受了他的建议。唐太宗对身边的侍臣称赞说:“马周观察事物敏锐迅速,为人忠诚正直,评论人事都能秉公执言,担任吏部尚书,他举荐的人都很好使用,我依靠他,国家政局就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