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潘浩兴冲冲的就要走进得月楼,不料被一个大胡子及时制止了。
站住?怎么有点站岗的味道,莫非这里是一处军营?潘浩突然多了心眼。
“本公子想到这里喝杯酒,怎么,不行吗?”
潘浩昂着头看着这个一身胡服打扮的大胡子道。
“公子,得月楼乃是我回纥人所开,只招待本族族民!”大胡子生硬道。
“哼!”潘浩拿出卢婉婷的脾气出来,大声争辩道:“这里乃是大唐帝京,是汉人的地盘,不让汉人进,你们这是做的哪门子生意!”
“我回纥信奉摩尼教,有教义约束,不能让外族玷污本族聚集地,请公子自重!”
这倒有些道理,不过,大哥,你用玷污这个词,有些过了。
“胡扯!你开的是青楼,不是教堂,有何不可!”潘浩毫不示弱,因为跟着赵成呢。
大胡子有些生气了,瞪着个驴眼要发脾气。
“若是公子再进一步,休怪无礼了!”
潘浩楞了一下,满含深意的看了赵成一眼。
“一步,两步,三步,本公子还就进了!”有恃无恐的潘浩踱着八字步往里面冲。
“唰!”
大胡子竟然抽出一把弯刀,横在潘浩的面前。
“你这个人真是难缠,你再进一步,我手中的刀可就不认人了!”
这个问题,潘浩很是不好办。
既然难办,就交给赵成办吧,潘浩再次给了赵成一个深邃的眼神。
“我就是要再进,半步!”
其实潘浩的脚没动,只是身子往前靠了靠,因为实在不知道这个大胡子的刀法究竟怎样。
“啊呀呀!”
大胡子的底线被突破了,举起弯刀猛的砍向潘浩。
哎呀!真敢动手啊!
“砰!”
潘浩还没来得及闭眼,大胡子的弯刀已经掉在地上,手腕处鲜血直流,呲着牙疼的哇哇叫。
弹指神功!
赵成依旧站在原处,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哼!”潘浩趾高气昂的继续往里走。
“杀!”
里面传来一阵喊叫,冲出几个同样拿着弯刀的汉子,向潘浩扑了过来。
咱敢断定,这家青楼绝不是一般的青楼!极有可能是个很不一般的青楼!
潘浩急忙望向赵成,哪知人家已经不在了!
“铛!”
“砰!”
只见赵成早已挡在潘浩的前面,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几人的武装,潇洒的立在原地,等候潘浩继续往前走。
移魂大法!
潘浩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厮幸亏跟咱,要是跟了咱的情敌,怕是连鸡鸡都不在了。
潘浩在赵成的掩护下,终于顺利的走进得月楼。
这是青楼吗?
潘浩狐疑的打量着这里的布设,怎么看多不想青楼,而像个杂货铺,到处堆满兽皮什么的,不时飘来股股酸臭的味道。
回纥还是落后啊,宰了那么的野生动物,也不知道能换几两银子,哎!还是很不容易啊。
“东主在吗?”潘浩大叫了一声。
“唰!”
靠,中埋伏了!
只见四周突然涌出许多拿刀的汉子,把潘浩两人包围。
“真是没礼貌,我只是来喝杯酒,何须这么多人伺候,小成走吧,咱们换一家!”潘浩潇洒的转身想跑。
“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是茅厕呐!”
咦!有娘子!
不过这位娘子说话很是不讲卫生,怎能把高尚的青楼当成厕所呢?
潘浩回头一看,有些恍惚了。
眼前这位娘子,浑身雪白,就连戴着的毡帽也是雪白的,只有一张尖尖的小脸上,小嘴是红的,还有眼珠,是蓝色的。
还是个洋娘子!
“这位娘子,本公子来此是想喝点花酒,没别的意思,若本公子猜的不错,你就是这里的娘子吧,嗯,不错,犹如白衣天使,有点********的意思了!”潘浩笑着道,显得很贱。
“哈哈,公子都死到临头了,还如此风趣,长安城内,再无二人了。”白衣天使大笑道。
“我为何要死?”潘浩不解道。
“真是无赖,你不听劝告,执意要闯进我回纥族地,还打伤我的族人,你怎能不死!”
“娘子误会了,不是我打的,是这位!”潘浩热情的解释道。
“大胆!不管是谁,犯了我族规矩,都是死,动手!”白衣天使怒斥道。
“先不要着急!”潘浩急忙阻止道。
“你要作甚?”白衣天使好奇道。
“有些事情要做。”潘浩认真道,又转头问赵成道:“小成,这么多人,没问题吧!“
赵成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潘浩放心的对白衣天使道:“在下想在临死之前,敢问娘子芳名,以免做不了一个风流之鬼!“
“噗!“
赵成终于说话了,以一个“噗“字,表达自己的糊涂。
也难怪,人家还以为咱要动手,谁知道咱又扯起其他的事情,这思维,必须十分跳跃的人才能跟上。
“放肆!本公主的名号,也是你这种小人能知道的吗?“白衣天使愤恨道。
“噢,是为公主啊,在下失礼了,这涉及到国际间的外交事宜,公主倒是不必自报名号,不过,在下奇怪的是,一位公主,怎会出现在青楼呢?如此,得月楼的档次也太高了吧。“潘浩深沉道。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给我杀!“白衣天使再也人受不了潘浩的鸹燥,命令道。
“不能着急!“潘浩再次阻止公主的无礼。
“少东主,动手吧!“
赵成也忍不住了。
“哎!小成,不要这样,这样不好,不说咱们的对手是位娘子,即便不是娘子,这还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邦交问题,怎能不谨慎呢?你想,万一咱们伤着公主了,朝廷怪罪下来怎么办?即便朝廷不会怪罪咱们伤了一位青楼公主,那人家回纥也不干啊,必定要和咱大唐刀兵相见,到时,定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无数百姓将流离失所,那时,咱大唐皇帝和回纥可汗不忍再打下去,必定要坐下来谈判,这一来一往,吃喝玩乐啥的,岂不是要花很多钱,钱是那么容易赚到的吗?绝对不是!所谓金银堆成山,两两都辛苦,糟蹋了多浪费啊……“
“咣当!“
一名汉子的弯刀掉在了地上。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拿刀拿累了吗?拿累了就放下歇歇,休息好了,再拿起来就是了,何必强撑呢?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住嘴!闭嘴!“白衣公主嘶声裂肺道。
“公主怎么了?“潘浩关心道。
“你走吧,求求你走吧!“公主强忍泪水道。
“你不是要杀我吗?“潘浩无辜道。
“你比那草原上的老鼠还要烦人,我不想让勇士们的弯刀沾上老鼠的血!“公主无奈道。
“噢,这样啊,小成,那咱们走吧!“潘浩也无奈道。
赵成脸色苍白,默不作声的跟着潘浩往外走。
“且慢!“
“啊!长生天啊,你、你还要怎样!“公主彻底疯了。
“也没什么,在下就是想问一下,公主是这家青楼的东主吗?“
“我大哥是!“
“难怪,老孙就说得月楼的东主是为王子,看来没说谎话,对了。“
“还要怎样?“公主已经哭了。
“在下潘浩,乃隔壁莺燕楼的大管事,不知公主叫…“
“我叫乌罗浑阿萨兰,乃回纥汗国骨力裴罗大可汗的九公主,来长安游玩,我大哥叫拔悉蜜,在长安久住,你满意了吗!“公主一口气把能说的都说了。
潘浩诚挚的点头道:“阿萨兰公主,我只是问你的名字而已,至于你爹和你大哥,没必要告诉我,这样容易泄密的,如此,在下就告辞了,有空到隔壁喝茶!“
潘浩终于走了,里面一阵欢呼雀跃。
只是赵成一出门,便跑到角落里狂吐不止,不知道什么原因。
潘浩则舒畅的长吐一口郁气,爽!
这一次,把在莺燕楼受那几个小婆娘的鸟气全部赚回来了,哼!小瞧咱,要是再给咱搬个凳子坐下,说他个三天三夜保准不带重样的!
潘浩暗自庆幸,伟大的唐僧师父,徒儿得到你的真传了,以三寸不烂之鸹燥,战胜了一群手持凶器的歹徒,还有一位神秘的阿萨兰公主。
有文化,真的很重要。
但潘浩一点都不骄傲,因为来得月楼一是为出口鸟气,二是还是为了谈一下收购的事宜,气是出了,但收购的事情,基本没有希望了。
“二弟!大哥来保护你了!”
出了得月楼的大门,潘浩便看见陈金奎率众兄弟提着斧头跑了过来。
“大哥,你这是闹哪样?”
“二弟,刚才孙掌柜说你到得月楼来,很危险,大哥这就带着兄弟们来救你,怎么样,要不要把得月楼砸了!”陈金奎义气道。
“好大哥!去砸吧。”潘浩说完扭头就走。
“二弟且慢!”
“咋啦?”
“你没在里面,我没有理由啊!”陈金奎无辜道。
“斧头帮做事,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怎么说也要寻个由头吧!”
“这个好办,就说闲着没事,故意来找茬。”
“二弟英明,大哥这就去。”
“去吧!”
潘浩坚毅的目送陈金奎冲上得月楼。
可人家连大门都没进,便退了回来。
“二弟不妥。”
“怎么了?”
“咱斧头帮是有规矩的。”
“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二弟不是忙吗,大哥就做主了,咱们的规矩是,绝不欺负青楼!”
“为什么?”
“因为二弟乃是青楼的才俊!”
潘浩无言的走了,唐僧遇到奇葩,孙悟空也打不过猪八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