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客官,莺燕楼今日绝对满足所有客官的需要,但是,每位客人每人只能选择一个服务项目,且每人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唐朝还真的不赖,在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情况下,信息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潘浩很欣慰。
这不,到了晚上,莺燕楼一下子涌进不下五十人,把前门大厅挤得水泄不通,外面还有人想进来。
只有十二组服务项目,僧多粥少,潘浩自然也不会同时让一个娘子对付几个客人,咱不是鬼子,没这么变态,再说了,潘浩也还是个有道德的人。
怎么办?怎能难住有着丰富工作经验的潘浩兄弟。
于是就有了钟点服务的出台,这可是后世非常科学的工作方式,不仅科学,还可以增加收入。
试想,一个娘子陪你一夜只能五十贯,而一个娘子只收你二十贯,却陪了五个甚至更多的客人,你说谁傻。
客人也不傻。
“哼!敢问一炷香的时间你收钱几何?”
这位公子身穿白衣,一看就是读书人。
唐朝规定,没有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只配穿白衣,也就是说,这位公子还是个学生不是官,自然对钱的方面要考虑的多一些。
“公子问的好,莺燕楼绝不欺客,一炷香只收二十贯,且保客官满意。”潘浩回答的很清楚。
“那本公子问你,要是本公子没有尽兴,又要怎样。”
有缺钱的,自然就有不缺钱的,这位穿着精致紫色绸缎还镶着金边的公子,一看就是二代。
“公子雅兴,若未尽兴,还可继续享受,只是要多排一会队便可。”
“贫道问你,贫道就喜欢一人多女,你这莺燕楼可有此玩乐?”
潘浩长吸一口气,对这位“贫道”露出敬佩的目光,从容道:“这个自然有,不过今日只推出双飞燕,人是少了点,可潘某保证大师腾云驾雾,得道升仙!”
要是再来个和尚,会不会要求莲花打坐的服务呢,真是什么鸟都有。
面对客官的问询,潘浩耐住性子一一作答,终于摆平了这群禽兽。
第一批接受服务的离去,剩下的则点了酒宴,边喝边等,储存精力,酝酿情绪,场面也算是压得住。
这正是,里面翻江倒海,外面风云待变!
娘子们今晚有的累了。
不过,潘浩在痛惜娘子们劳累的同时,还在等着另一件事。
不知道自己的任命何时会到,也不知道自己会等到一个什么职位,自己的期待值是三掌柜,不知道有没有。
“大郎哥,累了吧,喝口茶吧。”
这还没当官,就要人拍马屁了。
刘顺好兄弟端了杯茶水递给潘浩,满脸笑容的看着他。
刘顺,这位逆来顺受的好兄弟,潘浩总想叫他顺溜。
“四郎,不要管我,招待客人先,不然被杜苦瓜看见,又要责骂你。”
对于这位小兄弟,潘浩很有好感,当然,刘顺之所以对潘浩如此好,是有原因的。
这是有根据的。
三个月来,潘浩不止一次的发现刘顺喜欢女人的东西,甚至还被潘浩发现他竟然忘自己的脸上抹胭脂!
更有甚者,因为潘浩和刘顺居住在一起,他总喜欢和潘浩并床睡,有几次深夜,潘浩惊悚的发现,刘顺的手在自己的肚皮摩擦,把潘浩吓的半死!
打那以后,潘浩就决不让刘顺再睡自己的床了,咱真没有这爱好。
不过,刘顺也不在意,还是天天跟在潘浩的后面屁颠屁颠的。
有时候潘浩很替刘顺着急,你说说,都这身份了,又有这样的特殊爱好,人生真够悲催的,哎!
“有大郎哥在,我不怕!”
刘顺腼腆一笑,徒增恶心般的妩媚。
“噢,四郎看出什么了?”潘浩打趣道。
“呵呵,我早就看出来了,大郎哥这么能干,两个掌柜还想靠大郎哥赚钱,要是杜苦瓜欺负我,大郎哥定会帮我的。”
就凭你这心思,这兄弟咱收了。
多一个兄弟多一条路,这是江湖法则,别管人家喜欢啥。
“浩哥儿,浩哥儿。”
说谁谁就来,杜苦瓜的脸很显眼。
“二掌柜,有事啊!”
“哟,喝茶啊,正想让四郎端一杯给你,四郎还真有心思。”
这嘴,苦瓜都变成糖了。
“有事二掌柜吩咐就是。”潘浩不会被收买的。
杜天德找了没趣,只好道:“桂娘那里的客人想再来一炷香的,你看……”
靠,想加钟!
想法是好的,但至少现在不行,后边还有那么多客人。
“我说二掌柜,你是掌柜我是奴,这事好像不归我管吧。”
潘浩买了个关子,如今身份不明,必要的敲打是必须的。
“呵呵”杜天德苦笑道:“大掌柜说了,这生意上的事多问问大郎。”
“高看了,既然这样,我就代劳了,二掌柜,那客人是不是对你说可以加钱?”
“大郎说对了,还真是,说是出五十贯!”杜天德说的有些心动。
要是不价钱,你杜天德会来找我,早就把人家撵出来了。
“那请二掌柜想想,如果个个都是这样说,后边的客人怎么办,咱莺燕楼岂不是真的欺客了。”潘浩严肃道。
杜天德的苦瓜脸扭了扭,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走了。
商人贪利,但有头脑的商人更重名誉,这样的话钱才能越滚越多,杜天德,及格。
不一会,杜天德拉着一位大为愤怒的客人走了出来,脸上始终充满笑容。
“这位客官,莺燕楼有言在先,要保证每个客人都能得到服务,要是客官有意,还请等等。”潘浩声音很大,但很客气。
果然,还等在大厅的客人立即出手援助了。
“怎么,还想吃两次,咱们还都在这喝闷酒呢,绝对不行。”
“人家莺燕楼说了,要排队一个一个来,你这厮也太不讲究了,某绝不同意。”
潘浩十分认可大家的态度,甚至觉得,发贱的男人有时候是很认真很可爱的。
那个想加钟的客官见众怒难平,也不敢造次,只得灰溜溜的躲在一个角落不敢言语。
不是潘浩不愿人家加钟,哪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没有办法而已。
作为一名事业心、责任感强烈的大堂经理人,潘浩在这繁荣的背后,已经意识到了诸多局限和问题,不过现在仍然不能放开手脚,因为手中没有权利。
至于莺燕楼的发展计划,潘浩早已成竹在胸,只要有人敢放权,潘浩就绝对有本事振兴莺燕楼,外加尽早把奴籍脱掉。
殊不知,有些人并不想让潘浩成为自由身,甚至对莺燕楼的生意也提不起兴趣。
……
外面酷热难耐,屋内却是阴暗潮湿。
崇仁坊内一处六进的大宅,如此豪宅本应是飞檐走壁,极尽奢华,才能配得上,可惜不知何故,大宅之内却是破败不堪,萧瑟凄凉,只有屋檐飞角的精致彰显着这家主人无比尊贵的身份。
孙林福恭敬的立在一旁,腰已经弓成维生素C,而在他的前面,则是一挂珠帘,根本看不见到底有没有人。
“阿福,某不是说过了,莺燕楼的大小事务都由你做主,没有紧要关天的事不要来见,这样的小事也来烦某,你胆子不小。”
声音不大,尽显疲态,却饱含威严。
虽然屋内潮湿阴暗,孙林福已是汗流浃背,恐慌之意让他的身体有些发抖。
“东主赎罪,小的自然明了,可莺燕楼乃是东主的,东主对小的再信任,小的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所以小的只好冒犯东主。”
珠帘之后的人没有吭气,因为这话你说拍马屁也好,显忠心也好,总没有什么破绽。
“那人叫什么?”
“潘浩,就是那十八娘的儿子。”
“既然阿福认为可以,某并无意见,你可以退了。”
“东主!小的还有事要报。”
孙林福十分清楚自己东主的性格,一句“你退下了”,便是不愿再搭理你得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孙林福壮着胆子坏了一次规矩。
果然,帘子后边的人十分恼怒,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阿福!你也是府中老人了,什么时候学的如此不懂规矩!”
孙林福低着头,脑门上冷汗涔涔,但心里十分清楚,若是有一句应对出错,自己大掌柜的身份瞬间会化为乌有。
孙林福干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颤抖道:“东主赎罪,小的若无要紧事,绝不敢叨扰东主,还请东主给小的一个机会!”
寂静。
“大哥,不妨听阿福说完再定他的罪不迟。”
一声清脆,立即打破了这难捱的气氛,听到这个声音,孙林福也暗自出了口闷气,心想,这下至少大掌柜的职位算是保住了。
“既然小妹说了,有何事阿福快说吧。”语气明显好转了许多。
“此事说的,仍是那个潘浩。”
“大胆!你这阿福,某不是让你自断了吗?你如何还要呱燥此事!”
声音再次怒不可遏,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
“大哥勿气伤了身子,你这阿福也是,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说来说去说不完,要是你说不出个名堂来,大哥定要治你的罪!”
孙林福明白,虽然有责备,但暗示他继续说下去。
“是是是,小的不敢胡言,小的想说,这个潘浩近来变的与往日大为不同,无论是性情还是才智都让人惊讶,小的感到,这个奴仆大有用处。”
“阿福要说什么,一次说完,不必藏着掖着。”
这是在为孙林福掩护,不过也暗示他不要那么废话,有屁一次放完,动作快点。
“小的认为,此奴仆颇有些本事,可堪大用,说不定日后能为东主家族振兴出大力!”
本来孙林福还想把潘浩的种种神奇表现说一说,但人家没有那么时间听你闲扯,只好直入主题,节省时间。
“哼!一个小小的龟奴,不就是教那些娘子房中之术,不信他还有什么大本事,不过,既然阿福说了,要是大哥准许,小女子愿为大哥察看一下此人,如何?”
声音中带有一丝不屑,但还有一点好奇。
“好吧,小妹就替大哥看看这个龟奴到底有何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