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就不用四舍五入了啦!
「是祭泠他拚了命把妳的灵给引回来的!」骨摧不以为然地说,「妳都不知道妳的灵神游到多深层的地方,祭泠已经是三界里最会操作引灵锁的恶鬼,还差点救不回妳,顺便赔上自己的小命欸!妳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吗?」
「没关系的,摧摧,如果不是苗苗的话,你们俩不晓得还得在血海里沉睡多久呢,苗苗也尽了很大的努力,就别苛责她了。」祭泠恢复往常的笑靥,他放开我后柔声地说,「苗苗,摧摧说话的风格就是如此,妳千万别放在心上。」
「嗯。」我慢慢地点头,然后看向我们下方的海面,「九皇大人他们……」
「应该还在战斗,」祭泠担心地说,「很抱歉,苗苗,光是潜入血海就已耗费我太多力量,加上刚才的引灵……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我可以带你游回去。」我认真地说,但是脚才使力要站起,左腿便一阵刺痛,我咬着牙又跌坐回地面。
「别逞强了,妳的左腿受到血冰牢狱的侵蚀,灵又离开人体过久,」祭泠苦笑着看向一旁的骨摧与骨偎,「结果事到如今,最有活力的就只剩睡很饱的摧摧和偎偎囉。」
「欸!我们是肉票,你们是过来抢救我们的欸!」骨摧皱着眉头说,「为什么现在反过来换我们要救你们啊!如果是只救祭泠的话还差不多……」
「摧摧,苗苗是为了敲下血冰牢狱的一部份做成尖锐冰锥,才会不小心被血冰牢狱反噬的喔。」祭泠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果不是苗苗引开血冰牢狱的注意,要不然被吞噬的可是我和苗苗两人呢。」
「根据故有纪录,加上目前战力状况分析,九皇大人与孤露对上鬼字营十二众的胜率不到一成,亡灵猎人岳霜轮对上亡灵猎人岳玉轮胜率只有四成。」骨偎面无表情地对弟弟说,「但是若我们两人加入恶鬼方的战力的话,胜率将高达九成九,就跟苗苗的灵被吞噬的机率一样。」
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吧?是想要提醒大家我到底有多弱吗?
「知道了啦,」骨摧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既然姊姊都这么说了,我就勉强一下吧。」
「为什么对方战力没有包括****?」我扶着祭泠站了起来,他整个人还是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况,以前九皇也曾经这样过。
「我打出他的几个魂魄后,他惊慌失措地逃走了。」祭泠微笑道,「他们的确是乌合之众,我见岳霜轮教训弟弟教训得很起劲,便赶紧下来找妳……」
骨摧和骨偎并肩站在平台的边缘,骨摧率先抬起右手,他低喊了声「绘指」,右手手指随即绽放出刺眼的紫光,然后他瞪大眼睛,飞快地在空中龙飞凤舞起来,紫色的光芒宛如发光的画笔。在他熟练的笔画点撇之下,不一会儿,一匹栩栩如生的高大骏马便浮现在我们眼前。
「万指。」骨偎的声音细细地叫着,她不像弟弟那样大笔挥毫,同样发出紫色光芒的右手食指,草草地在骨摧画的骏马双眼之间,轻轻一压。
就在这个时候,骨摧也完成马匹的绘画,那高大的骏马顿时变为活生生的马匹,有着银白色的鬃毛与身体,引吭鸣叫着。骨偎压过牠的眼间后,在牠的侧背上写了一串我看不懂的文字。
一瞬间,十来匹和骨摧画出的马同个模子印出来的马匹,如同广大的骑士军队一样,整齐划一地排开。牠们踢着蹄,发出嘶叫,蓄势待发地准备冲出血海。
骨摧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姊姊比出大姆指。
「好了,上马吧!」
骨摧跳上最早完成的那匹马,骨偎也轻松地爬了上去,他们姐弟俩则协助我将虚弱到极点的祭泠拉上去,最后才是我。
「出发囉!」骨摧活力十足地喊道,下一秒他驾着马,率领后面十几来匹马儿,直往我们下方的海平面冲去──
冲出血海的那一刻,我终于再一次闻到强烈的腐臭味与血腥味,九皇和孤露正好背靠着背略作喘息,似乎在准备下一波攻势,但他们一见到我们从血海里出来,便慢慢地松下武器,看准离他们最近的一匹马,身手利落地翻了上去。
「是双生鬼体!」
一旁的十二名鬼差惊讶地呼叫道,除了站在正中央的想必就是鬼辰的家伙,发出忿怒的吼叫,对着爬上马的九皇甩出长长的锁鍊。
「绘指!」
骨摧将驾马的工作转交给姊姊,骨偎赶紧让马匹接近九皇与孤露那儿,骨摧则趁机画了个庞大的欧洲骑士盾牌,让盾牌挡下鬼辰扔过来的每一条锁链攻击。
「回岩壁凹槽!至岳姑娘的身边!」孤露大声地指示道,「九皇大人已通知艳主任了,五秒后艳主任即会抵达!」
载着我们两队人马的马儿赶紧朝岳霜轮飞了过去,剩下的马则在血海上空阻碍着鬼差们的攻击。牠们并不怕死骨的攻势,也不受锁链的干扰,不时还张嘴吐出火燄,那票号称最强的鬼字营鬼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局势逆转弄得团团转。
「下马!」在马儿没有煞车,准备要撞上山壁时,九皇大声喊道。
孤露扶着九皇跳下马,在地上滚了几圈。骨摧则赶紧画了一个很像消防队救灾用的气垫,让我们能轻松安全地着陆。
岳霜轮狼狈地看着我们,她脸上满是伤口,白色女鬼装也变得坑坑疤疤的,双马尾的一边已经松掉,她现在的模样活像个披头散发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