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中国式领导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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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讲好话,开好会,纲举目张条理明(3)

毛泽东喜欢讲短话。在《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一篇讲话中,总共用了1100个字,就把认识论的一个关键哲理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1944年9月8日,毛泽东同志在纪念张思德同志追悼会上的即席讲话《为人民服务》仅800多个字,堪称讲话中的经典之作。1957年他在接见团的三大代表时的讲话只有140多个宇,其中留下了“中国共产党是全中国人民的领导核心,没有这样一个核心,社会主义事业就不能胜利”的警句。

邓小平喜欢开短会,讲短话。他说:“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形式主义多。电视一打开,尽是会议。会议多,文章太长,讲话也太长,而且内容重复,新的语言并不多。重复的讲话要讲,但要精简。形式主义也是官僚主义。要腾出时间来多办实事,多做少说。毛泽东不开长会,文章短而精,讲话也很精练。周恩来八届人大的报告,毛泽东指定我负责起草,要求不得超过5000字,我完成了任务。5000字,不是也很管用吗?我建议抓一下这个问题。”

朱镕基总理限制讲长话很有一套办法,不管是大会发言,还是个别听工作汇报,他都提出时间要求,并严格掌握,到了时间讲不完也要停下来。据说,在几次高层干部会议上,一开始总理就声明每位发言限时20分钟,可是仍有的到了时间没有说完,这时总理立即“叫停”,让下一个接着说。经过几次会议后,大家都知道了朱镕基是总理的作风,谁也不敢再拖延时间了。

现在国际上通行领导人站着讲话,为什么?就是让人讲得少些、短些,精练些。要做到简短,必须作充足的准备。有人曾问美国前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准备一份10分钟的讲稿,得花多少时间?”他回答:“两个礼拜。”“那准备一小时的演讲稿呢?”“一个礼拜。”“如果准备两小时的讲稿呢?”“不用准备,马上就可以讲。”因此,简短不仅仅是形式上的“短”,而是内容上的高度凝练,是要话少而内涵丰富的体现。领导者要在认真思考、锤炼语言上下工夫。

讲话长与短应视情况而定,短话能说清问题、解决问题就绝不要说成长篇大论。有一位京剧表演艺术家在谈到演员成熟过程时,总结出了一个公式:“简-繁一简”。他解释说,第一个“简”字,是简单、简陋。一个初学者登上舞台时,他只有初学到的几招几式,乐的时候笑,悲的时候哭,遇到复杂剧情时,也简单处理,几招几式草草收场。该演一小时的戏,十几、二十几分钟就结束。因为他就那么几下子。给观众的印象是一个“浅”字。第二个字是“繁”,即烦琐芜杂。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丰富了知识,学了一些本事,广收博集,在舞台上的表演招数多了,但由于实践不够消化不了,不知哪些该用,哪些不该用,总想把学到的东西都表现出来,面面俱到。该演10分钟、20分钟的戏,一小时还收不了场。给观众的印象是一个“拖”字,拖泥带水,使人生厌,不等戏完人就走了。第二个“简”字,是简练、精练的意思。经过长期的舞台实践,对学到的东西经过去粗取精,剔除糟粕,留其精华,又糅进自己的体会。这样,他在舞台上的一招一式都有来历,一板一眼恰到好处,没有多余,也没有不足,一小时的戏,多一分嫌长,少一分不够。给观众的印象是一个“精”字,即精彩和精练。

讲话也如同演戏,也要经过一个“短一长-短”的过程。我们所提倡的讲短话,是指第二个“短”字,是在跨越前两个阶段、达到一定境界之后的“短”字。这个短是指简短、精练,一句是一句,没有一句废话。领导干部要养成讲短话的习惯,提高讲短话的水平。

提高领导干部讲话的魅力

领导魅力是指领导者所具备的非凡的品质,在领导活动中表现为对追随者的吸引力、凝聚力和感召力,并因此而形成领导者和追随者之间的和谐关系。领导魅力作为一种非权力性影响力的体现,是实现领导职能的前提。

温家宝总理不管是讲话、座谈或者与百姓交流,很有魅力,总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或让人感动,或激人奋进。魅力之一,贴近。语言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工具,无论是一对一交流,还是与众人交流,有“贴近”性,才能让人听进去,才能引起共鸣,才能有效果。在一次招待会上,温总理说:“昨天我浏览了一下新华网,网民们知道我今天开记者招待会,竟然给我提出了几百个问题。他们对国事的关心,深深感动了我。许多建议和意见是值得我和我们政府认真考虑的。”网民们纷纷感言:“总理高度重视网络,重视网民的意见,这给了网民们莫大的鼓舞,体现了本届中央政府亲民和务实的风格,谢谢总理的关注,更感谢总理的尊重!总理让我们感到了平等,正义,和谐,大气!”

魅力之二,真诚。真诚和虚伪相对立。真诚是做人的一种美德,虚伪令人痛恨。真诚,就是敢爱敢恨,真诚出自心里,表现、流露在行为和语言上。一次温总理在江苏“微服私访”来到农田和一位中年农妇攀谈起来。农妇家有五口人:婆婆、丈夫,还有两个孩子。婆婆瘫痪在床,丈夫因病干不了重活。两个孩子还小,全家的生计都靠她一个人种这三亩地。“这些小麦的收入,能解决你们五口人的生活问题吗?”温总理关切地问。她转过身来,已是满脸泪水。“我的负担重啊……我去年产小麦卖的钱,一共是2650块,交税就交了1460块。我们五口人要吃饭,孩子要上学呐”温总理仿佛被她的泪水感染,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继续说下去……”温总理眼圈发红鼓励她说。她说因为没有交税,“他们还不让我的孩子到镇里上中学。”“限时快到了,再有8天,他们要来赶我搬出现在的房子,我们五口人怎么办呀?”农妇放声大哭起来。此刻,一身便装的温总理被这眼前的一幕震撼着,他的眼泪终于禁不住,从脸上滑落了……温总理在听那位农妇的哭诉时,陪同的干部说:“交给我们,我们去解决。”温总理说:“我要不来,你们怎么没去解决?”温总理厉声对宿迁市长和市委书记说:“李市长和张书记,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限时8天,就是你们这些政府官员给这位老乡的最后期限,否则,就停职查办,需要承担党内处分就承担党内处分,如果违反宪法,私自增加农民负担,该承担刑事责任就准备承担刑事责任。”

魅力之三,实在。汶川大地震之后,温总理在绵阳九州体育馆看望被安置的群众时,握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说:“别哭,别哭,这是一场灾难,你们幸存活下来,政府会管你们的!管你们生活,管你们的学习,要好好活下去。”

温总理透过废墟的缝隙鼓励受困的孩子说:“我是温家宝爷爷,孩子们一定要挺住,一定会得救。”

温家宝总理说话就是这样实实在在,在实实在在中又充满感情色彩。温家宝言谈没有修饰、没有打扮、没有官腔。温总理讲话实在,是靠个人修养和道德观去支撑。这正像他出席一次由美中关系协会举办的晚宴上所说:“我是很普通的人。从小母亲就教育我,对人要真实、真情、真挚、真切。一个人如果做到‘四真’就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温总理通过自己的言行,通过自己喜怒哀乐,向人民向世界展示了自己人格的魅力,同时也为我们的干部树起了榜样。

领导干部要加强自己的讲话魅力,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做起:

1.做到通俗朴实

托尔斯泰说:“真正的艺术永远是十分朴素的,明白如话的,几乎可以用手触摸到的。”作为讲话艺术也应力求通俗、朴实、易懂。有些领导讲话,不在内容上下工夫,不去研究对策解决问题,而是过分地讲究文辞的华美,片面追求“新”意,使用新包装,好像只有讲得别人似懂非懂,才能显示自己的知识渊博,才能换取听众的喝彩,其结果往往适得其反+这种缺乏通俗、朴实之美的讲话,很难达到预期效果。

邓小平的讲话堪称通俗朴实的典范。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看小平同志写的东西,好像吃冰糖葫芦。”如邓小平同志在谈到干部能上能下的问题时说:“现在的副职太多,一个军区副司令员要开两桌饭。”“要把庙里的菩萨让出来,新的菩萨去座位。”在谈到祖国统一大业时说:“和平统一不是大陆把台湾吃掉,当然也不能是台湾把大陆吃掉。”这些话听起来非常形象通俗,把道理讲得简单易懂。

2.讲有趣的话

领导讲话要想更好地吸引和打动听众,除了准确、通俗外还必须生动有趣。呆板枯燥的讲话,会使人厌不欲听,昏昏欲睡。如果在讲话中,适当插入一些生动有趣的事例,能为昏昏沉沉的会场增加兴奋点。有的领导讲话时不大注意这一点,只是刻板地说理,缺乏情趣,语调平淡乏味,于是出现台上大讲,台下小讲,打瞌睡,甚至干脆溜号的情景。

毛泽东讲话非常生动有趣。正如郭沫若所说的:极人“听了毛主席的讲话,好像热天吃了冰激凌,又好像疲倦后喝了一杯热茶。”有一次,毛泽东来到红军大学作关于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报告。有人间:如果蒋介石不谈判,不接受张学良、杨虎城的抗日主张怎么办?蒋介石心狠手辣,毫无信义,放了他,他会抗日吗?毛泽东说:“你们看,陕北的毛驴很多。毛驴驮了东西是不愿上山的,但是陕北老乡让毛驴上山有三个办法,一拉、二推、三打。蒋介石是不愿意抗战的,我们就采取对付毛驴一样的办法,拉他,推他,再不干就打他。当然喽,要拉得很紧,推得有力,打得得当,驴子就被赶上山了。西安事变就是这样。当前,日本帝国主义和中华民族的矛盾是主要矛盾,我们党领导全国人民抗战是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起决定作用的是我们,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是大势所趋。但是,驴子是会踢人的,我们要提防它,这就是既联合又斗争。”

有的领导喜欢使用一些“时髦词”,把别人的东西生拼硬凑在一起,乍听起来挺“新鲜”,实际上细细品味起来,有的是“生吞活剥”、“消化不良”,有的似是而非,很不准确。要使语言生动有趣,还必须具体形象,幽默风趣,增强讲话的表达力和感染力,有效地调动听众的情绪。

3.说自己的话

说自己的话,是指在讲话时,说自己体会最深、最熟悉、最顺口的话,有自己的语言特色。说自己的话,是一些成功人士的经验之谈。鲁迅曾说过,我们要用现代的、自己的话,用活着的白话,将自己的思想感情直白出来。

前云南省委书记令狐安在一次全省计划生育工作会议上,一开场便把与会者疲惫的神经给“激活”了。他说:“省计生委给我拟的讲话稿你们都看见了,让我再念一遍已没有必要,我就用自己的话讲一讲具体意见。”他在讲话中运用自己的语言,联系下基层调研时了解到的具体情况,结合自己的思考和形成的观点,重点强调要抓好计划生育的薄弱环节。近半小时的讲话,有声有色,有理有据,既生动有趣,又实在具体。讲话结束时,会场响起了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可见,自己的话比较受欢迎。这是因为用自己的话讲,容易讲出新意,讲出特色。现在,许多领导干部讲话,往往是照着上级的文件读,按照秘书的稿子念,从原则到原则,很少有自己的见解和观点,缺少新知识、新情况、新观点、新思路。对这样的官话、套话、空话、老话,听众没有任何兴趣可言。

精彩讲话善用语法修饰

英国思想家培根说:“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毛泽东善于在讲话中综合运用各种修辞手法,而且非常娴熟,信手拈来,挥洒自如,实为典范。像“新中国是喷薄欲出的朝阳,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婴儿”、“青年一代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反动派就像灰尘,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貌似强大,其实外强中干”、“要蒋介石抗日,就像拉毛驴上坡,要前面拉,后面推”、“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等,都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借鉴。同样的道理,如果领导者能在乎实的言语中,巧妙地借助语法贴切的进行修饰,会使讲话增添迷人的魅力和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领导干部也要学会在讲话时善用语法修饰,可以按以下要求去做:

1.善用比喻,增强形象性

在说明一个事物时,不是直接去说,而是通过描述或说明另一个事物来达到目的。这样,用人们比较熟悉的东西来描述、解释人们不熟悉的东西,减少理解的障碍。巧妙运用比喻,能给语言涂上一层绚丽色彩,增加讲话的形象性、生动性和感染性,让语言更精彩。

善打比方是周恩来总理卓越口才的一大艺术特色。不论是在对外交往还是一般交际场合;也不论是在重大的问题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他常常运用一些生动有趣的比喻把道理说得形象生动,富有魅力,使人在轻松的笑声中接受他的看法和见解。

如在北京密云水库建设工地上,有一次开座谈会,周总理为了强调工程质量的重要性,在讲话中,他把双手举过头顶,说:“这座水库,坐落在首都东北,居高临下,就如同放在首都人民头上的一盆水,一旦盆子倒了,或漏了,洒出大量的水来,人民的衣服都要被打湿的。”在这里,他用水盆比喻水库,说明这个工程质量的重要性,非常贴切,非常生动,不仅把工程质量的重要性说得清清楚楚,同时还把他将人民的利益挂在心头,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像这样立体感很强的比喻,很容易使人产生联想,获得感性的体验,并明白其中的道理。

1973年春天,谷牧同志恢复了国家建委主任职务。周总理在接见他时,说:“你恢复工作,担子很重,还得好好干呐!现在不是时兴‘爬坡’、‘拉车’那些话吗?我们这些人,一辈子就是为国家、为人民拉车啊!一息尚存,就得奋斗!”在这里,总理运用“拉车”作比喻,非常形象地把自己的思想境界表露出来,以此来勉励、鞭策部下,提出要求,这样讲法比起说大道理来,显得既平易感人又有力量。

2.巧用借代,“嘴”下生辉

借代是用相关的事物来代替所要表达的事物的修辞方式。这种方式不直接说出要说的人或事,而是巧借他物,“指鹿为马”。邓小平同志在讲到尊重人才时,这样说过:“‘四人帮’创造了一个名词叫‘臭老九’,‘老九’并不坏,《智取威虎山》里的‘老九’杨子荣是好人嘛!这错就错在那个‘臭’字上。毛泽东同志说,‘老九’不能走。这就对了,知识分子的名誉要恢复。”

在这里,邓小平将“老九”借代为“知识分子”,并引用毛泽东“‘老九’不能走”这句话,风趣幽默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运用借代需要注意的是,必须抓住事物的最典型特征,对于所借代的事物一般应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有所交代。另外,借代的借体和本体事物不能同时出现。

3.适时徘比,增强语势

讲话要引人人胜,必须有气势;让听众感受到语言的压力,感受到力量。运用排比最能提升语言气势,可以让话语整齐明朗,富有节奏感,让听众感受到一种气势如虹、滔滔不绝的语气力量和强烈的震撼力,使语气气势强劲,情感得到升华,形成强烈的表达效果。

排比句有他自身的优势,句式工整且长短有致,音调铿锵有力,平仄讲究对称。但是也有自身的局限性,为了刻意工整,三个字的词组硬拉成四个字,影响了意思的表达,受众也很难理解词意,甚至会给人一种“堆砌硬凑”的浮华感觉,削弱了主题的严肃性、准确性。

4.适度夸张,出奇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