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黑白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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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棒杀权贵之司马防软硬不吃

曹操二十岁太学毕业,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官职——洛阳北部尉,就在曹操踌躇满志,刚刚开始他的仕途生涯的时候,一个来头很大的人物在曹操的辖区公然触犯法律,给曹操带来了官场之路上的第一个考验。那么,这个来头很大的犯罪嫌疑人究竟是谁?曹操将如何应对这个突发事件?凭借这一事件,曹操又如何点燃他新官上任的三把熊熊烈火呢?

上一讲我们讲到,曹操二十岁太学毕业了,被推举为孝廉。同一年,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洛阳北部尉,也就是京城洛阳北部地区的治安长官。

(千石,石是重量单位,汉朝以俸禄即领取粮食的数量记官秩,从万石的三公到百石的属吏不等。“石”作为计量单位时有两个读音,一读如本字,是重量单位;一发音同“担”,是容积单位。在汉朝,“石”都是重量单位。)

咱们前面也讲过了,曹操之所以能够在二十岁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被破格推举为孝廉,很有可能是他的家族为他拉关系走后门的结果。如果说被推举为孝廉让曹操尝到了不公平竞争的甜头,那么做洛阳北部尉就让曹操尝到了不公平竞争的苦头。

怎么说呢?前面提到过,曹操小时候有个好朋友,名叫袁绍。论能力和智商,虽然比曹操弱那么一点点,但是比起家庭背景来,就要比曹操强很多了。前不久,袁绍刚好也到了该工作的年纪,出来当官了。那么袁绍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呢?濮阳令,秩千石。拿今天的话来讲,濮阳县的县长,正县级的官。而且这个濮阳县是东汉时期经济最发达的县之一,当时如果排个百强县,濮阳县肯定名列前茅。

曹操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攀比心理很强。他觉得以你袁绍这样的能力,你这样的智商,当初跟我一块儿做游侠的时候你都差一点吓尿裤子了,你这样都能够做一个濮阳令,那我怎么着也不能比你差吧?所以曹操当时对自己第一份工作的心理预期,是想做洛阳令。

结果呢,事与愿违,曹操被分配到了洛阳北部尉的位置上。什么概念呢?濮阳令是一千石,一县之长;洛阳北部尉呢?四百石,撑死了也就相当于一个县公安局长。

按理来讲,曹操的家族势力很大,举孝廉可以走后门,分配工作为什么就碰钉子了呢?因为当时孝廉出来以后分配工作,必须得到朝廷高官的推荐,他推荐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个是不能更改的。而偏偏推荐曹操担任洛阳北部尉的这个人,是一个性格非常刚直、品行非常端正的人,软硬不吃。

这个人名叫司马防。

(司马懿,三国时期曹魏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晚年发动政变,实际上控制了政权。他的儿子司马师、司马昭相继执政,孙子司马炎取代曹魏,建立晋朝,统一三国。所以司马懿被看作西晋的奠基人。)

说司马防您可能不熟悉,咱们这么介绍吧,他的儿子叫司马懿,他的孙子叫司马昭,他的曾孙子就是晋朝的开国皇帝晋武帝司马炎。今天,曹操事业起步的第一桶金,是司马防给的;将来,曹操所创下的曹魏的江山社稷也是被司马懿祖孙三代给抢走的。所以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是历史老人开的一个玩笑。

咱们言归正传。曹操对于洛阳北部尉这样一个官职,那是相当的失望。多年以后,已经做到魏王、成为成功人士的曹操对这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凭什么我当初那么有才能,官职却比袁绍还低,只能做个洛阳北部尉呢?越想越想不通,所以把这个司马防重新请出来,跟他进行了一次谈话,问他:“孤今日可复作尉否?”你觉得今天的我还只能做一个洛阳北部尉吗?

司马防一听,明白了,还记得当初那仇呢,瞧你这小心眼的样儿。但是,曹操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要是回答说我还坚持当年的判断,我觉得你就是只能做一个洛阳北部尉,你这辈子就是做洛阳北部尉的命,你认命吧。那就是不给曹操面子,不给他台阶下,人家现在是魏王,要弄死你轻而易举。那如果他改口,说我当初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其实早就看出你能做魏王来,这就是溜须拍马,不实事求是,不符合司马防刚直的性格。那么司马防是怎么回答的呢?他的回答很巧妙。司马防说:“昔举大王时,适可作尉耳。” (《三国志?武帝纪》注引《曹瞒传》)你今天水平怎么样我不清楚,反正当初我推荐你做洛阳北部尉的时候,你的能力也就是刚刚够格做一个洛阳北部尉,别多想了,洗洗睡吧。

曹操,在人力资源大师许劭那儿被鉴定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为什么司马防偏偏一口咬定曹操只能做一个洛阳北部尉呢?

众所周知,洛阳乃是东汉王朝的首都。东汉末年,吏治腐败,洛阳的犯罪率非常高。那按理来讲,犯罪率高,正好给曹操大显身手的机会啊,你不是治安长官吗?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在洛阳城作奸犯科、违法犯罪,导致这个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罪魁祸首,不是平头老百姓,而是外戚、宦官、权贵以及他们的党羽、爪牙。洛阳北部尉,只不过是个四百石的小官,而这些犯罪嫌疑人,随便拎出一个来,都要比曹操大上好几级,都拿洛阳北部尉不当干部。这样一个烂摊子,怎么管?

曹操如果像东汉其他的官员那样,一杯清茶、一张报纸,装聋作哑、混吃等死,那就难以出人头地,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声,也会名声扫地;曹操如果坚持强硬执法,我就跟你们拼上了,那就势必要得罪当时的权贵,轻则掉乌纱帽,重则掉脑袋,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说,你曹操到底是乱世之奸雄还是乱世之狗熊,谁说了都不算,是奸雄是狗熊拉出来遛遛,洛阳北部尉就是摆在曹操面前的第一道难题。

弱者知难而退,强者迎难而上。曹操选择了强者的道路。他新官上任放了三把火,正是这三把火,短短几个月内轰动了洛阳城,让每一个人都牢牢记住了曹操这个名字。

尽管曹操对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并不满意,但他毕竟迈出了仕途的第一步。可是京师洛阳复杂的治安状况对于初出茅庐的曹操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曹操走马上任之后也高调地放了三把熊熊大火,那么他到底出台了哪些举措?他的这些举措又是如何让京师治安为之一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