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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贵妃娘娘,本官问你,你为什么要谋杀皇长孙?”伍大人坐在公堂之上,看着傲然站在下面的文贵妃,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手中有着皇上的尚方宝剑,但是,面对着雍容华贵的文贵妃,他总是觉得心中有些底气不足。他一直都是一只老狐狸,行为做事都是会考虑现三,处事也还算是公正严明,但是,这次的事情,却让他觉得很是棘手。

“本宫何是谋杀皇长孙了?”文贵妃冷眼向伍大人一扫,轻哼一怕,说道。她脸上虽然没有露出半点慌乱,可是心中却在琢磨着:难道那天晚上我派人前去行刺凤天舞的事情败露了?但是随即又不想,不可能啊,这件事她做得如此隐密,根本就不可能会被发现的。想到这儿,j,文贵妃的脸上便更是一副无畏的样子。

伍大人把惊堂木一拍,为自己壮了个胆,口气有了一些生硬地道:“今天上午,凤修容到你那儿去过,,是吗?”

“是啊,今天上午凤修容是到本宫的玉蟾宫之中小坐了片刻。”文贵妃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好你还狡辩!!今天上午,你命凤修容端了一碗药膳给侧妃娘娘吃,她吃了之后,后来皇长孙便没有。”伍大人盯着文贵妃,想从她的神色之后出一此端倪:“而且到现在为止,侧妃娘娘都还生死不明。”

文贵妃听得伍大人说凤天舞的皇长孙没了,心中先是一喜,接着便是一愣,最后,她终是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于她。

“伍大人,凤修容今儿上午确实是到到过本宫那儿,但是,本宫并未给她什么药膳,更没有让她送什么东西给凤天舞吃。”文贵妃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娘娘,我劝你还是从实招了吧,如今这人证物证俱在,可容不得你抵赖!”伍大人看着文贵妃,说道。

“哈……”文贵妃仰头大笑了几怕,然后她才看向伍大人,道:“伍大人,请问,人证何在?物证何在?”她倒要看看,他所谓的人证物证都是些什么。

“传凤修容上堂。”伍大人叫道。

“传凤修容上堂!”衙役们的叫喊之声一声声地传了下去。片刻之后,凤天珠轻移莲步,翩然进入了公堂。

“凤修容,你把你今天上午在公堂之上所说的话,当着文贵妃的面再说一遍。”伍大人看向凤天珠,说道。

“是,大人。”凤天珠抬起头来,看了文贵妃一眼,便道:“今天上午,我接到文贵妃传来的命令,便去了玉蟾宫。去了之后,贵妃娘娘要我把一碗药膳端给我姐姐吃。我本是不愿意送去的,可是,贵妃娘娘就威胁我,如果我不端去,便要杀了我的父母家人,连我自己也会性命不保。”凤天珠说着,眼中又开始蓄积起了水花:“想到已经年迈的双亲,我迫于无奈,便把那药膳端去给了姐姐吃。结果……结果……”眼泪顺着凤天珠的脸颊流了下来,而也再也说不下去了。

文贵妃一直都盯着凤天珠,她没有想到,这凤家姐妹之中看似最为老实的凤天珠,竟然这么会演戏。

“凤天珠,本宫问你,本宫什么时候密令你到玉蟾宫来了?”文贵妃双目如冰地看着凤天珠,厉声质问道。

“娘娘,今天早上,是你派的你宫中的小福子前来传令的,你现在怎么又不承认了呢?”凤天珠看着文贵妃,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

“小福子?”文贵妃满脸的疑惑,她确实没有派小福子前去传令。

“没错,小福子说,你让我立即去玉蟾宫,你有事要让我去办。所以,我便一大早地来到了玉蟾宫,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你竟然是要让我去害皇长孙!呜……”天珠说着,又哭了起来。

“凤天珠,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害皇长孙了?!”文贵妃越听越那凤天珠说得越是离谱,心中不免有些恼怒。

“娘娘,那碗药膳是你亲自交到我手中的,当时翠雪也在场啊!”凤天珠停止了哭泣,一脸无辜地看着文贵妃,说道。

“翠雪?”文贵妃又是一愣,翠雪是也玉蟾宫之中资历比较老的宫女了。那丫头平时看起来对她挺忠心的。

“没错。”凤天珠把目光转向伍大人道:“大人如若不信,只消把小福子和翠雪叫来一问便知了。”

“来人,传玉蟾宫小福子翠雪上堂。”伍大人立即向衙役们命令道。

半柱香之后,小福子和翠雪被衙役们带到了公堂之上。

“奴婢翠雪叩见大人。”翠雪跪到地上,说道。

“奴才小福子叩见大人。”小福子也跑了下来,磕着头说道。

“本官问你们话,你们可得老实回答,不然,别怪本官要大刑侍候。”伍大人看了一眼硊在地上的两人,威严说道。

“是,大人。”两人齐声回答道。

“小福子,本官问你,今日早晨,贵妃娘娘可曾派你前去召凤修容前往玉蟾宫?”伍大人问道。

“回大人,今日天刚亮,娘娘便派奴才前往凤修容的紫云斋请凤修容前往玉蟾宫,娘娘说是有事要交与凤修容去办。”小福子顿了一下,又道:“凤修容是和奴才一来的玉蟾宫。”

听得小福子的话,文贵妃的脸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她紧紧地盯着凤天珠。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谁指使她来陷害自己的。而且,居然还设计得如此的周密。

伍大人看了一眼站在堂上的文贵妃,把头转向了翠雪,问道:“翠雪,本官问你,凤修容离开之时你可在场?”

“回大人,当时,翠雪的确在场。”翠雪回答道。

“当时,贵妃娘娘可曾给了什么东西给凤修容?”伍大人又问道。

“娘娘端了一碗药膳给凤修容,并吩咐凤修容把它端去给侧妃娘娘吃。”翠雪说道。

“当时,贵妃娘娘给凤修容的可是这只碗?”伍大人拿起那只从凤天舞房中取回的碗,问道。

“大人,正是这只碗。”翠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便点着说道。

文贵妃听着翠雪说着,努力地让自己冷静。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若是不冷静下来,那么她便是真的会着了他们的道。

伍大人听完翠雪的话,把目光投到了文贵妃的身上,沉声问道:“贵妃娘娘,你还有何话可说?”

文贵妃眸光一闪,冷冷地扫向了伍大人,道:“大人,本宫要见皇上。”

伍大人接触到她那寒澈的目光,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寒,他定了定神,用手轻握了一下尚方宝剑,道:“娘娘,如果这事情没有弄清楚,恐怕娘娘是见不到皇上的。”

“哼!”文贵妃冷哼一声,道:“本宫现在就要见皇上!”文贵妃眼神如剑一般直射向伍大人。

“娘娘,如果谋杀皇长孙之事与你无关,你要什么时候见皇上都行,但是,此事没有弄清楚之前,娘娘恐怕是无法走出本官这刑部大堂!”伍大人又紧紧地握了一下尚方宝剑,才有勇气说出了这番强硬的话。

“本宫要离去,你敢强留本宫?!”文贵妃加重了语气,冷言道。

伍大人被她的气势骇住了,呆在公堂之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文贵妃见伍大人不敢再出声,便转身,抬起脚欲离去。

伍大人见文贵妃要走,回想起了他去见皇上的那一幕,知道皇上定是要严惩谋杀皇长孙之人。而且,皇上那派头,应该是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的。而现在,事情很明显,这一切便是文贵妃所为。如果他放走了文贵妃,他恐怕是保不住自己这颗项上人头。

“来人,拦住贵妃娘娘!”虽然文贵妃使他心生怯意,但是,他更清楚,在皇上和贵妃娘娘之间,他应该如何决择。

“谁敢拦本宫!!”文贵妃连头都不回,厉声喝道。

正欲前去拦住文贵妃的衙役们听得文贵妃的那一声喝斥,全都呆在了原地,谁都不也再向前一步。

伍大人也被她那一声厉喝给喝愣了,直到看到文贵妃就快要踏出公堂大门之时,他才反应过来。

“拦住她!”伍大人高喝道。见众人还在犹豫不前,他举起了案桌上的尚方宝剑,大声命令道:“尚方宝剑在此,谁敢不听令,格杀无论!快,上前去拦住她!”

众衙役见伍大人有尚方宝剑在手,都面带惧色地前去拦住了文贵妃。

文贵妃转过头,如冰的目光真射向伍大人,冷冷地开口,道:“大人果真要强留本宫吗?”

伍大人不敢与文贵妃对视,只是沉声道:“娘娘,微臣也是奉命行事,如有告罪,还望娘娘恕罪!”

“哼,伍大人,今日本宫所受的屈辱,日后本宫定会让你加倍偿还。”文贵妃盯着伍大人说道。

“如果查明事情果真与娘娘无关,本官到时自当到玉蟾宫之中负荆请罪。”伍大人回答道。

文贵妃踱回到了伍大人跟前,问道:“大人现在还想怎么样?”

“本官只想问娘娘一句,娘娘可认罪?”伍大人道。

“本宫并没有做过这些,请问大人,本宫何罪之有?”文贵妃咄咄逼人地问道。

“娘娘,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伍大人冷言说道。

文贵妃不理会伍大人,径直走到了犹自跪在地上的小福子和翠雪身边,蹲下去,冷冷地盯着他们二人,问道:“翠雪、小福子,本宫平日待你们如何?”

“娘娘待奴婢(奴才)很好!”两人不敢抬起头来看文贵妃。

“那你们为何还要和外人联合起来陷害本宫?”文贵妃的声音突然就得凄厉了起来,质问道。

翠雪和小福子听得她那声音,不由得都打了一个颤,翠雪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怯怯地看着凤天舞,道:“娘娘,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要陷害你呀!”

“娘娘,今天早上确实是你让奴才去请凤修容到玉蟾宫的啊!”小福子听得翠雪的话,也抬起头来,看站文贵妃,说道。

“哈……”文贵妃站起来,狂笑道:“你们这两个狗奴才,待本宫回宫之后,一定会扒了你们披。”

两人听得文贵妃的话,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娘娘,你自己做的事情都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呢?何必去为难两个奴才。”一直没有开口的凤天珠突然开口说道。

翠雪小福子听得凤天珠的话,都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文贵妃走到凤天珠的跟前,扬手扇了凤天珠一个耳光,只听“叭”的一声脆响,凤天珠的脸上立即呈现出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凤天珠抚着被扇的在脸,没有出声。这一巴掌,她该挨,这是她欠文贵妃的。

“贱人,你居然胆敢陷害本宫!”文贵妃怒骂道。

从来都只有她陷害别人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有被人陷害的那一天。

“娘娘,臣妾并没有陷害你。”凤天珠的眼中又开始水光盈盈了,“是娘娘陷害臣妾,娘娘害臣妾亲手谋杀了皇长孙,害得姐姐到现在都还生死不明。”说着,那眼眶似乎已经无法容纳那么多的水珠了,于是,一串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从眼中滑落了下来。

“贱人,你不要再本宫面前装可怜!”文贵妃冷笑着,正准备再上去补上一个耳光之时,伍大人喝道:“贵妃娘娘,这里是公堂,请你不要再胡闹了!”

“哼,伍大人,你说,你到底想要把本宫怎么样?”文贵妃再转过头来,看着伍大人,问道。

“微臣怎敢把娘娘怎么样,一切全都凭皇上做主,微臣这就前去禀报皇上。”说完,对着堂上的衙役喝道:“来人,送贵妃娘娘和凤修容到后堂休息。”

立即有几个衙役把凤天珠和文贵妃分别“请”到了后堂去了。而伍大人却立即进宫去了……

天舞醒过来之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见到她醒过来之后,思莲小雪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娘娘,你觉得怎么样?”小雪眼中满是关切地问道。

“水……水……”天舞只觉得嗓子如火烧一般。

“好好,奴婢这就去拿。”小雪立即去给天舞倒了一杯水,思莲把天舞扶坐了起来,小雪把水喂到了天舞的嘴边,道:“娘娘,请喝水。”

凤天舞喝了两杯水之后,立即觉得舒服了不少。她向四周看了看,眼中一片茫然:“我……我怎么了?”

“娘娘……”小雪思莲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突然,一些零碎的片断闪入天舞的脑中……她吃了天香送来的药膳……然后,她觉得好困,肚子开始痛……意识开始变得淡薄……最后,她用尽全力打翻了一个碗……

“宝宝,我的宝宝……”天舞喃喃地说道,同时把手伸向肚皮,她立即感到她的肚皮与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的宝宝呢?小雪,我的宝宝呢?”天舞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狂乱了起来,她又抓住思莲的手,急切地问道:“思莲,我的宝宝,我的宝宝呢?”

“娘娘……”小雪握住凤天舞的手,感觉很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道:“娘娘,宝宝已经没了!”

“什么?”天舞猛然地抬起头来,看着小雪,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娘娘,孩子是真的没了。”思莲也说道。

“不……”天舞大叫了起来,看着他们,叫道:“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我的宝宝怎么可能会没了呢?不可能,不可能!!”

“娘娘,娘娘……”小雪和思莲叫道。

“不……你们骗我,我不要再看到你们,你们骗我,我不要再听你们说话,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天舞用手捂住耳朵,叫道。

“娘娘,娘娘……”两人不放心地叫道。

“我不要听,你们出去,快点滚出去!”天舞尖叫道。

小雪思莲对看了一眼,再看了看已经失去理智的凤天舞,最终,两人还是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也许,现在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也好。

待他们两人出去了之后,天舞用手抱住自己的双膝,把头理在了两个膝盖之间。眼泪如决堤之水一般涌了出来。

其实,她已经明白,宝宝已经不在了,她醒来之后,用手一摸肚皮便已经知道宝宝不在了。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天舞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无声地抽泣着,无声地流着泪。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背。天舞用脸胡乱地在膝盖上蹭了蹭,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来。

“楚大哥!”天舞看向来人,刚刚止住的泪水更加凶猛地流了起来。

“天舞,不要伤心了!”楚衣尘靠着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天舞,心疼地说道。

“楚大哥……”他越是让她不要伤心,她越是觉得伤心,终是忍不住哭倒在了楚衣尘的怀中。

楚衣尘把凤天舞揽入了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喃喃地安慰着她。

过了好半晌,天舞终于止住了哭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楚衣尘,不好意思地地道:“楚大哥,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事。”楚衣尘毫不在意地说道。

天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道:“楚大哥,你说为什么她天珠要害我?”

“天舞,她是受了文贵妃的威胁才给你端那碗药膳来的。”楚衣尘说道。

“文贵妃?”天舞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

“是啊,文贵妃以她的父母家人以挟,要她给你送药膳来的。”楚衣尘说道。

天舞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她记得天香把那碗药膳端来的时候,说的是皇上让她送来的。怎么现在又成了天珠受文贵妃的威胁而送来的呢?如果真是文贵妃,天珠为什么要说是皇上要她送来的呢?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文贵妃。如果是文贵妃要杀害自己,她根本就无需费这么大的劲。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派几个杀手来,便能解决掉了自己,她又何需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还给人留下这么大口食。除非她活腻了,她活腻了吗?当然没有。所以,天舞相信,这件事绝对不是文贵妃所为。

那么,天珠又为什么要说是文贵妃呢?她……她要陷害文贵妃。天舞心中终于明白了。

“那皇上对这件事怎么看呢?”天舞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皇上听闻此事之后非常震怒,已经下令严查此事,无论事关于谁,都会严惩不待。”楚衣尘简要地说:“现在,文贵妃都还被关在刑部。而且,还听说皇上已经下令,如果文贵妃再不招供,便会对她用刑。”

天舞一听,心中吃了一惊,皇上竟然已经下令对文贵妃动刑。她不相信,她都能够看得出不是文贵妃所为,而皇上会不知道。

如此看来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皇上要文贵妃死!!想到这儿,天舞心底被狠狠地拨弄了一下。心中顿时觉得一阵后怕。

天舞沉思了半晌,终于,她抬起头来,却正好迎上了楚衣尘正痴痴看着她的神情。

“对了,楚大哥,这两天,我会找个机会让你跟皇上见一面,这对你们楚家冤屈昭雪是很好的一个机会。”天舞说道。。

“好。”楚衣尘回答道。

既然皇帝要文贵妃死,她便帮他一个忙。不过,她发誓,她如今帮他们的忙,以后定会加倍地要他偿还回来。而且这样对于楚衣尘也是一件好事。

而那些害死也宝宝的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天舞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阴狠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