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些,康熙认为:人之勇怯断不可以相貌而定,也不能以其地位的高低、尊卑而定。至于一个人能不能领兵打仗,他认为首先在于能否镇定自若,舍身忘死,至于军机事务,临期酌量,难以预测的,惟在领兵大臣善于观察,相机而行。用兵须主意坚定,若主将仓皇,那士兵就会乱了,对此,康熙举出了赵申乔的事例,夸奖说:以前在偏沅平知时,赵申乔挺身走在前边,部下让他到后方以防敌人鸟枪,赵就笑着说:如果我发生不测,我的后代还能官职俸禄,和我活着有什么区别?赵虽不熟悉军事,但打定主意后就不畏惧退怯,给他的部下做出了很好的表率。
做一名将领,不仅要有勇有胆,不怕难不畏死,除此之外,还要有识见。康熙帝主张一应军务粮饷皆应由将军负责。在他看来,如果一位“将军只知统领兵丁,与米粮运输之事无涉”,往往会被他认为是胸中没有主见,即是无将军之才的人。
晚年的时候,康熙帝用昭莫多战役的亲身经历,还说明将领与将领之间应互相配合,团结一致,这样才能取得大的胜利。当时噶尔丹遇见康熙帝亲率的中路军后便连夜逃遁。此时的左右大臣都劝康熙帝撤回,康熙帝则觉得自己既然亲征前来,不见贼徒,如何就骤行撤去?便坚持不撤,认为自己留下来没准会有些其他方面的用途。果然,逃遁的噶尔丹不久就遇上了费扬古率领的西路大军,遭受惨败;接着西路军的粮饷也发生了不足,坚持不走的康熙帝就迅速派出人马,将中路军初次运到的粮食迅速调运到费扬古军中,又把第二次的米也送去了,第三次运到的粮食除了留有十八天的兵士口粮外,其余也都全部送去,使得西路军将士未得饥饿,大胜而返。
对此,康熙谈及体会,认为多亏自己未回,若听大臣等言,中途撤去则两路兵丁怎么能立功奏凯而还呢?好的自己没有走,要是自己走了,谁能从大局出发,调度军粮和兵员、马匹等应用物资,集中力量打一场歼灭战呢?由此使康熙认识到,将领们在战场互相配合的素质非常重要。
自此之后,康熙要求军中将领不仅会带兵,会打仗,既懂战术,也有实战经验,军事、粮草也都要管好;还要了解军情,掌握变化,总之需要具有全面的能力。因此,他提倡武官,甚至士兵也要读兵书;认为武职虽以骑射娴熟,身体健壮为要,但如果不知读书,则不如兵法。由此他作出规定:考武官生,要出题考兵法。
康熙之所以这样做并不奇怪,因为他本人就是由于熟读了许多兵书,吸取了古代兵法中切实可用的原则和办法,才具有丰富的军事素质的。然而,他又反对死读硬背、照搬兵法的教条主义。他说:“《武经七书》,朕俱阅读,但言火攻水战皆居虚文,若依其言行至,断无胜理”,所以他认为用兵应以实践为主,再去结合兵法知识,灵活运用,必能取得胜利。
9.可靠为德,忠厚为德
假如将康熙帝论才与其子孙皇帝雍正、乾隆作比较的话,几乎可以说句歇后语:“康熙论才,以德为本”。
在康熙亲政之初,在朝廷政治事务的处理上,康熙本身有着勤谨的作风,御门听政也形成相当完备的体制,这似乎就意味着航船待发,万事俱备了。但是且慢,从事一项事业,尤其国家政治,光有自己的忘我精神,光有完备的工作制度,还差了些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是干部队伍,凡干一项大事,没有人,能行吗?总不能让皇帝一个人家里家外地忙活吧。所以说,有了政策,有了制度,有了目标和理想,固然是好的,但是这一切还必须得由人去完成的。
官吏队伍俗而言之就是人才的队伍。才就是办事的能力,与此相伴的是德。德是人才使用自身才能的标尺,是对才能的管束,也是对才能的激励,这就是才德矛盾。这也是任何做领导工作的人都不能不特别注意的问题,在选才中,康熙帝特别重视的就是这个。
领导者也是人而不是神,领导者本身也有相应的才德矛盾。对此康熙和讲官熊赐履有一段对话,从中颇可以照见康熙之忧虑和基本之人才观。
康熙帝说:“……朕观人必先心术,次才学。心术不善,纵有才何用?”
熊赐履回奏说:“圣谕至此,诚知人之要道也。”
不久康熙又对讲官说:“从来君臣一心图治,天下不患不治。此等光景,未易多得,朕与诸臣何以不交勉之?”
熊赐履说:“为政端在得人,所以取舍升降之人主施政的大权,最应当审慎使用。”
康熙颇为感慨地说:“知人难,用人难,政治之道,全在于此。朕若不尽心,不可得也。”
接着又说:“论才必以德为本。故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司马光之言,洵为笃论。宽宏容纳,正所以开言之路,而使人得尽其言。舜之六智,全在于此。”
在谆谆言论之中,可见康熙皇帝的人才观大略,正因为如此,康熙对人才要求极严,对选官任人亦十分关注,尤其对其任职资格十分认真。譬如在任职资格方面,要求官吏必须出身清白,尤其注重门第,他明确说:“官吏俱限身家清白,八旗户以下、汉人家奴、长随,不得滥入仕籍”。
这一说法从当今的文明观念看,未免是过苛的,属于那个时代和阶级观念支配的,但在下层社会中,确有些人受环境的影响,教育的制约,道德教育不够,耳濡目染有不可改造的恶习,所以康熙这一说法也有他对的一面。此外,康熙皇帝说不得“滥入仕籍”,并不是要把门关死,只是不准不合格的人员进入干部队伍。
至于朝廷重要官员,康熙的态度更是明确,诸如朝廷詹事府、翰林院、吏部、礼部等部院官员,必须是科甲正途出身方能出任。由各级官员保当或花钱捐买出仕资格的人,一律不能充任。关于这方面有一个例证,在顺天乡试主考官的人选上,内阁中有人提议让高士奇出任,康熙却否定此议。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高士奇虽然是一代才子,但却不是进士出身。由一个非进士出身的人作乡试主考官,合不合适?固然,人才学问本不在出身,但若非命运特殊,该有学业出身为什么没有呢?这是一个矛盾,各人尽管有各人的理解,但康熙此举可为用心良苦了。还有一个例证,二十二年十一月初六,御门欲定龚佳育补副都御史员的空缺,但康熙却说龚异途出身,能有现在的职务就够了,当副都御史是不行的。
当然了,上述二例都是因为出身问题而不能任职,更多的原因可能还是在于康熙某种策略性的决定。
在官员任用中,更重要的是制度的确立和控制权的掌握。清朝对新官员的提拔,原本是“会推”制度,即朝廷由于需要,从下级官员中挑选人选,这一人选须自九卿会议推荐。此做法谓之会推或廷推。会推有它的好处,众人眼亮,集思广益,可以推选出优秀人才。但如果推荐者心怀叵测,希图结党营私,那可就坏了。发现这一弊端后,康熙说:“廷推事关重大,或举或否,原许各虑所见,倘众口附和,而无一人争执,岂能无党同之弊?……
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康熙十年他作出规定:“凡尚书、左都御史、侍郎、副都御史、通政史、大理寺卿等,凡缺员不再由会推产生,而是由升转各官开上名单,由皇上亲自来决定。而话又说回来,凭着康熙帝的一向惯例,他必须是咨询于学士和大学士之后才决定的。咨询的内容一般内容是:名次在前者是谁,其次为谁,正职和副职其人如何,居官如何,其人厚重否等等。正因为这样,由于和大臣常于御门听政时见面,尤其对阁臣如熊赐履、李光地等”不仅才学、品德方面早已有所了解,甚至每个人的性格他也早就熟悉了,加上自己时时有意无意地在其他大臣面前评价他们,对其他大臣也就必然产生劝导作用,所以每当将他们作为人选提出来征求意见时,由于耳熟能详,大臣们往往会顺着皇帝过去的评价发表意见。
从康熙帝一生的言论行为来看,一般说来康熙帝比较倾向于选拔实用型的人才,尤其着眼于使用稳健老成的人才。他说:“有才之人办理部务有益,忠厚之人亦于衙门有裨。在部院年久者,亦有一二有才之人,所以不升者不谓概谓无才也,不过因其守故耳。朕听政有年,见有人或有才,辄专擅部部院事务,实为可畏,必忠厚有才乃佳。”
由这段话可见,康熙皇帝所说的已不是一般的人才思想,而已进入到涉及统治权力的微妙心理状态,尤其是担心其所选人才的可靠性,以防权力旁落。康熙用人,固然表现了他的雄才大略,但于人才上,康熙仍是相当保守的。
10.亲贤臣,远小人
康熙在位末年,江南总督噶礼贪婪而骄横,尤其喜欢诬陷别人。当时,苏州知府陈鹏年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常与噶礼意相左,噶礼由此怀恨在心,便寻找机会,欲将陈鹏年充军东北的黑龙江。康熙没有同意,觉得陈很有才学,便将陈鹏年调到京城编修图书。噶礼仍不肯罢休,又密奏康熙,说陈鹏年写过一首“游虎兵”的诗,诗中有对康熙怨恨不满的情绪,宜从重整治,并将原诗密封附上。
康熙仔细地阅读了陈鹏年的诗,并未见到陈鹏年诗中有任何对自己怨恨悖谬之心,再仔细读噶礼的密奏,看出噶礼完全是深文周纳,挟嫌诬陷。
于是,康熙召集众臣,在朝堂上当众宣布:“噶礼其人总爱惹事生非,苏州知府陈鹏年稍有一点声誉,他就想方法加以诬陷,居然密奏陈鹏年的虎兵诗中有凶恨悖谬之心。我仔细读之后,见诗中根本没有这种意思,这不是诬告是什么?凡卑鄙猥琐的小人,其手段伎俩,大都是这样的,我岂能受这种小人的欺骗?”
康熙说完将噶礼的密奏和陈鹏年的虎兵诗公布于众,让各位大臣们传阅,噶礼自讨没趣,窘困之极。
康熙给噶礼这当头的一棒,的确是起了杀一儆百之效,使那些心术不正、好忌恨、诬陷别人的大臣心生惊惧,不得不有所收敛。从而使各位大臣为国家大业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再无事生非。
【异点】大胆用人,有错则改
清朝是满族人统治的天下,故此,在为官用人上,朝廷大大抑制汉人在朝庭为官,至使许多有才能的汉人得不到重用。而康熙则一反其他几位皇帝的做法,敢于大胆重用汉人不论满人汉人,只要有能力,皆可位列朝堂,这是其用人最突出的一方面。
【胜点】用人得法
自古帝王皆离不开用人御权,康熙也不例外,他在用人上更有他人所不及之处,多用忠勇之人,长用贤德之人,委用忠良之人,重用立功之人。有了这些人的忠心辅佐,让他开创了“康乾盛世”成为一代英明之主。
【焦点】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中国有句话叫“良药苦口。利于疾,忠言逆耳利于行”,自古贤臣多以忠言进谏。小人多以谗言误国。生活中也是这样。多听有利有益的建议总会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