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首诗概括了江南小城的直觉印象,是明月起初向往的地方,拣上一个烟雨濛濛的日子,在湖边的楼上点上一盆清蒸鲫鱼跟清酒,吹着习习凉风,眺望着烟波浩渺的镜湖,一定十分惬意。可想象终究只能是想象,明月此生都摆脱不了宫的束缚。
倚坐在梳妆台上,将手中的茶杯撩回在案上,满面愁容,似是有万般心事,仅三天,在后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阴谋与争夺一齐埋葬了两个鲜活的生命,钟香寒死的惨,她是个性情女子,时冷傲,时温柔,就是这样一个聪慧的可人儿紧紧地锁住了夜鸾的心,即使死了也没有人能代替她的位置,他答应给她的金宫,许她的生生世世,这一切都这样叫人羡慕。
懒洋洋的橘橙色光晕在不经意间悄悄地爬过她高高的额头、僵直的背脊,明月一袭白色睡袍,披散着的长发还在滴着水,早早地洗了个澡,她想好好地睡一觉,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侧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垂的很低,压抑着悲伤,她摸了摸细腻干燥地眼角期盼着能某天它能够湿润些,不需要很多,一滴就够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手忙脚乱地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谁啊?”“主子,是我啊,皇上刚刚传令说要过来呢,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快点打扮一下啊。”紫鹃匆匆推开门,一脸兴奋地说道。
明月一惊,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夜鸾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主子,你穿什么好,穿月白兰缇秀的好呢还是蜀锦的好呢?”紫鹃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又一件华丽又复杂的衣裳摆在明月面前,“就身上这件吧。”明月摇摇头,随意挽起长发便朝门口走去,“啊?主子,你那是睡袍啊……”还未待紫鹃缓过神,明月就已经消失在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