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集市上买了两匹马,三人便开始赶路,前往梅州。
为什么只有两匹马,因为音瑟不会骑!所以此刻她只能窝在楼雨过怀里,与他抢同一个“座位”。
楼雨过的马速并不快,如果没有一个她在怀里,应该是风驰电掣,但怕她不习惯,便放慢了速度,啸天则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三人很快出了那个渡口集镇,行进一处荒林。
这一上午都是走在阳光明媚的大道上,晒得人浑身都是汗,粘腻得难受,偏生她身后还有一个大火炉,都说男人属阳女属阴,果然没错。
进了林子,音瑟顿时感觉浑身舒坦,长长叹了口气,“终于走上传说中的林荫道了!”
楼雨过闻言将袖子伸到了她面前,她也不客气地扯了他的袖子在脸上擦汗,擦完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半天她都是用他的袖子擦汗的,他两个袖口此刻已经都花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吃些东西?”他解了水袋,递给她。
音瑟猛点头,“好啊,这里正适合野餐,吃饱了也好继续赶路!”
楼雨过“嗯”了声,便勒停马缰,翻身下马,而后伸出双手准备接音瑟下来。
这时,啸天突然驱马上前,“楼公子等等!”
楼雨过的手顿了下,音瑟也跟着扭头看他,啸天神色凛然左右查看,“这里好像不对!”
音瑟与楼雨过对视一眼,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两人现在对他仍是心存芥蒂,楼雨过道:“哪里不对?”
啸天眸子慢慢变得窄紧,“这附近有人,而且还不少!”
闻言,楼雨过眸子一睁,立时凝神去听,果然听到许多不同寻常的草动之声,正待辨析,啸天突然大喝,“快走!”
他话音刚落,胯下马匹突然鸣叫,并扬起了前蹄,音瑟身.下的马也跟着扬蹄,吓得音瑟大叫一声,手里的水囊一滑就掉了出去。
“水!”她一斜身子就要去抓,楼雨过却猛的将她扶正,就要飞跃上马,身后却突来一阵掌风。
楼雨过一惊,急忙闪躲,但为了顾及音瑟,还是被那凌厉的掌风所扫,闷哼一声跳开一旁。
他这一跳,音瑟登时失了重心,身.下马匹更是受惊的乱转,她忙抓住了马缰,拼力稳住身子,可却是摇摇欲坠。
“小姐小心!”
啸天从马上跃起,就要朝她而去,可就在他跃起的同时,数支利箭从不同方向破空而出,他赶紧拔刀抵挡,那边楼雨过也要朝音瑟扑去,却也在这时被利箭所缠不得靠前,一时急得飞镖出手,直向那利箭发来的发向,三声闷哼响起,他这一镖穿过了三个人,而后镖在空中打了个来回,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音瑟胯下的马这时更是狂乱的踏地,直要将音瑟远远甩出去。
“小姐,你快下马!楼公子,我来给你挡着!”啸天手中有刀,隔开那波利箭,已冲到楼雨过面前。
此时箭雨已停,从林子深处快速冲出来二十来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更有几人已蹿上来跟啸天过起了招。
楼雨过来不及说话,身形一闪就朝音瑟飞去,但偏偏在这时,音瑟身.下的马臀上中了一箭,狂嘶了一声,拔蹄便奔。
“音瑟——”楼雨过大惊,心里赫然痛得不知如何是好,拼命朝那马追去。
眼看着就要追上,谁知那马一停,猛的趴在了地上,鲜血流了满地,而在马身.下,从地下冒出了数只钢戟。
只听音瑟一声尖叫,被甩出好远,而她落下的时候,前方地面忽然塌陷,她就顺着那塌陷而落了进去。
楼雨过只觉得头晕目眩,大喊着她的名字,朝那个塌陷之处扑去。
“哈哈哈!哈哈哈!”
在楼雨过即将抓住音瑟手的时候,一阵震得树叶沙沙的大笑腾空响起。
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从他面前升了起来,待他抬头而看,却见音瑟被一张大网给网了起来,直升到半空,挂在了树上,那树前不知何时又跳出来一群人。
“放了她!”楼雨过紧握双拳,秀逸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吗?哈哈!”其中为首的一个络腮胡说道,笑声引起周围的人也跟着笑,“如果想她活命,就乖乖的束手就擒!”
“楼公子,他们是山贼!”啸天赶过来,那边也停了打斗。
楼雨过看着在网中挣扎的音瑟,恨得牙根痒痒,“你们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想要你们身上的银子!”络腮胡道。
楼雨过和啸天闻言彼此心中都是一松,要银子,给了他们就是。
想着楼雨过一手探入怀中,就要取银子,吊在树上的音瑟突然破口骂了起来:“我靠!有你们这么劫道的吗?有没有点职业操守!你们知道山贼是怎么当的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干一行要像一行?你连山贼标准的劫道语言都没说出来,还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劫人,你说你是山贼,都给山贼群体丢脸了!如果山贼祖宗看到今天的你们,非得从地底下给气活了不可!”
被她这么突然一骂,底下的人都愣了住,一个个都抬头看着那个一边挣扎一边撒泼的女人,直到她说到最后一句,竟有人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络腮胡听到笑声转身瞪了那人一眼,又抬头道:“你再骂老子剁了你!”
“大胡子,你放我下来!姐姐给你讲讲什么是山贼的职业道德!”音瑟终于在网里面翻了个身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告诉你,山贼出来劫道那都是正大光明的,你要站在大马路中央,一把大刀撴在地上,然后气势万钧地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