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亘古一明帝李世民明经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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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修身处世大法(6)

孩子眼尖,早就看到了那群人,而且眼珠骨碌碌地跟着他们的走动来回直转。突然,他兴奋地大叫起来:“哎,李安,你看,那个人不是爹爹吗,他在干什么呢?”“哎呀,我的二少爷,你不要吵!”那个名叫李安的仆人慌得乱作一团,“老爷正和朝廷派来的孙大人商量事情呢。”那孩子犹自不服,又问道:“咦,不对呀,为什么那个姓孙的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样子走在前面,爹爹他们却老老实实地走在后面呢?”李安一副“长者”派头,回道:“孙大人的官大,老爷他们的官小呗!”那孩子继续追问:“他的官很大吗?”李安见问,更是一脸的得色,炫耀似地应道:“那当然,孙大人贵为当今丞相,皇上跟前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说他这次来我们这里‘是为了检查防务的。

孩子听完了之后,一脸的不屑,满不在乎地说:“好歹爹爹也是一个刺史,你们都对他很听话的,爹爹干什么要怕那个姓孙的!”“二少爷,你是不知道,在朝中为官,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孙大人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呢!…‘那……那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吗?”孩子一脸的失望,却仍心有不甘地问道。“当然有啦!他官职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啊,天下的官都是皇上一个人封的!”

“那好,那我长大之后也不要做大官了,我只要做皇上就行了,什么人都得听我的。”孩子得意洋洋地说。“天啊,我的小祖宗,这种话你也敢说,要是让孙大人听见了,不但你和我李安的命保不住,就是老爷、太太和这全府上下百十多号人全都得人头落地,皇上有随便当着玩的吗?”“嘿嘿,李安,你的胆子可真小,看你,脸都吓紫了,有那么严重吗?”“我的二少爷,你哪里知道,古往今来,有谁敢跟皇上争位子啊.伴君如伴虎,你没错还挑你个毛病呢,何况是你自投罗网。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明白。”

那个孩子听到李安的劝告,不但听不进去,反而露出一脸的兴奋,昂首说道:“我为什么就不能做皇帝?我长大了一定要做皇帝!”

那个从小就吵着要做皇帝的“二少爷”,就是后来的大唐天子李世民。虽说旧史中关于李世民幼年生活情况的记载不尽详实,尤其是演义小说中对李世民每每也是极尽夸张谥美之能事,所描所绘不可全信。但是从有关李世民的少年、青年乃至以后的成长经历的真实史料看,他在年事不高时就“心存异志”,有着远大的志向和抱负;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和文才武略的日益显现,其“异志”也随之明朗开来,那就是:救万民于水火,摧旧制换新朝;到真的坐上了帝位后,他又立志做个好皇帝,施仁抚民,以图天下大治。

李世民的一生,用任何谥美之辞来称道和评价都不会显得过份,他无疑是我国最成功的一位封建帝王。而他的成功绝非机缘巧合,远大的志向和百折不挠的意志品质是造就其一生的主要“内因”。

明经74独立思考,求实求新

“予追踪百王之末,驰心千载之下。释实求华,以人从欲;乱于大道,君子耻之。”

——李世民

世人盛赞唐太宗“求贤若渴”、“从谏如流”时,总是一脸的钦羡之色,言及此便肃然起敬,唐太宗便理所当然地成为开明圣主的代名词。但是人们很少关注到唐太宗对人、对事的独立思考习惯;往往只看到其求贤、求谏的一面,而对其求实求新的态度和能力,则习惯于一言带过或廖廖数语浅浅地表述一番。实际上,唐太宗善于独立思考和判断,其求实创新之能较贞观诸贤臣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以不世之圣明而诚意“求教”于臣子,更能见其胸怀之博大和治世态度之严谨审慎。

唐太宗的独立思考个性及其对于臣子意见的“推陈出新”能力,在他与臣子们“论史”时就不时地显露出来。

唐太宗君臣在说古论今时,也不是盲目地迷信古人、古书,而是采取了去谬存实的态度。旧史说太宗与群臣论及古事,“必诘难往复”。说明他们非常注意古书记事的真实性、可靠性,要作一番考证,以辨其真伪。比如太宗因《五经》年代久远,文字讹谬颇多,遂命颜师古考定《五经》。颜师古完成考定后,太宗还不放心,又令房玄龄召集诸儒加以评议,以保证文字准确,述事不谬。

太宗君臣学史论史还注意处理好今与古的关系,即历史上好的经验不一定就适用于现实,也就是说不能照搬照抄历史经验。李百药讲了上古结绳而治的历史,说明历史是发展的,社会是前进的,永远不会停留在一个水平上,后世帝王也不会倒退到结绳而治的阶段去,而是采用了书契。说明学习历史的目的是温故知新,而不是照搬,一味泥古,若是不懂得变通的道理,小则闹出笑话,大则殆误国事。他还讲了“刻舟求剑’’的故事,对食古不化者进行讽刺。太宗对这个道理十分清楚。在讨论刑法时,太宗说:“古者断狱,必讯于三槐、九棘之官”,目的在于防止冤滥。但是太宗并没有恢复三槐、九棘之官,而是采取完善司法制度,精选执法官员的办法,来达到“用法务在宽简”的目的。

太宗君臣学习历史在于以古喻今。他通过学习、讨论,看到古今有许多相似之处,古代经验所蕴含的道理,对后人往往也有许多启示作用,所以经常通过讲典故、打比方去形象地说明某个具体问题和观点。比如太宗任魏征为太子太师时,就引用了汉高祖以“四皓”为太子辅佐的故事,希望魏征像“四皓”一样尽心教导太子。魏征为了谏太宗要对臣下以礼相待时,就引用了晏子对待齐庄公被弑态度的故事,说齐庄公被崔杼而杀,晏子既无逃亡又无殉死,只是伏尸而哭后离去。原因是国君不是为社稷而死,而是为一己之私欲而死,这样只有国君的亲旺之人才有必要去殉死,除此之外,“谁敢任之”。最后引用孟子的话说明“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粪土,臣视君如寇雠”的道理。

在贞观时期,更多的是以古讽今,即借鉴历史经验,批评时政。太宗曾对褚遂良说:“朕行有三:一鉴前代成败,以为元龟;二进善人,共成政道;三斥远群小,不受谗言。把“鉴前代成败”放在第一位,足见太宗对历史借鉴作用的重视程度。

太宗君臣借鉴历史,主要是以隋亡为鉴。太宗对群臣说:“炀帝骄暴而亡,公辈所亲见也。公辈常宜为朕思炀帝之亡。”魏征也多次指出:“当今之动静,必思隋氏以为殷鉴,则存亡治乱,可得而知。”贞观君臣之所以一再强调以隋亡为殷鉴,是因为他们大都亲眼看到一个国力兴盛、兵甲甚强的隋帝国,历时仅短短的数十年时间就很快覆亡了。这个历史教训太深刻了,又为他们亲身经历,要总结历史经验,必然就要先从近代史中总结。为此唐太宗从反面人手,将隋亡的经验教训总结为四个方面,以警示自己和臣子。这四个方面的经验教训为:骄奢亡国、暴虐亡国、拒谏亡国和不恤下而亡国。

唐太宗在与大臣们讨论“学以致用”等问题时也显示出其独立思考的个性。

太宗重视学习历史,讲究学以致用。他本人早年习练弓马,青年时东征西讨,戎马倥偬,没有时间读书,当了皇帝以后,他明白了武功只能定天下,文德才能治理天下的道理。

遂埋头于经史之中,努力学习,不断充实自己。他说:‘‘君臣父子,政教之道,共在书内。”他还深有体会地说:‘‘通过读史,回头再去想自己少小做过的事,才发现错误不少。有一次,太宗与魏征讨论治国之道,魏征向太宗讲了春秋时楚国隐士詹何与楚王的故事。楚王钦佩詹何大才,遂把他请人宫中,请教治国之术,詹何却大谈修身之芦卡。楚工感到答非所问,就再一次询问如何治国?詹何回答说:“还没有听说过君主加强自身修养、勤政爱民者,而其园反倒衰落混乱的事。”魏征接着说:“陛下治国先正自身,这户寸做法与刚才讲的这个道完全相合。”太宗深以为然。

太宗读史多联系实际进行评论,从不空谈,他对梁武帝父子亡国之事感触颇深。他曾经对侍臣说:“粱武帝父子崇尚浮华,平生迷信于佛教与玄学。武帝在他统治末年多次驾临同泰寺,亲自宣讲佛经,百官乘车扈从,终日听他谈论苦、空等佛理,不把军国大事放在心上。等到大将侯景发动叛乱时,尚书郎以下很多不会骑马,只好狼狈步行,因此死于战乱者相继十道路。梁武帝和他的儿子简文帝,一个被侯景幽禁而死,一个被逼下台而死。武帝第七子孝元帝被西魏军队围困在江陵城中,他仍然宣讲《老子》而不停,百官都全副武装地去听讲。这些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太宗由此得出结论,作为皇帝不能沉溺于个人爱好,因为它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所谓“下之所行,皆从上之所好。’’太宗鉴于此,公开宣布他的喜好就是尧、舜之道,周公、孔子之教,而且已经到了“以为如鸟有翼,如鱼依水,失之必死,不可暂无’’的程度。想通过这种办法去影响臣下努力钻研治国理政的道理,改变重武轻文的倾向。

太宗还以古人为榜样努力团结那些曾经反对过自己,但又忠于自身职责的人。太常卿韦挺曾上疏谈到过这个问题,太宗在答复他的书信中表示,卿所论的都是非常正当的道理,使我感到十分欣慰。太宗举例说,春秋时,齐国大乱,公子小白(齐桓公)欲抢先回国即位。管仲为了使自己辅佐的公子纠能得以即位,曾用箭想射死小白,后来小白即位,认为管仲有才,不计前嫌仍然任命他为相。晋献公听信谗言,派勃鞋去杀儿子重耳,即后来的晋文公,重耳逾墙而逃,勃鞔追上一刀削去重耳的衣襟,重耳侥幸逃脱。重耳回国即位后,他的仇人图谋暗害他,勃辊知道后打算告诉重耳,重耳不愿接见。勃辊说臣不敢以二心对待国君,以前我奉命杀你是忠于国君之命,现在我揭发此事也是忠于国君。于是重耳愉快地接见了他。太宗通过这些历史事件来说明只要那些反对过自己的人,“若能克全此节,则永保令名”;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可不惜也”。从太宗对待魏征、王硅、薛万彻的态度看,在这方面丝毫也不比古人逊色。

从上面唐太宗君臣论古谈今的多个事例中,我们既能看到唐太宗君臣“畅叙”的感人情景和他对历史教育作用的重视,同时又能看到唐太宗对臣子“导之使谏”的诱导手段。唐太宗与臣子们讨论问题时,不是一味地给臣子们“上课”,也不是臣子们泛泛而谈,他则泛泛而听,而是由唐太宗“导人”正题或由臣子提问,再各抒已见,最后是唐太宗的“总结性发言”。唐太宗高人一等的地方就体现在这个“总结性发言”上。他集众议以“自思”,由自思而出新,每每有惊人的宏论。

唐太宗的“自思以出新”不仅表现在君臣论史上,在其它诸方面的讨论和治世实践中,他也能做到这一点。他曾说:

“予追踪百王之未,驰心千载之下。释实求华,以人从欲;乱于大道,君子耻之。”他耻于释实求华,而崇尚求实求新;反对以人从欲,乱于大道,而提倡独立思考,自我支配。唐太宗的这种现实主义思想和作风,是贞观时期大唐得以大治的又一重要“内因”。

明经75严待皇室,管好身边人

“太子生长深宫,百姓艰难,耳目所未涉,能无骄逸乎!卿等不可不教,不可不谏。”

——李世民

唐太宗子女众多,儿子就有十四个。他平常对子女要求颇严。他曾对魏征说:“自古侯王能自保全者甚少,皆由生长富贵,好尚骄逸,多不解亲君子远小人故尔。”为了使自己的子女能从历史中汲取教训,他命魏征等人将自古以来帝王子弟成败之事迹,偏成一书,称《自古诸侯王善恶录》,分赐诸子。魏征还为这部书撰写了序言,太宗阅后,大加赞扬,要求诸子将此书作为座右铭,看成立身之本。

太宗不仅要求诸子从历史中汲取经验,还注重让自己的儿子了解社会,了解民间疾苦,他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认识到帝王子弟只有接触社会,才能真正体验到世事的艰难,在磨练中才能增长才干。太宗曾对于志宁说过自己的这种体会,他说:“卿等辅导太子,常须为说百姓间利害事。朕年十八,犹在民间,百姓艰难,无不谙练。及居帝位,每商量处置,或时有乖疏,得人谏诤,方始觉悟……况太子生长深宫,百姓艰难,都不闻见乎?”这时的太子为长子李承乾。出于这种认识,太宗一面要求东宫官员见到太子的不足之处,随时进谏;另一方面也让太子参预一些政事的处理,在实践中增长才干。贞观四年,下诏规定:自今以后有诉讼者,如经尚书省判而不服,可到东宫上诉,由太子裁决,倘若还不服,才可奏闻皇帝。太宗外出巡幸,常令太子留守监国,据说他处理政事,“颇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