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丑女七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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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我是坏人,又更新晚啦~还有还有,昨天有亲问什么是打酱油,解释一下,打酱油就是路过的意思,路过,与之无关,具体“典故”可百度。)

帕子因喊叫从口中掉下来,落在身上,刚好接住她如泉下坠的眼泪,疼痛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想想都觉得费力。

萧烬拧干热水中的湿布,看着她满脸的细汗,泪珠更是不住的往下滚,手上顿了一顿,“清理伤口还会有些痛,再忍忍!”

音瑟艰难地闭上了嘴,让喘息不再听起来那么大声,因为这会在他面前出卖她的脆弱,拔暗器的痛都过去了,清理伤口她还不能忍吗?

“动手!”微弱地说出两个字,她吞咽了一口,被身.体挡住的左手暗自紧捏着卷书。

萧烬担忧地又看了她一眼,瞥开视线,拧了眉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即便是他动作迅速利索,这个清理过程依然很漫长,起码音瑟觉得很长,肉里拔刀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剧痛,可这样的清理却是将痛给拉长了,更加的难耐。

她拿着书,强迫自己去看小书上的内容,想着关云长刮骨疗伤还一边下棋呢,她这点算得了什么,一会儿就过去了。

萧烬虽然看似一直都在专注地给她清理污血,但也用余光去注意她的脸色和神态,见她强忍疼痛又故作坚强地看书做样子,心口一沉,她如此,就分明是将他当做了陌生人,如果此时的他换做楼雨过,这或许将是另一幅光景。

若是为她疗伤的是楼雨过,她一定会不停的喊痛,一边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一边撒娇邀宠,免不得要让楼雨过伺候她几回,送个水喂个饭,甚至帮她脱衣铺床。

但如今,当他将伤口为她包扎好问她要不要吃些东西时,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摇头说不想吃了。

水盆里的清水已经变成了鲜红色,他起身将它倒掉,洗了手回来发现她依然靠在墙壁上,只是趁他不在双目闭起,好像是终于舒了口气。

他走到桌边,将灯火调亮了些,而后到床边站了住,音瑟虽然闭着眼,但也能感觉到头顶光线的暗淡,遂睁开眼瞧了瞧他。

萧烬在她睁开眼的时候眼眸下垂,音瑟正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他忽然一俯身,左手臂穿过她的身子,右手臂穿过她伸直的双腿,双手轻轻一抬便将她给抱了起来,而后将她平行移动了一个方向又放落在床.上,这一抬一放的过程,双手所到一处皆将力道拿捏得很准,避免碰到或者扯痛她的伤口。

音瑟被放平躺了下去,头上枕的是硬邦邦的枕头,身.下又是硬邦邦的床板,好不难受,但好歹这也叫张床。

她的身子被他放在了床里,床的外侧刚好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一翻身,他便也躺了上去,与她同枕一处。

“你——”音瑟忍不住揪眉出声,“没有别的地方可睡了吗?”

萧烬将两手一伸垫在头下,这枕头真是太硬,“就这么一间屋,屋子就这么大,你觉得我还能睡哪儿?”

音瑟用眼瞄了下别处,“那边不是还有个房间吗?”她记得进屋的时候有看到在走道的对面还有个门。

“那是厨房,除了可以站两个人的空间,就只剩下灶台!”他总不能躺灶台上吧。

“那地上!”她不客气地道。

他眉角随意地瞟了眼她,“地上湿气太重,这床.上除了一个枕头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怎么睡在地上?况且这地面最长的地方不过五尺,你认为我躺得下吗?”

音瑟张开嘴要反驳,却被噎了回去,这屋子中间的地面的确很小,她这样的身高才勉勉强强可以容下,更别提人高马大的萧烬了。

她想说他怎么不去睡屋顶?《美人谋》里的君默舞,在绫沁儿受伤的时候就是睡屋顶的!但想了想还是把话缩了回去,面朝里不再出声。

二人半晌都无动静,音瑟手臂依然丝丝连连的疼痛,再加之旁边睡了个他,更是难以入眠,悄悄将脸转到外,侧对着他的方向。

见他阖了眸子,不自觉细细打量起他的眉眼,睫毛长长而微卷,时而会随着呼吸的起伏轻动,这双眸子闭着的时候,你看不到里面是否灿若星辰,可当它开启的时候,那自然而生的邪气又覆盖掉了里面的深沉。

她有时很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看清楚他面对她时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但他总是将那一切掩盖的很好,最多也只是表露出一点复杂的神色,让她摸不清更看不透彻。

橘黄的灯光微微弱弱,将他的脸部轮廓照得半明半暗,她淡淡的看着,心里又痛又暖,她承认自己很没用,恨他可又总是想着他,不管在她身边来来回回有多少人经过,也不管他令人发指的做了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有一块地方烙着他的痕迹,恨也好痛也罢,越恨越痛那烙印就越深刻。

她承认她败给了他,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他都在她心里留下了磨灭不去的印记,可是她呢,茫茫人海,红尘来去,如果不用相见,他或者根本不记得他曾经深深伤害过谁。

“还痛吗?”忽然她视线里他的双唇微微蠕动,发出低沉沙哑的疑问。

音瑟被惊了一下,心里“砰砰”的跳,没好气地道:“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用试!”他睫毛轻动,启开了眼缝,“我知道一定很痛!”

音瑟哼笑一声,“你知道?”

他轻转脸庞,光影在他脸上瞬间移动,将他的另一半脸庞也隐在了暗影当中,他定定地看着她,双眸紧紧将她捕捉,稳声道:“因为我比你还痛!”

音瑟心尖猛地颤了颤,他在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她手臂上的伤,“你知道的!”