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提诸那将流离扑倒后迅速翻身半跪在地,死死盯着矮树丛中的动静,同时用神力聚拢起分散在左手边的空气;五个指尖充盈着灵力,只等灵力凝聚在一起,便快速将它推进了树丛中,随着一声闷哼,婆娑作响的树丛里马上安静了下来,;他那又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不会再有威胁以后,转过身关心起流离的状况:
“流。。。。。。”流离的名字停在他唇齿间,眼前的一幕让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与自己身材大致相同的人,或者说叫它为恶魔更恰当些;虽然他并没有狰狞的外表,反而斯文儒雅甚似鸿儒;炫紫色的短发在发梢处与火焰相连,火焰随着呼吸跃跃跳动,仿佛是他生命的另一部分;额头正中有一枚火焰形状的胎记,与无日国城外结界墙上的图案相同;紫色的双眸深邃暗淡而且没有瞳孔;略显苍白的双唇在嘴角扬起一丝不羁的笑容,和眼神一起嘲讽着艾提诸那;上身不着寸缕,唯有左臂佩戴着铁质鲨翅臂甲;右手食指散发出缕缕的黑蓝色的气,将倒在地上的流离绑了起来;左肩头上露出一个黑钻石雕刻的蝙蝠头,下面连着的就是刚刚射出黑色水晶箭的弓;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冰丝绸裤,脚上是一双绑带黑屐,鞋面上各镶着一颗紫水晶,将四周的光线聚集在一起,又切割得粉碎。
“你不是恶魔。。。无日国外的结界。。。应该就是出自你手吧?”艾提诸那上下打量他一番,笃定的说道。
“没错!”炎鬼将说着走上前一脚踩住流离的胸口,狂傲得对他说:
“我的确不是恶魔,但我是鬼将!专门猎杀精灵和神兽的鬼将!现在,你这条宠物鱼可能不幸就要。。。啊哈哈哈哈。。。你应该知道水系精灵最怕的是什么吧?”他说着打了个响指,手心跳跃出一簇紫色的火焰,斜睨着艾提诸那说:
“美味的魔竭鱼烧烤,嗯?想不想尝试一下?啊哈哈哈哈——!”
毛骨悚然的狂笑声沿着整条河流散开,黑洞的天空划过一道紫色的闪电,他笑着将右手用力攥成拳头又展开,火焰熄灭后掌心出现了一个黑洞,他将手伸向流离,转眼间他便随着一阵黑紫色的烟雾被吸进了黑洞:
“小曼陀国的王子,如果你想救他,就用你的原灵来换。留给你思考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会在都城——涅殁等着你的,你可要想清楚哦!啊哈哈哈哈。。。。。。”炎鬼将重新将手攥成拳,退进一个空间扭曲点,消失在艾提诸那得前,随着空间扭曲点的消失,阵阵刺耳的校长狂笑也慢慢散去,留下艾提诸那一个人寂寥的站在原地。
他懊恼的蹲下身,看着岸边那刚露头的嫩芽——还未是生命最绚烂的时刻,就已被判了极刑;短暂的生命历程还没有经历冲刺,就在起点处结束了,如同他与流离那极快的相遇与离别。
“用你的原灵来换。。。。。。”他反复回味着炎鬼将离开之前说的话,眉头皱紧又展开,片刻后“嚯”的站了起来,只身朝着涅殁城的方向走去。。。。。。
无日国都城
涅殁城
虽然艾提诸那知道炎鬼将是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眼前的一切还是让他对炎鬼将的为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虽然都城外围并未设置结界,但把自己围的水泄不通的上百名魔卒却让他伤透了脑筋——因为有无日国外的结界存在,无论用多么残忍的手段都无法将它们消灭;几百个木乃伊似的魔卒脱离了生死,完全处在无敌的状态,尽管艾体诸那曾几度把它们的身体破坏至细碎如尘,然而在结界的作用下它们可以迅速恢复原状。
“呃——”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轮又一轮进攻,他只好快速在自己周围建起一圈防护带,依靠它暂时抵御一下魔卒的进攻;拭去自己嘴角的金色血液,皱紧眉头看着不停围攻自己的魔卒,急促喘息着。
这样的进攻,在他前往涅殁城一路上已经是第七次了;奇怪的是,这些魔卒每次都在自己精疲力尽时就停止了攻击,看样子操控它们的魔首根本无意将他杀死。
“可恶!”他低咒一声,回想起流离的话来:
“您是奎神选定的只在青铜时代末出现的战争之神。。。”
可是看看现在,自己被这几个小小的魔卒逼的无路可走,小曼陀国也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现在竟然连流离都被暗算,什么战争之神,现在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只能带来不幸的毁灭者。
同样又是在自己精疲力尽时,那些魔卒又随着一阵烟尘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艾提诸那随后也撤消了防护带,继续向前行进,不远处耸立着涅殁城堡:
依旧是黑色蛋壳形的城堡大门敞开,像一张妄图吞噬天地的血盆大口;大门两边各有一根高耸的黑水晶石柱,石柱的顶端雕刻着和炎鬼将弓箭上一样的蝙蝠头,两根石柱分别向两边延伸,连成一道城墙,将城堡围在中间,城墙上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炎鬼将;此刻的他正用双手托着脸颊,悠闲而嘲讽的看着站在大门前,显得有些颓丧的艾提诸那:
“喂——小王子,你想清楚了?”
这声高喊振奋了艾提诸那颓丧的精神,他仰头看着炎鬼将挑衅的眼神,眯起眼睛生硬的回答: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思考多久,因为孰轻孰重非常明显的摆在我面前——七大魔国联手一夜之间便将我的国家毁于一旦,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亲人,现在的我除了流离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失去了,所以就算我舍弃自己的原灵。也要换回他的生命。”回答完炎鬼将的问题,他反过来开始提问:
“是不是你在我来访涅殁的路上不断派魔卒前来攻击;是不是你会意它们在我即将被俘的时候收手?”
“是我,又怎么样?”炎鬼将挑衅的回答。
“你之所以这样做是不过是为了不断消耗我的体力,好让我在到达涅殁的时候无力抵抗你们的更大规模进攻,然后迫使我束手就擒,对吗?”
“唔。。。被你看穿了?”见他已看穿自己的意图,炎鬼将自言自语似的回答。
“流离在哪儿。。。我答应你们的条件,用我的原灵去交换他。”艾提诸那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干脆得挑明了自己的立场——对他来说,只要流离能够活着,就算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无所谓,至少奎神还能再派遣另一个人去寻找他,成为他新的主人;如果一定要作最坏的打算,他们两人都无法摆脱被害的厄运,他也甘愿,因为自己毕竟为争取他的生命能够得到延续努力过,而不是见死不救,苟且生存在这世界上。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是不是想说一定要看到流离安全离开这里你才能交出你的原灵?”炎鬼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放心,我会让你亲自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你以为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能用‘安全’这个词语来形容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安全’这个词还有意义,还有价值吗?”艾提诸那愤怒的咆哮着:
“没错,我是希望流离能够离开这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可是这种地方还存在吗?而且我的所说的用原灵来交换,并不是在我活着的时候,而是在我死之后,在我被你的那支不死军队碎尸万段之后!明白吗?!”
“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绝对不行!你不要妄想了!如果你被碎尸万段,我们根本就无从得到你的原灵;至于你那条宠物鱼的死活,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够得到你的原灵,我们就可以拥有你那强大的战斗力和统领权,如此一来这世界上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你——明白吗?”炎鬼将闻言也勃然大怒的咆哮起来。
“我当然明白!”艾提诸那冷笑着回答:
“正因为我知道这些我才会舍弃我的躯体!对于我来说,用一个不完整的,没有用的躯体去换回流离完整的生命,和被你们操纵着去充当毁灭这世界的罪人相比,我宁愿选择后者!”
他的坚决与傲气,震慑着炎鬼将的头脑和心灵,使他的精神突然恍惚,重心不稳跌下了城墙;但他反应很快,一手支撑住地面,平稳的落下,又以此为支点跳到了艾提诸那面前,脸上露出暴虐却兴致盎然的表情;他欺近艾提诸那的脸,四目相对中视线紧紧纠缠在一起,炎鬼将冷不防突然伸出右手,将食指和中指并拢,作为灵媒介质插进了他额头正中,勾起一丝冷笑说道:
“你竟然肯为一个精灵这么卖命,想必你们前世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吧?!那我就来看看到底你们的前世是个什么样子。”
说完他便闭上了双眼,开启了艾提诸那尘封的记忆:
梵历第十二次大劫
铁器时代初期
雄狮国
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云雾照耀在这片浪漫而又神秘的土地上,让人在向往中夹杂着一丝悲凉的感触。
雄狮河的水还是那么清澈美丽,数百年来它不仅帮助人们灌溉了一寸又一寸的土地,浪花中还夹杂着无数快乐的精灵。
河流源头的那片森林中,无数高大而茂密的树木威严的站在原地,守卫着自己那片寸的领土。繁茂的绿色让森林透露出一种说不清的美丽。树影凝结成了一片灰色的云,仿佛河流的卫兵,每一片影子都像是一个悲伤而伟大的背影,让人遐思万千。
森林给了予河流最安全的保护,但河流好象并不在乎,因为它只爱那幢被它紧紧拥抱在怀中的城堡——雄狮城
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光芒万丈。它想用它博爱的心照亮大地的每一寸。但,它却无法照亮人们内心最深处的阴暗角落。为了让这些愚蠢生物的生活重新恢复往日的和平安宁,它只能给以将一个悲伤故事给予一个伟大勇士的方法来换取人们又几百年的平静。
高耸的城堡象征着统治者至高无上得权利的重要,又好象在告诉人们:
要想得到高贵奢侈的生活就必须得对它言听计从。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去向往这种能够征服世界的权利。
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全城上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微笑,这座城堡的主人——狮果塔侯爵,有了他一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为她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露西莎。
露西莎出生时的哭声清脆响亮,仿佛是一曲快乐的歌飘入每个人的耳朵,好似有一种能够带给人幸福的魔力。
十六年后
时间车轮转眼就走过了十六格,露西莎已经长成了一位翩翩少女:
阳光下一身鲜艳的淡紫色紧身长裙衬托出她婀娜的身姿;一双迷人的蓝色眼睛就是那雄狮河之水,清澈明亮;连天空中的银河好像都甘愿为她的一头柔丝作陪衬,头上银色的王冠尽显高贵与优雅。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位高贵的公主,她就像是这雄狮河,人们对她崇敬和喜爱就像是对雄狮河的膜拜一样。
千百年来雄师河的河水一年比一年清澈,男人们每天用它来灌溉田地——田地日益肥沃起来;女人每天用它来烹调食物——食物因此美味可口。雄狮河水让每一家人消除饥饿和疲劳,小孩更是把当成游戏场地,他们不用担心会被河水从走,因为河水永远是那么温柔。雄师河就像守护神一样呵护着这里每一个人与每一寸土地。
又是狮城最美丽的季节——春天。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只军队进入了城内。一百多年来,人们除了在侯爵府看见过手持兵器的侍卫外还没见过这么庞大的军队,人们内心掠过一丝好奇其间还夹杂着一丝恐慌。
走在队伍前的是一位骑着白色战马,身着典雅甲胄的少年。阳光下他的身影显得十分的威武。他就是蒙德西里之子:卡尔蒙德西里——一位皇家圆桌骑士。
队伍缓缓的走过直通城堡的石子路,来到城堡前。卡尔略抬了一下手,示意自己的队伍在侯爵府外等候,自己翻身下马,走入了府中。狮果塔侯爵和侯爵夫人,还有他们的女儿——露西莎,已在大殿内等候这位骑士多时。
“圆桌骑士蒙德西里之子卡尔蒙德西里参见狮果塔候爵,侯爵夫人和公主殿下。我国王国王的命令我前来保卫雄狮城的安全。这里是我的兵鉴书和骑士印信,请侯爵过目。”
侯爵接过侍者递上的一个鹅黄色的绸布面盒子,认真看过后点点头对他说到:
“欢迎你来到雄狮城,我勇敢的骑士!虽然我们这里十分的平安,但是你的到来会令我们以及这座城内的所有居民更加的放心。”
“是!我会以一个圆桌骑士坚定不移的信仰去全力保卫这里,请侯爵放心。”卡尔将手中的宽边鹅毛骑士帽在自己胸前挥过,欠身退下了。
雄狮城的天空依旧蔚蓝怡人,大人们还在太阳下辛勤的劳作,孩子依旧快乐的在雄狮河中嬉戏,市集上还是那么热闹非凡。。。。。。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雄狮河的水变得有一点混浊了——因为变化实在太小,所以人们便没有在意。
城内的居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不同的只是城墙上多了些身着甲胄,拿着银戬枪的士兵。
几天下来,雄狮城内的气氛一如既往得和谐,让卡尔不免有些吃惊。他感觉这里像一个世外桃源。这里的一草一木让他感觉都是安静,他不希望任何不和谐的事情在这块连神都眷顾的土地上发生,他命令军队在尽量不打扰民众的情况下加强戒备。一个月下来城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前线也好象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于是他下令士兵除了每日的操练和晚上的警戒外也加入当地的民众中间,和他们一起耕种一起享受生活。
一天,狮果塔侯爵邀请卡尔共赴家宴,皇室的家宴永远是那么庄重冷清,这里也不例外。唯一值得卡尔注意的是露西莎。
因为军营并不在王府内,所以他除了第一次来王府报道时远远的看见过她一次,他几乎没见过她。只是经常从当地人的言谈话语中听到这位美丽善良的公主的名字和关于他的一些事情。这一次,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并且这么长时间的欣赏这位在当地人民口中评价很高的女子。
作为一个皇家骑士,他所见过的美李女子很多,有的美的妖娆,有的美的神秘,有的美的让人望而生畏。但露西莎却让给他的感觉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虽然在她高贵的外表下也隐藏着一种神秘,但那是一种让人感到很亲切的神秘。
宴会上,卡尔的视线始终都没有从露西的身上离开过,就这样无论露西走到哪里,卡尔的视线都一定在她的身边。
宴会结束后,卡尔回到军营里,又独自执行着每天必备的夜巡。虽然这座城市早以没有在去巡查的必要,但是这座城市的美,实在让他忍不住每天都要去观看一番。
他喜欢踏着月光在城中漫步的感觉,那份祥和或许会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自己已经陶醉在这柔和的月色当中,并且和这座城市融为了一体。就算自己没有双眼没有知觉,这个宁静祥和的地方也永远不会出现任何危险。
这时,一个影子打破了这幅唯美安详的画面,月光下,那个身影的动作显的十分笨拙。卡尔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刺客’并没有危险。而且那个身影的主人还是一个身材婀娜的妙龄少女。
‘刺客’似乎并不急着逃走,而是来到河边捡拾着什么,片刻后,又轻轻将它们放回河里,还会目送着它们慢慢的漂走,好想那是她的孩子一样,卡尔能够从她的背影中明显的感觉出不舍。他小心的靠近‘刺客’,准备揭开这个‘刺客’神秘面纱,哪知道当他刚刚贴近,‘刺客’却猛的转过身来,伴随着的是一声尖叫:
“啊——!”
是露西莎!
露西莎无意间回过头看到背后站立的人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感到脚下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河里。
正当她以为自己快要被河水吞没时,一股力量将她拉了回来。强大的力量将她撞进那人怀里。有些气愤的她却遇见了闪着迷人光彩的双眸。纯洁此时与清澈交融在了一起,整个世界好象没有了声音有的只是呼吸和心跳。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
回过神,卡尔一把拉住露西莎的手,把她带到一棵大树后。“在这别动!”女人好象天生就容易受到惊吓,并且不那么能轻松的走出来。露西莎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呆呆的应了一声——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那么近距离接触,还有那眼神。。。。。。
“啧!‘记忆封闭’?”炎鬼将脑海中的画面随即停住在此,想要继续读取艾提诸那脑海中关于前世的记忆,已经不可能:
“原来是一见钟情。”他不悦的收回了右手,看着尚未回过神的艾提诸那,小声嘀咕着:
“他为什么要将记忆封闭起来,难道那段回忆非常不堪回首,还是非常值得珍藏?”
“不为什么,记忆不是被我自己封闭起来的,而是奎神;关于那段记忆,我自己也很想了解。。。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艾提诸那趁炎鬼将分神的时候,突然聚气向他的下腹推出,耀眼的白光凝聚成圆锥状,贯穿了他的身体,破散的紫色浊气,从他身体里爆发直冲上低矮昏暗的云霄,他的身体沿着那个破洞裂开,身躯的碎块被阴冷的风呼啸吹过,变成了无数黑色碎片,随着缠绵不断的风四散滚落。
“不堪一击!”艾提诸那愤怒的脸上露出一丝鄙视。
“不见得吧?!”炎鬼将冰冷至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幽灵般朝四周蔓延,一条锁链将艾提诸那紧紧捆绑起来:
“偷袭可不是神嗣该有的品质哦!”尖锐如刀的声音,无情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纷乱的伤口: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箭尖抵着他单薄的脊背,炎鬼将挑衅的问道。
“的确有些奇怪,但我能想象得到这是为什么。”艾提诸那头也未回,任凭锋利的箭尖在皮肤上跳动着恶魔的舞蹈,剑抵之处就是舞蹈者的脚尖所踏之地,让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不过很可惜,你心里想的那个原因,并不是真正的原因。”炎鬼将弓起身,将下颌垫在他的肩膀上,蛇一样拥住他,用暧昧的口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
“那是什么原因?”艾提诸那厌恶的将头歪向另一边,不耐烦地反问他;但炎鬼将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抬起手强行把他的头推的离自己更近,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凝视着脚下说道:
“那就要你自己去发现了。”
艾提诸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炎鬼将那些散落在地的身体碎片全都融化成了黑色的水银,并不停往自己脚下堆积;那些小颗水银在翻滚的过程中互相融合,幻化成了双脚的形状,而那双脚的主人,正是此刻紧搂着自己的炎鬼将;他不自觉地稍稍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希望可以离那些诡异的黑色水银远一些,炎鬼将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于是干脆放了开楼着他的手,同时也收回了抵在他脊背上的箭:
“看起来你并不喜欢这些美丽的东西。。。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这些流质,我也不强迫你。但是现在,你可要看好了,你可一定要睁大眼睛看好啊!在你眼前上演的,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凄美动人的一幕戏——剧。。。。。。”
炎鬼将说着后退了一大步,回手从背上的背囊中抽了蝙蝠弓,搭箭拉弓,同时张开嘴长吐一口气,随着这长而缓的呼吸一起喷发出来的,是几缕蛇一样纠结在一起的黑紫色气丝;气丝从艾提诸那的头顶飘过,又在几米之外处俯冲,盘绕在尘埃漫布的地上,逐渐变粗增高,最后幻化成人形;艾提诸那仔细分辨着那个人的长相,然而气丝遮盖的太过严密,所以无从分辨。炎鬼将却似看透了他的心事,打了个响指,遮盖着面部的厚重紫气变得稀疏,一张熟悉的脸便清晰地呈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流离——!”艾提诸那呼喊着他的名字,几欲冲上前去将他救出,却被炎鬼将又一个响指产生出得紫气牢牢的困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炎!放开我!”被困的他愤怒至极的向炎鬼将咆哮。
“不可以,因为我说过,你只需要在原地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这最凄美的一幕。。。就足够了。。。。。。”话音未落,他再次迅速的拉满弓箭,艾提诸那听到弓弦紧绷的声音后震惊的回过头,视线里是一只瞄准流离,闪烁着寒光的黑箭。。。。。。
“不——!”他奋力挣扎并咆哮着,炎鬼将却微笑着伸出食指放到唇边,作了一个表示“安静”的动作,随着手从弓箭上离开,饱和的箭弦用力将箭的推了出去,箭尖在巨大的推动力下燃起了一股暗紫色的火焰,呼啸飞出。。。。。。此刻,艾提诸那视线里只剩下了这支离弦的箭,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拉扯出浓烟的箭,猛地将头转向它瞄准的目标——流离。
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甚至定格:燃烧的火焰;炎鬼将嘲讽的笑容;流离苍白的面孔;还有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