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康熙创大业的九九加一方略
4905100000032

第32章 领导艺术,以人为本(4)

十七年五月十三日,康熙巡视北京西郊观察禾苗长势情况,一路上谈笑风生,非常和谐愉快。回过头来对大学士明珠等人说:唐尧舜时代,君臣就能够相互讨论问题;唐太宗能听言纳谏,君臣上下如家人父子,情宜深厚,故能行善事、闭邪恶,各尽所能,天下大治。明朝末年,君臣隔绝,以致四方疾苦,生民利弊,无由上闻。我朝以来,上下一心,满汉文武,皆为一体,大小事情,互通信息,一举一动,体恤民情。朕遵祖宗家法,愿与天下贤才共图治理,常以家人父子之宜相待僚臣。这番话,抒发了康熙自己追求清明政治的胸襟。

同年九月五日,皇上说:自古君臣一德一心,诚恳相待,为上者实心听纳,以收消息灵通之益;为臣者实心尽职,鞠躬尽瘁,然后才能天下大治。后世君臣之内,徒尚虚文,不讲实际,天下不治,皆在于此。

二十二年正月十三日,康熙谕部院官员:从来君臣之分虽甚严格,上下之情贵在相互融洽。唐、宋盛世时,君臣不隔,以此才成时来运转之治。

二十九年正月初七,康熙对内大臣们谈话,说:朕对于国家的政事,用尽全力,勤求治理。是非自任,从不诿于臣下,加责于人。比如当年将吴三桂调防一事,内大臣索额图向朕建议,把当初主张调防的人都正法。当初是朕坚持独断,必令迁徙的。那时十三省用兵数载,天下大事皆朕一人独任,难道向下官推诿过责任吗?至于无知之人妄生议论,朕毫不在意。

同年十二月二日,康熙又对大臣们说:朕听政三十年来,无日不与各位大臣共同研讨问题。今处宫中忙于国事,而和你们悬隔,思有所失,自明天起,君臣共建如常。

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为明史作文一篇,其中检讨自己为政四十年来的不足。文中说:朕四十余年孜孜求治,凡一事不妥,皆归罪于朕,未曾一时不自责呀。清夜自问,移风易俗,未能做到,躬行实践未能做到,言行一致未能做到,如此等等。朕自觉惭愧。

在康熙看来,国家要得治,必须君臣共助,上下一心。然而还应该看到,即使如此,也仍然难免有失误,应负主要责任者不是大臣、宰相,而是皇帝本人。康熙的这一思想,不仅表明其治国的谋略胜过许多历代帝王,更进一步说明,一个国家能否大治,天下太平,国家长安的关键是在于帝王本身的思想境界的高低、道德修养如何,康熙之所以在位时间最长,“倘有失误,君臣共之”这一治国思想起着最重要的作用。这一思想也是历代许多封建帝王无法与康熙相比的地方。

7.专家治国,内行当家

康熙是一位关心民众的帝王,但也同时因为太关心农事而说出过外行话。十一年春天,他已十九岁,有一天他问朝中讲官熊赐履、史大成等人:“湖广、浙江麦田成熟否?”熊赐履等人听后不禁一怔,接着又很快回答:未知如何。然后纠正康熙说:南方俱是稻田,秋成不系于麦。

这种回答颇似在抢白,同时兼有教训与讪笑的味道,但康熙听完之后,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点头称是。正是由于他的这种孜孜不倦好学的精神,才使他很快地掌握了全国各地农村的大致情况,除了每次出巡都注重农事的调查咨访之外,凡大臣们外出后回京师,他也总要询问各地的雨水情况,农作物长势等等,因此,他对南土北疆之忙,节候早晚之殊等情况了解得很多。并在中南海丰泽园帝边开种过一块稻田,并研习农事,了解水稻习性。正是由于他所经营的试验田,使中国水稻发生一次“种植革命”,出现了双季稻,其意义非同小可。

那是在二十年的六月下旬,正是水稻抽穗的季节,康熙帝在丰泽园里循行阡陌,忽然发现一棵稻子高出群稻之上,长势甚好,有些别样,他寻思这可能是水稻的品种不同,不然,为什么会惟它独高?便收藏起来作种子,待明年再种,以验证其成熟早晚。次年种上,到了六月份,果然比众稻先熟。康熙帝自此关注不已,每年都取千百粒种子下种。这种稻米色微红而粒长,气香味浓,因生自苑田,他将其取名为御稻米。

康熙偶然发现了水稻早熟的新品种,意识到对农业生产和改良人民生活的巨大作用,因此精心加以培育,以扩大种植面积使农业增加产量,可以看见他对农业科学的重视。

新的稻种发现了之后,康熙对这种新的发现采取了极其慎重的态度,他并没有急于推广栽种,而是先在京效和承德地区进行试种,到了三十年的四月间,他在丰泽园里问几位大臣:你们进来时,可曾看见朕所种的水稻?大家都说:见过,稻苗已长出一尺来高,很是茂盛。康熙帝高兴地向他们作介绍,说:朕初种这种水稻时,见有于六月成熟者,就收藏作种,历年播种,亦即六月成熟,所以现在它们就已很茂盛了。若是寻常成熟的水稻,此时是不会有这么样的。朕到此已种十年了,才向大臣们公开这种新水稻。他之所以这样介绍,说明自己已有充分的把握。

从此之后,康熙把早熟御稻引到户外栽培,使承德地区自此开始种植水稻,而且康熙还向南方推广早熟水稻,在五十五年的十月,康熙接受种植御稻任务的江宁曹颖奏报说:御稻在江宁很受农民欢迎,凡试种者无不欢天喜地,并传为至宝。凡有田之家,也无不闻风求种。康熙帝闻知后,也很兴奋,立即指示:此种须广布江南,以便民生才好。尔后在两淮及江西等地,都种植御稻。

作为一代封建开明君主,康熙帝不仅仅发现了培育御稻,还在丰泽园里栽培成功了著名的京西稻。天津总兵官蓝理曾请求皇上在天津地区首开水田稻,康熙对此也非常重视和关心。

他根据在宫中种稻掌握的经验,向蓝理提出了具体建议,支持了蓝理的要求。后来蓝理在天津开水田一百五十顷,使天津试种稻成功,当地的水田被老百姓称之为蓝田。

康熙帝还经常考虑长城外寒冷地区农业的发展问题,每到边外巡行,便研究当地的土壤、气候等问题,虚心向有经验的老农请教,并叮嘱督耕大臣:尔等须问土人,宜种何物,才会易得收获。朕曾问老农,都说将种拌雪,可以耐旱,尔等应试一试。并让臣僚向农民宣传种植技术:边外耕种,必先试培其苗,观其田土性寒,掌握厉风之变化。如有草苗勿令土压。若草重发芽,则有妨田禾生长。以及种植不可过密,若过密,田禾虽觉可亲,但所获实少;若稀疏耕种,所重之穗既好,而且所获甚多等等,反复叮嘱。

康熙认为:自然条件差的地区要从实际出发,应因地制宜,多方发展经济,不一定都要以粮为主,也即不要搞一刀切的计划种植。五十五年三月,他对大学士们说,现在天下太平,人口增多而土地未增,士商僧道等不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日益增多,不知内地实无闲地。所幸的是现在口外种地度日的人也多了起来。朕意养民之道,亦在本地区相互养育,彼此发展。他以陕西等地为例,说:如果土地实在不可以耕种,就在有水草的地方,学一学蒙古人的生活方式搞一搞牧养业,则民尽可度日。在这种地方如果百姓仅靠种地,是不能行的。他在这里举了一个典型的例子,说明要搞多种经营,多几条腿走路,不能把发展农业生产仅仅理解为种粮的道理。去山东赈济的人曾说:山东灾区的灾民站立在牛旁,却不知道取牛乳而食,竟坐以待毙,活活饿死。这就是不从实际出发的典型表现。

在张家口、保定等地巡行时,康熙看到人们正在开渠引水浇田,就想到蒙古地方多草,为何不教教他们也学习内地的做法,引河水灌田。于是,从宁夏等地挑走能引水的能人数名,派到内蒙古地方去传授技术。

总之,作为一名皇帝,康熙不仅重视农业,而且还能够深入实践,以科学的态度促进农业的发展而乐此不疲,这是许多皇帝做不到的。

8.威严出自实践

康熙严于律己,也绝不以宽治吏,对他的大臣们要求十分严格。作为一名皇帝,康熙的威严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御门听政的时候。

御门是大臣们随意不得的地方,但皇帝要使大臣们真心实意地服从自己,自然必先行在前面。一坐几个小时,要坐有坐相,这是不容易的;要言词得体,裁决得当,也更需要真功夫。

康熙皇帝是有这种功夫的,早在儿时,他的祖母就培养他这一坚躬端坐的功夫,更不要说他勤学政治的才干了。如此,由于一种品行的示范和气度的感染与仰慕,加上宏伟的政治理想而感召,就使大臣们必然地处在康熙皇帝的严格要求之下了。何况在君主体制下,臣子本来就是君主的奴仆,必须得尽下臣之道,必行下臣之礼。所以在朝令之上,作为一种政治形式与君臣之礼,大臣们必须按部院与地位高低,就位列跪。各部由一尚书捧上放奏章的木匣放在皇帝的案上,然后有本章的一一口头陈奏。在这时,康熙一般只是静听,不发问也不议论。除了异常紧急的事情,他才发问或当场咨询大臣,作出应付局面的决断。但无论有何言动,皇帝都一律是聚精会神的。此时如果有大臣分心,在下面做一点点小动作,是逃不过康熙的眼睛的,康熙肯定也不会给什么面子。

让我们先看一个实例,来看看具体的皇帝的威严是如何体现的吧。十九年十月十五日听政时,轮到三法司启奏刑狱事宜,刑部侍郎高珩却没有专心听奏,等到奏事完毕,康熙问高珩说什么来着,高珩回答不上来。于是康熙皇帝当场就严厉训责高珩,并令记注官记下类似的渎职事件及罪状。相比之下,高珩此举所受的责罚还是轻的,如果大臣有启事宜不遵制度,或于礼不合,康熙也会当堂斥责,乃至于将其人轰出朝会班列。

一般来说。御门听政时大臣启奏事宜大多是口头陈述,但却并不表明是没有照本启奏的。恰恰相反,重大事情一定是要照着念。如果该照本宣科的重要启奏而大臣却只是信口说说,康熙帝一定又要斥责当事人了。这是因为,封建社会的朝廷政治远不是一个形式问题,而是关系到社稷安危、国家存亡的问题。所以康熙本人也尤其认真。

关于这一点,有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例子。三藩之乱初定之后,地方将领应重新安排,给事中摩罗就此提出建议,让提督王进宝镇守四川宝宁,蔡毓荣应补云南总督等。摩罗无本章准备,只在朝堂上口述陈奏,康熙即严厉地批评说:“你官居给事中,所做是约束大臣,充当朝廷耳目。所有的国家政事,假如有处理不当、计策不周详的,理应写上本章,一条条在朝堂奏明,这样天下人就会都知道,也就自然有公论与公道了。你既然是给事中,却不写本章一一奏明,竟然在朝堂上信口开河。你心里的盘算是否这样:如果是不应该施行的事皇上必不准奏,你就说我只是口奏;如果这事情可行,那皇上就批准了,你就说这是我仅以口奏就获得皇上批准的。你是不是要以此取得虚名呢?如此重大事情,你写上奏本送上再奏。”这件事情,充分显示了皇上的威严,同时也说明,威严不是空洞的架式和装腔作势,而是实实在在地以严治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决不能来半点含糊。

但是一味地威严未必就能达到处理政务的最佳效果,所以康熙有时也会来一点调味性的东西,借以活跃一下气氛,使君臣更加融洽。譬如在处理奏折时,康熙特别强调众大学士一定要各抒己见,并且让他们明白:学士们作为人臣之责任是应该启奏发表意见。为了鼓励大学士要勇于进谏,在康熙二十年他就说过,古代皇帝诏书下发了,大臣认为不可执行,就能原封不动地退回,这就是先贤的例证。他还说:“大学士等系国家大臣,凡事当直言,是者是,非者非,若唯逢迎恭顺,何益于事?”

由此可见,康熙皇帝是能够正确看待和使用皇帝的威严的。重视主观能动性

由于时代的局限性,作为一名数百年前的封建帝王,康熙并未否定“天命”、“天理”,未能摆脱唯心主义的迷信思想。他经常向皇天和上帝求雨,用“天意”解释地震等自然灾害,并有过“凡贫富皆由天命”之论。但有趣的是,在康熙帝一生的思想和政治活动中,又常把“天”、“天命”、“天意”、“天理”用于日常的人事管理之中,用比较科学的管理解释事物,从而更重视人的主观能动作用。如在农业现实问题上,他为防止蝗虫遗种入春滋生为害,经常传谕地方官吏:令晓示百姓,将田亩进行翻耕,使覆土尽压蝗虫,以除后患。并令其地方官:“亲履垄亩,勤加检查,发现某处有蝗,即率民掩捕,无使为灾。”当时有些人反对抗灾,说:蝗不可捕,宜听其自然。康熙批评说:此等无知之言,尤宜禁止。捕蝗灭灾,全在人事。

由此可见,康熙帝既承认天命,但又反对屈从于天命无所作为。康熙认为,人经过努力可以改变和决定自己的命运。他说:人事未尽,天道难知。然而徒听缘命,反令人坠志失业。对此他又进一步指出:人的一生虽说是命定的,然而命由心造,福由自己求。他甚至说到:国家兴亡,朝代更迭也并非由天命决定,而取决于人。他指出:朕观古代之兴废,堕失天命皆自取。

正因为康熙帝能够体悟到读书穷理的奥妙所在,所以他自己一生都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并要求臣下文武百官皆要学品兼优。对于其中不学无术者,他自然特别不满意,总是要严格要求,在指责的同时,也没法提供帮助,以促其上进。尤其是对考试交白卷者,他特别地反感。他说:这些人毫无学问,怎么能做官呢?应把他们都免了,让他们读书学习,等学好之后再另行考试补用。对于善于骑马射箭的人,若愿意任武职,在军事方面效力,可在各旗员缺内酌情补用。

针对不同情况,康熙帝懂得区别对待,适当安排这一特点,既体现了他的用人之道,又表现了他的以和为贵,相信部下可以经过努力变为大智慧者。

【异点】自我检讨

凡事能从自身上找原因,找缺点,这是做人的一大优点,然而人分三六九等,位高权重之人往往自尊心理比一般人重,轻易是不会从自身上找原因的,而身为一国之君的康熙则不然,遇过先责己是他的处世信条,事实的确如此,先从自身上找到缺点。然后才能指出别人的缺点和错误,以服众人。

【胜点】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人的思维方式。理念感情是高级的,在情感交流上是有互报性的。“善天之下,莫非王土,卒士之滨,莫非王臣。”如果一位封建君王能与普通百姓平等交流。相互倾听建议,时时处处也为别人着想。这实在难能可贵了。康熙皇帝就这样一位皇帝,不管开淤清河,还是攻城掠地,都与民同乐。与土同任遇过先责己、后责人。这种做法在某种程度上无疑为自己开了方便之门,这也是为人处世的原则。

【焦点】凡事多替别人想

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凡事总为自己想。势必难以和众人交往、共事,如果脱离了人群主体,自己又怎能成就事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